“有。”常老头一听,喊着有,跑回屋,打开了门灯。
门灯一打开,院子里立时通亮。
“大师,你知道刚才你送走那些神灵的时候,我是一个啥样感觉吗?”随着打开门灯,这常老头又回来跟我舞扎道。
“很轻松,感觉自己被释放了!”我一听说道。
“哎呀,你咋知道,还真是,我就感觉我这颗心,像一只被放飞的小鸟一样,再也不会被来这里上香而发愁了!”常老头一听,欣喜的说道。
“更多的是害怕吧?”我一听说道。
“对对,是害怕,是害怕,我是一回来这里就毛楞,那是打心里往外害怕,你说这一回来,就面对各路神仙,不面对还不行,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也快成精神病了!”常老头一听说道。
“你说这只灰仙,咋就专门琢磨你常家的媳妇呢?”听着常老头说,我不禁叨咕了一句。
“啥,灰仙……啥灰仙,在哪呢?”常老头一听,眼珠子立时又立了起来。
“这不挖着呢吗?”我一听,指了指已经被刨得差不多了的兔子窝。
“啊……”常老头一听,他手里的家伙事落地了。
而我没再搭理他,用铁锨一锨锨的清理,刨下来的土。
从常老头这惊疑表现来看,他确实是不知道这灰仙的事。
这也真是奇怪了,如果这灰仙真跟常家有啥不可解的渊源的话,那在当初常老头媳妇发病的时候,这常老头的爹娘,就应该知道是咋回事。
可是没有。
换句话说,这常老头的娘那一辈上没事,可咋就到了常老头这一代上,就不对劲了呢?
而且还死后都不得解脱,闹了个辈辈传……
也是我这一锨锨的往出清土之间,突然“吱吱!”几声叫唤,我可是看到在尘土下面,看见一个圆形窟窿了。
是圆形窟窿,而且还很大,打着斜的,就出现在那兔子窝里侧的墙根底下。
“唉呀妈呀,这是啥洞啊,不会是招黄鼠狼了吧?”看着那浮土下面出现的大洞,常老头一声喊。
“点香吧,我想你常家的渊源就在这里,把它给请出来!”看着那个大洞,我回头对常老头说道。
“这……好好,我这就找香去。”常老头一听,哆嗦的进屋找香去了。
而我,就那样看着那大洞,洞口很圆滑,并且有好多的裂痕,看样子,可得有年头了。
“不管你啥来路,亦或者与这常家祖先有啥渊源,世事变迁,一切都已经过去,该放手就放手吧!”观看了那个洞口良久,我说道。
洞穴很深,可以说看不到底,并且在那洞穴里,闪动着一双双绿莹莹的小眼睛。
这可以说是一个老鼠窝,也可以说是一个老鼠家族。
并且在那开裂的洞口处,还发现一些很细腻的灰。
那绝不是尘土灰,颜色有些发白,应该是点香火所遗留下来的香灰。
也就是说,这里在以前时候,是得到过供奉的。
“来了来了,大师,要咋点?”这时候,常老头手拿檀香,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正常点,点在这洞口一侧。”我一听,指挥常老头把香火给点在了那个圆洞口的一侧。
这常家的香火点上了,里面的灰大仙,也应该出来了吧?
还真是,随着那香火点燃上不久,洞穴里面出动静了。
是一只老鼠,好大好大一只老鼠。
灰色的毛皮,水桶粗的腰身,那身形大小下,都快赶上猪羔子了。
抖动着又白又长的胡须,猩红着一双琉璃球一般的大眼睛,从里面立着走了出来……
“啊……”看着那个硕大老鼠像人一样的直立走出来,这常老头一声惊喊,一屁股坐地上了。
而我也感到了惊异!
厉害了,我的乖乖!
先不说这老鼠有多大,就说这老鼠的这副神态,那要是给它再架上一副眼镜,那就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绅士!
好有风度,不急不缓的,那步子给你跺的,好有派!
“你是直接上路走啊,还是想要点啥?”看着那不急不缓,可以说是用绅士风度走出来的大老鼠,我一声问。
怪哉了,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这一个小小的灰仙,竟然能这样的雍容,这还是挺毁我三观的。
可是听着我问,那大老鼠扭头看了看我,然后一本正经的回身看了看那洞穴口,然后转身,奔着院门口而去。
也是这大老鼠一回身看,我才看明白,在这大老鼠的身后,跟着一串大小不一的老鼠。
清一色的都是灰色皮毛,大小上相差不是很大,并且在那一串行走的老鼠头顶上,还顶着一本书。
不,确切的说,是一个本子,一个已经发黄,很是破旧的本子。
“这……”看着众多老鼠头上顶着的本子了,我是一伸手,给拿了过来。
那不用说了,这个本子里,一定是记载了关于这个大老鼠跟这常家的事了。
具体是谁写的不知道,但一定是那么回事。
于是我把那个本子给打开来看,这一看,我可是看到了一个老鼠救人的故事了……
是老鼠救人的故事,而这个本子,就是当年的常家掌事人所写。
咋回事呢,原来在常老头的祖上,是一个官宦人家。
生活富庶,家里屯粮自然就不少。
这样,就招来了一窝老鼠。
招来老鼠了,这下人们就开始下夹子,撒药的,来灭鼠。
结果一番折腾下来,这一窝老鼠,也就折腾得差不多了。
也就在一窝老鼠都折腾了差不多的一天晚上,正在书房看书的常家掌事人,就发现书桌上站立着一只老鼠。
老鼠站立的姿势很特别,两只前爪呈作揖状,一个劲的冲这常家掌事人点头。
这常家掌事人一看,知道这异类是有事相求,于是就问它前来何意?
可老鼠不会说话啊,就是一个劲的做祈求状。
这常家掌事人心知有异,于是就找来下人询问。
这一询问,就知道了粮仓招了老鼠,这几天灭鼠的情况。
于是哈哈大笑,说我常家家大业大,还差养几只老鼠吗?
并且叮嘱下人,把灭鼠的一应器物给收起来,从今以后,再不许提灭鼠的事。
就这样,仅存的几只老鼠,留了下来。
一晃这件事,过去了十几年。
常家的少奶奶生孩子难产,眼看着这人就不行了,一家人急得团团转,可大夫说了,必须要用异物灵丹,才可以救命。Χiυmъ.cοΜ
那异物灵丹是啥啊,就是修行异类的内丹。
如此怪异稀奇之物,又哪里是小白人所能得来的。
于是这常家人哀叹之余,也就给少奶奶准备后事了。
可让常家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在少奶奶临危要咽气之际,一只硕大的老鼠出现了。
出现了以后,冲着常家掌门人一作揖,然后从嘴里吐出一颗白色的珠子,紧接着倒地不动了……
那颗白色的珠子,救了常家少奶奶的命,也是从那个以后,常家人就在后院,盖起了一个小屋,专门用来奉养那些老鼠,并供以香火。
而且严令子孙,代代相传,不得贻误……
本子上的记载,到此结束。
至于以后都发生什么事了,那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看吧,一定是你常家后人,忘记了祖宗遗训,这才会惹怒那灰大仙,致此灾祸的!”看完了本子上的记载,我回身把本子,递给了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常老头。
“啊……这……都写啥,谁写的?”看着我递给他本子,常老头很惊惧的伸手,把本子给接过去看。
而我,则回头看着,一直直立在院门口的雍容灰大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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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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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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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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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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