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用说了,这些个白灯笼,一定是人皮做的了。
不但是人皮,而且是女人的皮。
太可恶了,这个老范头,竟然用人皮来做灯笼,另外还做那面鼓。
至于那面鼓为啥会破碎,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想到这里,我更是愤恨,愤恨人性的歹毒,愤恨作为走鬼事人的不尊,竟干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
实在是太可恶了,孰可忍孰不可忍,心里暗暗发誓,今天我不但要毁了他的人皮灯笼,还要把这件事情一查到底,抓住那个老范头审问个究竟!
就这样愤恨很的想着,待屋子里的阴气全部吸食完毕了,一切都静懿了下来,我盘腿坐在了地上,调息回我的极阴之气。
等着身体里的极阴之气全部调息回丹田,我再站起身一看,眼前一片凌乱,满是那人皮灯笼的碎片,而那面破鼓,也只是剩下一个空旷的骨架……
我反身从厢房子里走出来,发现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也只剩下地上扣着公鸡的那个铁盆子。
“是一山大师吗,你……没事吧?”这时候,一道手电光打来,离老远的村道上,响起大民子村长不太确定的声音。
“是我!”我一听,回答了一句是我,转身奔着院外而去。
“唉呀妈呀,可吓死大伙了,你这是跟鬼群殴了?”听着我答应,这大民子村长带领村民,惊诈的向我跑了过来。
“老范头啥来路,他家里还有什么人?”看着村民们迎过来,我问道。
“单身一个人,二十多年前来这里的,就是一个倒腾点小买卖的,一山大师,这他家咋还闹鬼了呢?”听着我问,大民子村长答道。
“奥!”我一听,这大民子村长也不比那崔二知道的多,也就不问了。
“是不是这老范头鬼魂回来闹腾的?”看着我不吱声了,这大民子村长惊惧的瞅着院子里问道。
“他没死,打今个起,你们都留意着点,发现老范头的影,就去通知我,记住,千万不可惊动他,他比那猪煞神都可怕!”我一听说道。
“啊……”大民子村长一听,张大嘴巴看我。
“走吧,今个谢谢你,没想到你对招魂,还懂得一点。”我摇摇头,大步的往前走了。
“不太懂,我只记得我小时候被吓到了,我娘亲就是这样给我叫的。”大民子村长一听,跟着我屁股后。
就这样回到了大民子的家,我告诉村民们没事了,都各自回家睡觉,这才疲惫的倚靠在大民子家的沙发上了。
疲惫,困倦,同时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一次小小的走鬼事,咋就闹扯了这么大。
这次要不是有大民子村长在外面喊我,我还真就陷在那人皮灯笼阵势里,难以自拔。
厉害了,那人皮灯笼阵,竟然能在一点征兆都没有的情况下,剥离我的魂灵,想想都有些后怕!
老范头,一个熟皮子的匠人,他到底什么身份,还有他鼓动崔二用香火成就猪煞神,究竟是为了啥,难道仅仅是为了惩罚崔二吗?
不可能,作为一个走阴阳鬼事的匠人,那想要惩罚一个人,犯不着费这么大的周章。
还有就是他为啥要在猪煞神成就以后,而玩了失踪,以至于自己的一片家业都不要了……
“难道……”想到了这里,我一声惊呼。
我想到啥了,我想到了猪煞神的皮!
是猪煞神的皮,厢房里的那面破鼓,一定是残次品,也就是不成功的鼓面,这才被老范头给槌破的。
他是想用猪煞神的皮,来做鼓面,亦或者是说,他必须要这样做,所以才会利用崔二的贪婪,帮着他豢养猪煞神的。
一定是这样了,可问题又来了。
这用成精的地神皮做出的鼓面会咋样,又能有啥大用处?
不解,但绝对不是啥好事。
“快包扎一下吧,流了这么多血,一山大师,你这是被鬼给抓的吗?”这时候,大民子村长手拿红药水跟纱布,走到我面前。
“奥奥,不是,是我不小心划破的。”我一听,赶紧扭动了一下身子,把左胳膊给伸了出来。
确实流了不少血,是我魂灵离体时候,被自己所伤。
左右手搏击,当时我右手拿着蟠龙短剑,当然这左手就要吃亏了。
“嗨,厉害了,没想到我们这小村子里,会有这么多的幺蛾子,一山大师,你明早再给好好看看,看看谁家还不对劲!”随着翻卷起我的衣袖,给我细心的清洗伤口,大民子村长说道。
“嗯。”我一听,也只是应答了一声。
自己没心情再唠啥家常,只想好好的休息一下,清净一下纷乱的大脑。
菱儿的事情,我一直很愧疚,确又毫无办法。
而月婵,确也是一直没有回来,这也让我感觉到了不安。
我害怕那红衣女人,也会对月婵下手。
因为红衣女人说的真切,她会毁掉任何一个,跟我关一山有情的女孩子。
不过还好,寻烟的坟头,她倒是一直都没有动,这让我紧绷的神经,多少松弛了一点。
“好了,一山大师,累了吧,上炕休息吧!”随着仔细清理完伤口,又给我小心的包扎了一下,这大民子村长喊我上炕休息。
“嗯。”我看了看缠满纱布的左胳膊,也就上炕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挺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大民子村长喊我,我才从睡梦中醒过来。
醒来吃过早饭,我又在大民子村长的陪同下,在村子里走了一圈,确定没啥事了,我也就张罗往回走了。
听着我要走,这大民子村长又从兜里拿出一沓子钱,塞到了我的兜里,这才千恩万谢的弄了一辆小面包车送我。
面包车起动,由于路途近,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回到了古风村。Χiυmъ.cοΜ
见到我左胳膊打着绷带回来了,这赵奶奶好一顿担心,嘴里絮叨着我凡是要小心,可不得有半点闪失,絮叨了好久,这又起身给我做好吃的。
言说我受伤了,身子骨太瘦弱,得好好补补!
听着赵奶奶的絮叨,又看着她颤巍做饭的身影,我眼前朦胧,又忍不住的要掉眼泪了。
有人关心真好,这不禁又让我想起了娘亲。
如果娘亲还活着的话,也会跟此时的赵奶奶一样,心疼的絮叨我,然后给我做好吃的……
就这样在家里修养了几天,看着胳膊上的伤口愈合的差不多了,我也就想着出去了。
我想去隔壁县城找霍前生,要回我的小周天。
虽然不知道这霍前生在哪,但一个县城里的道观是有数的,大不了我按个道观里走一走。
顺便的把答应那个列车长常一民的事,给办喽!
这样子想的,我又出村来到寻烟的坟头上祭拜了一下,跟着寻烟叨咕着我要出去办的事情,回家又跟赵奶奶说清楚,这就打点背包,出门去了。
一路奔着县城,坐上车,在当天帮下午的时候,就抵达了林泉县城。
到了林泉县城,我找出当初常一民留给我的住址,这就打听着,直奔一个小区而去。
是一个很平常的小区,很老旧的筒子楼,环境上也很杂乱!
“额,做为一个列车长,会住在这样的地方?”看着那老旧肮脏的筒子楼,我有些疑惑的嘟囔道。
就别说一个列车长了,就是普通的铁路职工,也不至于要住这么破旧的小区啊。
那不说是住高档小区,起码也得是差不多的吧!
而这里,就像一个贫民窟似的,看那样子,不比那街边的平房,好到哪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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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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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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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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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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