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一听得了,这老妇女还真是啥都不知道。
就这样走进屋里,我仔细的感受了一下,屋子里也没有啥死人的阴气,所以也就一屁股坐下了。
坐等牛二回来,看看在他爹的遗物里,能不能找出点啥端倪。
正坐着等牛二回来呢,突然间一声门响,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老嫂子,我听说铁哥他出事了,我这一段没在家,刚赶回来,铁哥他这是咋地了,咋说去就去了呢?”随着急匆匆进屋,男人满脸凄容的问道。
“他叶子叔啊,嗨,谁知道是咋回事啊,这虎巴的就招鬼了!”老妇女一听,哀声的叹了口气,招呼进来的男人坐下。
“奥,这是牛二找来的阴阳先生,这个是牛二爹的发小,老哥们了!”随着招呼那叶子叔坐下,老妇女对着我两相互介绍了起来。
“奥奥,大师啊,你好,我回来听说铁哥死的事,我就犯寻思了,能不能是跟十年前的那件事,有关系呢?”听着牛二娘的介绍,这叶子叔上前跟我很客气的握手,整出来这么一句话。
“额,十年前的那件事,什么事,你快说说!”我一听,正为十年前发生什么事而伤脑筋呢,这闯进来的叶子叔,还提起来了。
“嗨,要说起十年前的那档子事,一直就在我肚子里疑惑着,想当年我就劝大铁找个明白人给看看,可他就是不听,看来大铁还真是因为那件事,而丢了老命!”听着我让他快说,这叶子叔从兜里摸出一个旱烟袋,吧嗒了几口老旱烟,缓缓的讲述了起来。
话说这牛大铁为人憨直,又是个热心肠,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喝酒,贪杯。
他喜欢喝酒,可以说是喜欢到一定境界了。
那是逢场必喝,喝了必醉,关键是他一喝差不多了就开始要酒,你就是不给都不行。
而且每次喝醉以后,就天老大,地老二,不服天朝管了。
说白了,那就仙了。
耍酒疯作闹就不用说了,有时候还会破口骂人,所以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屯邻,看见他喝酒,都离他远远的。
所以就因为这喝酒,也得罪了不少人。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里,牛大铁就跟这叶子叔嘎伴,一同去往前屯喝喜酒。
叶子叔知道牛大铁那样,所以事先就叮嘱牛大铁,少喝,好早一点回来。
当时牛大铁答应好好的,可是等到了婚宴现场,这酒盅一端起来,那就刹不住闸了。
是左一盅右一盅的,就喝了一个酩酊大醉!
喝了酩酊大醉还不算,当场就耍酒疯,把人家桌子给周了,还大骂办婚宴的东家,是个老王八。
这结婚大喜的日子,最忌讳的就是有人闹,并且还被人给骂做王八,人且百众的,东家的脸可就挂不住了。
于是就上来几个年轻人,对着牛大铁就是一顿乱揍。
这叶子叔一见不行啊,是赶忙上前护着,好说歹说的,是把牛大铁从几个年轻人手里拖拽了出来,扶着就往外跑。
这光跑出来也不行啊,两个人是骑着自行车来的。
况且这办喜事的屯子,离家二三十里地,不骑车也回不去。
没办法,叶子叔把牛大铁给扶到路边的一个柴草垛那里,让他坐下来等,而他反身回去取自行车。
可等取了自行车回来再一看,这牛大铁仰躺在柴草垛旁边,睡着了。
那是咋招呼都不醒,没奈何,这叶子叔也只得等着他酒醒了。
“那天他喝得实在太多了,一直昏睡了一下午,天都帮擦黑了,我才好歹的把他给叫起来。”叶子叔讲述到这里,狠狠的吧嗒了两口旱烟说道。
“嗯,然后呢?”我一听,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然后我们两就往回赶了……”听着我问,叶子叔摇了摇头,又接着讲述了起来。
话说看着要黑天了,这叶子叔好歹的是把昏睡的牛大铁给喊了起来。
等喊起来一看,这牛大铁腿脚瘫软,浑身打晃,根本就骑不了自行车。
没办法,两个人也只得推着自行车走。
这一走,几十里的路程,可是走到半夜了。
看着要到半夜了,这叶子叔心里着急,可又不敢说啥。
因为这牛大铁一路骂骂滋滋的,还记得他挨打的事呢。
看着牛大铁还不住声的谩骂,叶子叔可就警告牛大铁。
说前边转过弯,就到那片坟茔地了,让他先停停嘴,等过了那片坟茔地再骂。
因为这叶子叔懂得,在路过坟茔地的时候,最好不要出声,免得这深更半夜的,再招点邪祟!
可是这还没彻底醒酒的牛大铁哪里肯听,是里倒歪斜的推着自行车,反倒是来劲了。
大声的吵嚷哪里有鬼,正好他要见识见识,一肚子火正没地方撒呢,是一路叫嚣着死鬼出来,他要跟鬼打上一架……
听着牛大铁叫叫嚣的喊要跟鬼打架,叶子叔吓坏了。
是紧着说都不成,也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就这样在牛大铁的叫嚣吵骂声中,就来到了那片坟茔地跟前。
那是一片林立在道边的坟茔地,好大的一片,黑咕隆咚中,坟头荒草被夜风一吹,发出歘歘抖动的声音,让人很是发毛。
再加上坟头前随意滚动的黄纸钱,叶子叔是越看越惊惧。
一时间觉得那每个坟头都是一个大窟窿,一个张着大嘴的怪兽,随时都能吞噬掉人。
于是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扯拽着还在大声谩骂的牛大铁,肝胆俱裂的往前走。
就想快一点的穿过这片坟茔地,好安生的到家。
而这牛大铁呢,不但一点不害怕,反而是挣脱开叶子叔的拉扯,扔掉手里的自行车,直奔一座新坟茔上就去了。
是一座新坟茔,那坟前烧过的纸灰还没有散去,并且在那坟头前,还摆放了一张大大的,女人黑白遗像……
“女人遗像……”我一听,叨咕了一句。
“对,是女人遗像,很年轻,看样子不到二十岁,脸上还挂着笑,看着很是渗人!”听着我叨咕,这叶子叔磕打了一下已经熄灭的烟袋锅说道。
“嗯嗯,那然后呢?”我一听,又接着问道。
“然后就不对劲了!”听着我问,这叶子叔喊着然后就不对劲了。
咋不对劲了,原来在牛大铁甩开叶子叔的拉扯,直奔那个坟头上去了以后,嘴里不骂了。
那是二话不说,捧起地上的女人遗像,绕着坟头就走开了。
边绕着坟头走,嘴里边还不住声的嘟囔着。
具体也听不清他都嘟囔个啥,反正就跟碎嘴了一样的,直嘟囔个吐沫纷飞,口吐白沫……
一看牛大铁甩开自己的拉扯,抱起死人遗像围着坟头转圈,还嘟囔个满嘴白沫子,叶子叔可是吓坏了。
是赶紧放下手里的自行车,这就上前去拉扯牛大铁。
可是让叶子叔没有想到的是,眼看着牛大铁在眼前转圈,他就是拉不住。
换句话说,根本就抓不到人。
这下子叶子叔就更害怕了,知道是遇到鬼了,是不住声的喊叫牛大铁,想着把已经被鬼给迷惑了的牛大铁,给喊醒过来。
可是没有用,那牛大铁就跟着了魔一样的,怀抱女人遗像嘟囔,围着坟头转个不停。
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就在叶子叔无比惊惧,想挪步都挪动不了的时候,那怀抱死人遗像游走的牛大铁,停下了。
停下了以后,就对着那女人遗像磕头。
不多不少,正好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脑瓜子杵地,不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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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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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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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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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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