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赵隐婆就是干这个的,家里豢养的小鬼数不胜数,细一想想,倒也不差这一个。
可是让赵隐婆为难的是,这个小鬼可不像别的小鬼那样,养上个三年,就可以从鬼道给送走了。
这小女孩才五六岁,她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少则四五十年,多则七八十年,那可都是她。
自己已经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再养又能养几十年,等自己老去的时候,又有谁能接着豢养。
所以这赵隐婆很为难,同时也说出了这件事情的难处。
那年轻夫妇一听,双双跪地,求赵隐婆给想办法成全。
赵隐婆别看人长的鄙陋,可心确是柔软的都不行了。
看着夫妻两苦苦哀求,这赵隐婆一狠心,就收了这寄宿小鬼,为家鬼。
“所说的家鬼,也就是我认她做了女儿,可以一直跟着我,等我老去的时候,也可以跟着我一起走。”
话说到这里,赵隐婆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想着,让她跟我一起接受香火,化去她身上的戾气,相助她成就一缕烟魂,等有机会,就送她入堂口,也算是我跟她之间的一场阴阳缘分。”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在三年期满,本以为她身上的戾气已经化净,可以自由随我出入的时候,她却利用这鬼门鬼户的风水,勾搭外来鬼魂,向我一家人报复……”
“勾结外鬼,向你一家人报复……也就是说,你儿子女儿的鬼上身,都是她搞出来的?”我一听,似乎是明白咋回事了。
家鬼勾引外鬼,要毁了这个家。
“对,她趁着我不在家,相助外鬼占据了我一双儿女的肉体,并且把他们的魂灵,逼入那鬼道。”听着我说,赵隐婆又接着讲述了起来。
在一双儿女被鬼上身,魂灵被逼入鬼道以后,这赵隐婆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用一生所积存的阴德,换取进入那鬼道的机会,这才在鬼道里,抓住了迷失在鬼道里的一双儿女的魂灵。
无奈在抓住一双儿女魂灵以后,这赵隐婆确阴德用尽,也就出不来了……
“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送你小周天了,因为你就是我赵隐婆的大恩人,如果你不及时出现,一旦我在那鬼道里过了三天,也就永远的别想出来了。”
随着讲述完,赵隐婆又有些纳闷的神情说道:“我不知道你什么来历,但是你能在鬼道里来去自如,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难道那鬼道里,不可以随便的出入吗,当初那小……奥,鬼见愁,不也是自如的在里面待上三天呢吗?”我一听,意思那冒充鬼见愁的小纯子,不也是在鬼道里,待了三天吗。
“嗨,都有自己的道行,倒是让守着鬼道,自认积了深厚阴德的我,自愧不如了!”赵隐婆一听,很感叹的说了一句。
“那个家鬼呢,咋一直不见?”我一听,又问赵隐婆豢养的那个家鬼咋不见。
这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个家鬼搞出来的,可我咋一直没见到她。
“跑了,在祸害完这个家以后就跑了,估计是出去祸害人了。”赵隐婆一听,苦笑了一下。
“那可得早点找回来,这受了香火的婴灵,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一听,喊着赵隐婆得早点把那个家鬼给找出来。
婴灵本来就邪恶,这又跟随赵隐婆受了三年的香火,说白了,已经成就为一个小邪灵了。
邪灵害人无形,可就不好说能干出点啥孽事了。
“是啊,天亮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弄点吃的。”赵隐婆一听点点头,喊着让我休息,她转身出去了。Χiυmъ.cοΜ
看着赵隐婆出去了,我从兜里掏出那小周天,仔仔细细的看。
越看越爱不释手,越看越觉得稀罕。
真是没想到点事,自己这一顿酒喝的,还意外喝出这宝贝儿疙瘩了。
有了这个,以后走鬼事,那可是方便多了。
啥驱魂定位啊,啥勘穴走风水,那简直是手拿把掐的事。
这要是寻烟还活着,看着我得了这么个宝贝儿,指不定要咋高兴呢。
“嗨,寻烟,你说吃了千年尸丹,就能看见修炼的精魂吗,可我咋一直没见到你。”一想起了柳寻烟,我忍不住的叨咕了一嘴。
自己在孱婴洞送妮子的时候,就见到妮子爹娘的精魂了。
而且妮子娘亲的精魂告诉我,我之所以能看见她,完全是因为我吞吃了老尸丹的关系,可是柳寻烟的精魂,我咋一直都没见。
难道是寻烟还没脱离那副借来的肉体,还是已经脱离了,赶回古风村,为她自己尸骨守护去了。
反正是没见,甚至连托梦都不曾有。
“我这个人也是操蛋,就从来不会做梦!”想到这里,我无语的咒骂了一句。
是不会做梦,爹爹死了,我没梦见过。
娘亲不见,我也是一次没梦见。
还有当初的金子,我那样惦记想念她,竟然也一次也没入过我的梦乡。
说白了,我就很少做梦,甚至是做梦了,也是一丁点的不记得。
说好听点,叫深度睡眠。
说不好听的,那叫没心没肺!
“吃饭了,你叫关一山对吧,以后我就叫你一山小老弟。”随着我无语的想,赵隐婆推门喊吃饭。
“好,那我就叫你赵姐姐。”我一听,倒觉得很亲切了。
这赵隐婆的长相,确实挺不招人看的,但这个人,还真是一个好人。
能在陌生的地方,碰到这样一个姐姐,并且人家还赠与了我小周天,这也是一种缘分。
“好好,来,洗手吃饭。”听着我喊她姐姐,这赵隐婆也是挺高兴。
就这样在赵隐婆家里吃过了早饭,我也就起身告辞了。
赵隐婆的一双儿女,始终都没有出来,估计是在楼上修养,不方便下来。
也是,被鬼给上身了的人,哪那么容易就康复。
“一山老弟,你去哪,姐姐我不打听,我只想让你给我留个地址,有朝一日,我好前去看你。”听着我说走,赵隐婆喊着我留下地址。
“嗯嗯,我有机会也会来看姐姐的。”我一听,答应着掏出纸跟笔,这就把我家地址写给了赵隐婆。
认一个隐婆姐姐,也没什么不好,况且还是一个心善之人。
就这样,写好了地址,我跟赵隐婆告别。
赵隐婆一直把我给送出了好远,这才转身回去。
“姐姐!”我摇摇头笑了。
自己半路上认一个姐姐,但愿不只是萍水之缘吧。
就这样接着赶我的路,一晃两个多月过去了,天气已完全的回暖,甚至是有些炎热。
看了看手中的地图,离目的地已经很接近了。
地图上显示,在往前走一二百里,就到了那武陵之地。
等翻过武陵,就是天池山了。
“寻烟,我快要到了。”看着手中的地图,我不禁又想起了寻烟。
寻烟的死怨谁,想来想去,就怨小阴阳,我那个半道里捡来的亲娘舅。
如果不是她,寻烟就不会去邱家,也就不会死在血尸的手里了。
可没有那小阴阳,我跟寻烟,真就不会去那个大院了吗?
我无语摇摇头,这件事情我反复的想,脑袋里都做病了。
一想起来,就有说不出的后悔,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自己当初不吃闲醋,不给小阴阳鼓动柳寻烟跟他一起寻找阴棺的机会。
要是当初我能果断的把寻烟给拦住,一切也就不会这样了。
“啊……苍天,你对寻烟不公啊!”随着想脑袋生疼,我是一声嘶嚎的喊。
“爹,那个人是咋回事,疯了吗?”随着我的嘶喊,我听到了一声很稚嫩的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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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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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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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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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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