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宽敞的涵洞,柳寻烟感叹了一句说道:“本来她们是一伙的,找到了太岁神,想跟鬼脸人做一笔交易。”
“确不想凝胭肚子里的赖蛹突然发作,倒是把这一切都打乱了。”
“凝胭妖惑跟李福,也应该是落到鬼脸人的手里了吧?”我一听问道。
“不一定,我们并没有亲眼看到。”
柳寻烟一听,摇摇头说道:“一山,鬼脸人并没有阻止我们带走太岁神,这一点足以说明,他是帮你的。”
“哼!”我一听,也只是哼了一声。
鬼脸人确实告诉过我,让我尽快把太岁神给送走。
可这亦敌亦友之间的转换,我又能相信他什么?
听着我哼,柳寻烟倒也是不吱声了。
就这样大步往前走,本来宽敞的涵洞越走越狭窄,最后竟然变成一个小小的洞口了。
等从那个小小的洞口里钻出来,眼前竟然是一片茂密的柳树毛子。
是柳树毛子,简直繁密的都不透风了。
“是当初金老头养尸的地方。”一见那密不透风的柳树毛子,我知道这里就是当初自己见到师父人皮的地方。
原来这个涵洞的出口在这里。
是好隐秘,不怪古风村里的人不知道。
“走吧,我们进城备好干粮,直奔天池山。”随着走出那浓密的柳树毛子,柳寻烟喊着进城。
我没有说话,一路大步的跟着往前走。
新的征程又开始了,这一去,又不得啥时候能回来了。xiumb.com
因为这送圣物去接受香火,那就得架步量。
再说那天池山在关内,路途非常遥远,这一走,还不得走到猴年马月去啊。
心里还惦记着金子,想着进城再奔着她家里找找去。
事情过去快一年了,她也该回家了。
这样子想的,我跟柳寻烟一路下山,直奔公路上截车,这就奔着县城里去了。
等着到了县城,吃饱了肚子,又备了一些干粮跟水,我提议先到我的小铺子里看看去。
天色也快黑了,好歹的在小铺子里住上一宿,等明早再继续赶路。
听着我的提议,柳寻烟倒也没说别的,跟着我回去,打开铺子门,大致的收拾了一下。
我把柳寻烟安排在师父所住的房间休息,也就大步的出门,直奔金子家而去了。
“金子,但愿你真的回来了!”随着往金子家里走,我满怀希望的叨咕着。
真的好想念她,只是让我很无语的是,金子的容颜,竟然渐渐在我脑中忘却。
我只记得一张清纯的面孔,其他的细节,都已经模糊了。
我甚至记不起来,金子的眼睛长啥样了。
“未老先衰,看来我是要得痴呆病了!”想不起金子的细致容颜,我无语的捶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这就是爱吗,爱一个人,竟然记不起她的长相,这是不是一个莫大的讽刺啊。
柳寻烟……对,我隐隐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竟然被柳寻烟那张绝世的面孔所占据。
因为我眼前晃动的,都是柳寻烟那浅浅的笑。
醉心,我感觉到了好醉心,醉的我心里痒痒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悸动……
“尸妖,她是尸妖,金子才是我的最爱!”明明是要去找金子,可眼前晃动的都是柳寻烟的浅笑,我很无语的提醒自己。
“金子,你在哪里啊,你再不见我,我可就真要把你给忘记了!”随着提醒自己,我无语大叫。
“土匙也在你的手上,对不对?”我这正无语大叫呢,伴随一声猫叫,红衣女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土匙……没有。”我一听,随口说没有。
“没有吗,那死鬼会把土匙放哪?”谁知道听着我说没有,红衣女人说死鬼会把土匙放哪。
土匙,也就是我从那石罐子底,所得到的东西。
那东西已经交给老根叔保管了。
“死鬼……啥死鬼,我不明白你说的啥意思,我只告诉你,没有!”我一听,绕过红衣女人走了。
我懒得跟她纠缠,都是一些阴魂不散的玩意,抓又抓不住,鬼神一样的存在,说出现就出现。
“对了,我要去送太岁神了,路途遥远,你不会也跟着我吧?”随着从红衣女人身边绕过去,我调侃的一句说。
反正自己干啥,都瞒不过她,那就调侃她一句,看她咋应答。
“死鬼会把那东西给放哪呢?”听着我调侃的说,红衣女人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自顾自的带着她的小黑猫,走掉了。
“神经病!”看着红衣女人自顾自的走了,我咒骂了一句神经病,也就收敛心神,奔着金子家里去了。
还是那紧闭的院门,我趴在院门上往里看了看,十分失望的转身走了。
院子里堆积的积雪杂草,说明根本就没有回来过人。
头昏昏的往回走,等落寞回到铺子里,我也就一头栽倒在床上,从兜里掏出那半块羊皮纸。
这半块羊皮纸是当初秦老头引我前去古井村之物,但确实也是金子的。
金子既然没被秦老头给抓住,那为啥这羊皮纸,却又在秦老头的手里。
难道是,当初金子遗落在那活人葬里的。
一切都不可解释,还有红衣女人,不但金子的骨镯跟佛珠落到了她的手里,她竟然还知道我得到了土匙。
还好,她还不知道那土匙是在老根叔的手里。
要是知道的话,老根叔也许就危险了。
也是奇怪了,自己这次回来,一直都没见老根叔的影。
包括那爷爷所居住的山谷里也没有。
乱,感觉一切都没有头绪,说不出来的乱。
当然,最让我心痛的,是没能带回爹爹尸身,没能问出娘亲的下落。
得了,就听柳寻烟的,一切等送完这个太岁神再说。
就这样满脑袋纷乱的想了好久,才迷糊的睡着了。
“一山,起来了,我们得早点走。”正蒙头大睡呢,我听到柳寻烟叫我。
“奥!”我一听,也就懵逼的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抓起背包,跟着柳寻烟出门了。
此时还是一大早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不见一个行人。
“你好久都没去见那个女尸了吧?”随着在清冷的大街上行走,柳寻烟浅浅一笑的说道。
“你是说金子吗,没有。”我一听,回答道。
“嗯。”柳寻烟一听,没头没脑的嗯了一声。
“咋地了,咋突然提起她?”听着柳寻烟没头没脑的嗯,我反问了一句。
奇怪了,这莫名其妙的,柳寻烟咋会提起女尸了。
要知道从我认识柳寻烟开始,柳寻烟就只字没提关于女尸金子的事。
“没事,我也只是突然间想起。”听着我反问,柳寻烟整了个突然间想起。
“奥!”听着柳寻烟说突然间想起,我也就不问别的了。
就这样一路往前走,虽然风餐露宿的十分辛苦,但有柳寻烟的陪伴,我倒是不觉得寂寞了。
不但不觉得寂寞,这一路上,柳寻烟嘘寒问暖,虽然淡然的神情没有啥变化,但我也深切感受到她的关心了。
心里不免无限感激,感激能有这样一个女人,陪我同甘共苦。
随着往南走,天气转暖,积雪以基本融化,渐渐的有了春天的气息。
柳寻烟脱掉那身雪白狐貂,换上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在明媚春光里,更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一山,等有一天我悄然而去,你会记起我在你生命中划过的印记吗?”看着我痴痴看她,柳寻烟浅浅一笑的说道。
“会的。”听着柳寻烟问,我近乎痴迷的说会的。
太美了,一身淡绿,配上这绝世的容颜,在明媚春光里,就像一幅画一样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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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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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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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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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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