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带上一盏灯笼,带上一些好吃水酒之类的,到坟头祭拜。
一般时候,那灯笼都是用玻璃瓶子做的,里面用锯末子拌柴油,这样会着好长时间。
此时我们离家都两月有余了,算一算时日,也该快到年关了。
就这样往那灯火处一路行走,随着走近,我们看到了一个个的大坟包。
只是很奇怪的是,在那一个个的大坟包跟前,都摆放着一样的玻璃灯,另外那祭祀的阴食,也是一样的,都是一碗白米饭,上边插着筷子。
“怎么会这么齐整,看来是村民们在集体祭阴食。”看着每个坟头上都一样,柳寻烟纳闷的说了一句。
而我也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别的事有一起的,可是给先人祭阴食的事,还会集体行动吗?
再说这白米饭插筷子,倒是让我想起来赖义供奉尸妖的那碗饭了。
这咋跟那一样,给先人祭阴食,也不至于这么寒酸吧,连杯水酒都没有。
正满脑袋疑惑寻思着呢,突然那坟头前着得好好的灯火,一下子全灭掉了。
就跟被人给掐灭了一样的,霎时间整个坟头,就笼罩在了一片漆黑当中。
并且随着那灯火灭掉,在坟头不远处的林子里,就传来一声很悲惨的男人嚎叫声。
那声音很惨,划破寂静的长空,听着让人心尖直打颤。
“咋回事,要闹鬼吗?”看着坟头前灯火突然齐刷灭掉,并且远处还传来男人的惨叫声,月婵一声惊雷般的喊。
听着月婵喊,我顾不得别的,先是从背包里扯拽出一把驱鬼符文,漫天扬撒下去的同时,奔着那发出惨嚎的林子里就去了。
也随着我这一去,一缕缕的小阴风突起,耳边瞬间响起鬼哭狼嚎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好大的旋风,席卷起漫天的雪面子,噼里啪啦的就打在了我的脸上。
我被雪面子扑脸,柳寻烟跟月婵两个,也同时被两个大旋风,而包裹在了里面……
“不对,这是阴鬼喂养之地,不是祭阴食,关一山,闭着眼睛跑,快跑!”这时候,我听到柳寻烟一声喊。
“好,月婵,闭上眼睛快跑!”我一听,明白柳寻烟的意思了。
阴鬼喂养之地,也就是绝阴之地,这地方的阴鬼横行,不是一般的驱鬼符文,所能驱散的。
只有闭上眼睛,使自己不受迷惑,才可以从这里跑出去。
就这样闭着眼睛往出跑,阴风阵阵中,我浑身冰冷,并且两个肩膀头子好沉。
那是特别的沉,就跟有人骑在了上面一样的,我几个踉跄之间,差点跌坐在了地上。
“月婵,别回头,跑!”感觉自己两个肩膀头子沉重得要命,我知道那阴鬼,在吹我两个肩膀头子上的命灯。
这命灯是啥,那就是人的命啊。
只有命灯灭了,阴鬼才可以上身。
所以不能回头,阴鬼想要吹灭生人命灯,那根本就办不到。
只能是扒住人的两个肩膀头子,吓唬人。
这一吓唬,你自然要回头看,这一回头,你自己呼出的气息,倒是能把自己命灯给吹灭了。
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走夜路,不要回头回脑看的缘故。
命灯一灭,阳气散尽,得,那阴鬼也就上身了。
“我……好像不行了!”这时候,我听到柳寻烟的一声喊。
“额……柳寻烟,你没事吧?”我一听,直愣愣回身,猛睁开眼睛一看,眼前全都是白茫茫的雪,阴风肆孽中,哪里还有月婵跟柳寻烟的影子了。
“不对,柳寻烟,你一定要挺住,就算爬,也要爬出去!”一见自己睁眼睛看不见她两,我知道我们几个都被鬼打墙了。
看不到,就像被隔绝了一样的,彼此都看不到了。
看着自己被鬼打墙了,我是颤抖着已经被冻得快没知觉的手,从背包里扯拽出一张黄纸,哆嗦咬破手指,就想画一道散魂符文。
背包里有画好的散魂符文,可这种情况下,我怕那普通的符文不好使,所以想用血,画一道血符文。
可是让我很无奈的是,随着那手指的血流出来,迅速的被冻成冰碴,根本就画不到纸上。
“我挺不住了……关一山,我死后,记得把我跟古风村的那具白骨,一起合葬!”我这正着急的画不出血符文呢,耳边又听到柳寻烟断断续续的声音。
“柳寻烟,你说啥呢,爬,你就是爬,也得给我爬出去!”我一听,焦声的大喊。
“月婵,你咋样了?”随着焦声大叫,我喊了一嗓子月婵。
“我出来了,你们两干啥呢,出来,往这来!”我这一喊,倒是远远的听到月婵的声音了。
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阵响,别的没看见,我倒是看见几块砸在我身上的石头块了。
“过来,快过来,柳寻烟,你咋不动?”随着被噼里啪啦的石块给砸身上,我又听到月婵的喊。
“柳寻烟,起来,你快起来啊!”听着月婵喊,我大叫的同时,也只好直愣愣转身,闭着眼睛往前冲了。
我不敢直接转头,怕把自己肩头上的命灯给吹灭喽。
柳寻烟没动静了,并且听月婵喊她不动了,我还是先冲出去再说。
不冲出这鬼打墙,根本就找不到柳寻烟。
就这样连滚带爬的从那个鬼打墙里冲了出来,等感觉到手腕子被月婵给抓住了,猛睁开眼一看,自己已经是冲到那小树林边上了。
“一山夫婿你快看,那磕碜女人就是不动地方。”随着扯拽起来我,月婵依旧往坟头那边,扔撇着石头块。
“别扔了,人没被鬼给缠死,倒是先让你给用石头给砸死了!”我一见,紧着喊着月婵住手。
“我这是打醒她,是在救她的命!”月婵一听,撇撇大嘴说道。
我没吱声,打着手电,放眼往那边望去。
很明显,一个白乎乎的大旋风,还在肆孽的旋转着。
那旋转的速度很快,旋风里,根本就不见柳寻烟的影。
“不行,我得去救她!”我一见,起身就要往回跑。琇書網
也是这一跑,那呼呼的旋风又起来了,瞬间又奔着我来了。
“救啥啊,我试过了,动一步就会被缠住,根本就不行。”看着我面前旋风又刮起来了,月婵一把抓过来了我。
“还没治了呢!”我一听,把手指上的伤口又撕大了一点,几乎是含在嘴里,狠狠的允吸了一大口血。
不是冻住了吗,那我就用嘴含着。
就这样含了一大口咸滋滋的血,我快速的在黄纸上,就画了一张散魂符文。
画好了散魂符文以后,我刚要手拿那张散魂符文往柳寻烟那里冲,一道白影子闪过,我手里的散魂符文,瞬间就被撕扯碎乎了……
“谁,你想干啥?”看着一道白影子闪过,我手里好不容易画好的散魂符文,被撕扯碎乎了,我是起身就奔着那白影子去了。
“哎呀妈呀,一山夫婿,是白无常,勾魂鬼来了,来锁柳寻烟的魂来了!”看着那白色影子,月婵一声惊惧的喊。
“啥白无常,今个就是黑无常来了,我也要把他给打回去!”我是真急了。
这等着救人呢,咋就突然冒出个白无常。
不过也真是白无常,那高瘦的一身白衣,还有那高高带尖的白帽子,手里还拿着白色的招魂幡,面粉一样的脸上,涂抹了两个血色的红脸蛋。
光看这副尊容,那都能把人给吓个半死!
并且边跑边蹦哒,嘴里还发出啾啾的渗人声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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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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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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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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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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