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命苦,竟然能苦到这种程度,这也太超出我的认知了。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村子里开始闹鬼,半夜里总能看见秋菊带着孩子回来了,在村子里四处游荡,而且还浑身血糊糊的,那脑袋肿的跟柳粪斗子一样的,都不成样子了。”随着哭出声来,老头又接着讲述了起来。
不但半夜里看到秋菊带着孩子在村子里游荡,村子里也开始莫名的死人。
都是一样的死法,半夜里跪倒在秋菊的坟茔地,脑袋低垂,一副赎罪模样……
“村里人知道是秋菊鬼魂回来复仇了,这回他们知道怕了,于是纠结到一起,带上好吃好喝的,到秋菊坟头上去请罪,并且还找来玉女村的鬼见愁,来给捉鬼。”老头说道。
“找玉女村的鬼见愁来捉鬼……那鬼见愁来了?”我一听,这还提起来鬼见愁了。
秋菊怨气太重,又双手血腥而死,死后必化身厉鬼回来复仇,这里的村民,那就是罪有应得。
是他们的麻木不仁,所应该付出的代价。
可毕竟是厉鬼祸害生人,这鬼见愁也是不得不管。
“来了,可是鬼见愁来了以后一看,说这秋菊已成气候,并且这祸根是村民引起的,为了公正,这事他不能管,并且算准,整个村子里,最后只能剩下一人,然后不顾村民的苦苦哀求,他就走了。”听着我问,老头说道。
“好好,他做得对,做得对啊,轮着是我,我也不会管!”我一听,连声的叫好。
不管人鬼神,你都要讲个公允。
这村里人欺人太甚,合伙对付一个孤女。
不但残害了她一生,还残害了九岁的孩子,那就是该死。xǐυmь.℃òm
“那个剩下的人就是我。”听着我叫好,老头接着说道:“鬼见愁走了以后,村民们慌了,于是纷乱的想逃跑,可终究没有逃过去,最后都死在了秋菊的坟头上。”
“我没有逃,想着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我自己走到那秋菊坟头跪下,想着秋菊也会收了我的命,可是没有,我想着是曾经我帮过她的缘故吧,所以说这鬼啊,有时候比人懂情分!”说到这里,老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是啊,有时候人真不如鬼,人性丑陋一面,真的是连鬼都不如!”我一听,也感叹了一句。
整个的故事听完了,我心情压抑,久久不能平复。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要对抗一村的人,她又怎么能对抗得了。
这不是杀人,这就是一点点的在剐人,剐的人遍体鳞伤,生不如死。
最后化身为满腔的仇恨,就算是做鬼,也要复仇!
“大爷,秋菊的坟头在哪里,我想去祭拜一下。”许久不能平复心情,我问老头秋菊的坟头在哪里。
我想到坟头上去看看,看看秋菊的冤魂有没有散。
要是散了的话,我也就烧点纸钱,要是还没散,我倒是愿意为她化去满身怨气,送她入地府。
虽然她伤人命太多,入地府难免不会被打入那十八层地狱里受苦,但好歹比被阳世间的阳气,给冲得魂飞魄散的好。
“好,今个太晚了,明个一早我带你去。”老头一听,喊着明个一早带我去。
就这样在老头家又休息了一晚,感觉身子骨清爽多了,吃过早饭,跟着老头带了一些香烛纸火,这就奔着村后坟茔地而去。
白茫茫的一片,老头带着我在一个大鼓包跟前停下了。
伸手扑棱了一下坟前的雪,这就给秋菊点香烧纸。
“这就是秋菊的坟头了,一有时间,我就来看看,我总叨咕着,我也不是啥好人,咋不把我也给带去,一个人孤零零的,日子不好过啊!”赶着在坟头烧纸,老头赶着叨咕着。
我没吱声,抬眼向着坟头打量。
这一打量,我可是在老头烧纸的坟前,看见一块石板了。
不大,埋没在土里,只露出很少的一部分。
“这是墓碑吗?”看着那露出地面也就三寸左右的石板,我蹲下身子问老头道。
“哪里有墓碑,我们这小地方死人,能立块木头板子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有墓碑。”老头一听说道。
“那这石板是啥?”我一听,伸手去扒拉那块石板。
冻死死的,根本就扒拉不动。
“不知道,这石板一直在,可能是在埋秋菊的时候,碰巧埋在这的吧!”看着我扒拉那快石板,老头往旁边闪了闪身。
“额?”我一听,喊着老头往这石板上烧纸。
埋死人的时候,能埋进石块,这也不是啥稀罕事。
可着石板一看就不是普通石块,边缘跟齐整,大概一指厚,一尺多宽,咋看着都像是一个墓碑。
“好!”老头一听,也就往那石板上方烧纸了。
就这样烧了好久的纸,我左右转悠了一下,没看出有别的,也就扒拉开那纸灰,再次的伸手去撼动那块石板。
这一撼动,感觉那石板埋的很深,还是摇撼不动。
“大爷,您回去拿个洋镐来,我得把这石板给挖出来看看。”看着根本就摇撼不动,我喊着老头回去取家伙事。
满坟头没有异样,就是这块石板感觉蹊跷。
我倒不是非得跟一块石板过不去,只是觉得挺诧异。
土里有山石正常,可这块石板,实在是太规则了。
况且老头还说,他们这里就没有给死人立墓碑的习惯,这不禁让我更觉诧异了。
反正已经来了,那就挖出来看看。
“这……年轻人,秋菊的坟头,咱还是不要动了!”老头一听,喊着不要动了。
“没事,大爷,跟你说实话吧,我是走鬼事的,我想把秋菊的冤魂给送回地府去,免得她沦落到魂飞魄散的下场。”我一听,很真挚的对着老头说道。
“这样啊,那好,我回去取。”老头一听,很惊疑的看了我几眼,掉头往回跑。
看着老头跑回去了,我掏出一根烟点上,又从背包里扯拽出一张拘魂符,平放在了那坟头上。
放好拘魂符以后,我大声默念拘魂咒。
可随着默念拘魂咒,我发现那坟头上一点的动静都没有。
拘魂符不见一点抖动,并且平地也没有起阴风。
“额,魂魄不在了?”看着那坟头上的拘魂符并没有起变化,并且坟头周围也并没有起阴风,我疑惑的叨咕了一句。
不对啊,只要那秋菊的鬼魂在这,我默念拘魂咒,就不会没有反应的。
难道秋菊的鬼魂,已经离开这里了?
我疑惑的伸手,把那张拘魂符给拿了下来,用火点着,再次的默念拘魂咒。
这一默念拘魂咒,那坟头上有反应了。
是小阴风嗖了嗖的刮,滴溜溜的在坟头上乱转。
“这是被困在坟头底下了!”一见我烧了那张拘魂符,小阴风就出来了,我疑惑的叨咕了一句。
得了,这秋菊的鬼魂,是被困在这坟头里了,出不来了。
可咋就出不来了呢,孤魂野鬼的,也不可能啊。
难道是有人故意把秋菊的鬼魂,给困在这下面了?
这样子想的,我也就停止了默念那拘魂咒,静等着老头取家伙事回来了。
玄妙,这座坟头有玄妙!
如果一开始秋菊鬼魂被困,那她就不可能跑出来复仇。
可既然能跑出来复仇,这咋又被困住了?
就这样疑惑了好久,老头手拎一把洋镐,回来了。
看着老头回来,我也就手接过那把洋镐,对着那石板周围,就开挖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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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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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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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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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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