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昭宁那么逍遥,手还搂着人家姑娘的腰,舜安颜只觉自己头上有些绿,可偏又不是那么绿,这让他有些发愁。

  果然是在一起久了腻了吗,好歹他现在还有几分颜色,若是等成亲有了孩子,他年老色衰可拿什么留住昭宁的心?

  如今他们还没成亲呢,今儿又来看劳什子扬州才子,万一被昭宁看上了,招为额驸,他可怎么活!

  古有孟姜女哭长城,今有他“孟安颜”哭瘦西湖、、、、、

  “舜安颜!舜安颜!”

  昭宁看着失魂落魄的舜安颜心中满腔的疑惑,连叫人几声都叫不回魂儿,旁边的侍卫拍了舜安颜一下子,这才叫人回了神,忙凑过去半蹲下去听昭宁吩咐。

  “你去问问那才子斗诗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不叫我吃酒,干用膳有什么意思,若再不开始咱们便要准备回了。”

  见昭宁还惦记着什么才子,舜安颜更是幽怨:“公主叫什么舜安颜,叫臣孟安颜吧。”

  昭宁扑哧一笑,不知舜安颜又吃那门子飞醋,不就是点了几个美人,至于吗,这幽怨劲儿像她始乱终弃似的。

  昭宁身边是不缺好颜色的丫头的,她打小就喜欢漂亮的,身边的奴才尽是经过精挑细选才到她身边伺候,故这会子搂着江南的美人也没多大感触,不过是新鲜罢了。

  见舜安颜这副神色,她还有些心疼,“舜美人”属实动人,为了舜美人昭宁也顾不上旁的,叫左右退下,悄悄借着桌子的遮挡拉了拉舜安颜的手,同人耳语道。

  “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我还能纳了跟前儿几个不要你了不成?”

  舜安颜心情好了些,干脆蹲下来将昭宁的手握紧了贴着他心口上,西子捧心似的:“她们人都在你怀里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昭宁,你以后真有了旁人也别叫我瞧见,我心眼小,男的女的都容不下。”

  昭宁听得直乐,从前她最喜欢舜安颜的脸,后两个人说开了道明了心意,她便最喜欢看舜安颜这飞醋瞎吃的劲儿了,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

  “哪儿能不叫你瞧见,舜安颜,你打小就知道我爱玩儿,你得看着我管着我呀,万一我被外头的男女骗了心可怎么办,你一把年纪还得拉扯孩子这日子可怎么过?”

  舜安颜差点儿没叫昭宁的话气歪鼻子,什么叫一把年纪,果真是嫌他大了几岁吗?可一想昭宁要跟他过日子生孩子,舜安颜心里又滋滋冒着甜气儿,可不知道该做何表情了。

  不待舜安颜再醋什么,昭宁从桌上捏了块儿糕喂了过去,哄小狗似的揉了把舜安颜的脸:“行了,快去问问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你也敢跟我腻歪,不怕谁给你穿小鞋一状告到我阿玛那儿,我阿玛可要收拾你。”

  舜安颜吃了糕,心里满意了,看看看看!旁人只有喂昭宁的份儿,昭宁却亲自喂了他,他在昭宁心中果真是格外不同的!

  “我才不怕罚,只怕皇、、主子爷一直舍不得放你同我在一起。”

  舜安颜被顺了毛,这才红着脸皮去问了人去,正好那小二乘小船前来,说是前头已然开始了,因着今儿昭宁一行是最大的客,小二还专给留了最佳的位子,眼下只管渡过去。

  画舫开动,昭宁在顶层凭窗而倚,远远便看见前头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大小船只。

  见船测灯笼、牌子俱是不同,想来不是一家在做租船的生意,这小二硬是以一叶小舟为四层画舫破开水路,抵达最内圈这才堪堪停下。

  因着船高,昭宁等人视野极好,连几位才子在各自船上如何斗诗都听得一清二楚,更是看得一清二楚。琇書蛧

  若是排在后头的也不怕听不着精彩的,大船之中小舟穿插,才子们说一句便有人记一句传唱一句,间或描绘些个才子们的样貌气度,各自的画舫又如何气派,只是听,里头的场景便足够人想象得出。

  也不知是谁想出这样法子的,直叫人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只是饱了眼福耳福还不算什么,总得佐些酒水零嘴才得趣,也不必再差人去岸上买,只消吆喝一声,便有住在水上的渔夫渔女泛舟前来,五文便能换得一碗自酿的果酒,若是想要好的也有,只稍比岸上的贵些。

  也不贵太多,只赚个辛苦钱,没有客人去纠缠这个,能来此地凑热闹消遣的,自也不是将银子看在眼中的主。

  在画舫上有身边的宫女和舜安颜拦着,昭宁滴酒未沾,这会子见渔女卖自酿的酒倒是生了几分好奇,舜安颜素不知怎么拒绝昭宁,只得叫人买了一碗来,先自个儿试了,见无毒酒劲儿也不大,是姑娘家喝的甜滋滋的果酒,这才给昭宁倒了一盏去。

  恰此时外头又传出丝竹声和歌声,周围欢呼不断,一问,这才子们斗诗不够,为了噱头还请来了扬州几位有名的花魁,斗艺的便是她们了。

  只怕姑娘们施展不开,便有两个大船开到中间,这两艘只一层画舫的高低,其上平阔,周围彩色琉璃灯高悬,像是两个戏台摆在了水面上。

  两艘船之间再用数十板桥相连,合成一个大的,如此可够姑娘们施展的了。

  歌声迭起丝竹相伴,台上又有一红衣美人翩翩,可谓是景美、曲美、人美,再佐着美酒可叫人如痴如醉。

  既是斗艺,总要分出一二来,至于如何评便由在水上的众人“献花”的数量决定。

  这献花又有讲究,可不是随意掐一朵路边的野花便配得上姑娘们,此献花献的是特制的玉花、琉璃花,再高级些的还有金花、珊瑚花。

  以琉璃为末等,一朵十两银子,玉花则是五十两,金花一百两,珊瑚则二百两,还有一种是珍珠攒的花,一朵便是一千两,自然更高的就不可说了,只手心大小的物件便代表这么多银子,又一次令昭宁大开眼界。

  且说江南富庶,这会子才真见了富庶的一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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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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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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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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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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