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可是辛苦你了,下午你什么也别忙活了,只管歇着去。”

  待出了门,大阿哥拉着自个儿福晋立马心疼了一句,昨儿夜里他尽仗着吃醉了酒拉着福晋胡闹了,能睡一个半时辰都是多的,他这身强力壮的尚且觉得这一天下来身子骨都泛着疲,更别说福晋这样身娇体贵的,难得她一句抱怨的话都不肯说。

  瞧四下没什么外人,伊尔根觉罗氏也稍随意了些,略大着胆子微微依靠着大阿哥打了各小小的呵欠。

  “爷也辛苦了,不过下午我还歇不得,昨儿公主们陪着的时候我便放出去话了,邀她们和下头的阿哥们今儿下午来咱们院子里一道用膳,我亲自做几道去。”

  “想着都是您的兄弟姐妹,我这刚嫁来也不知大家的性情喜好,便想着趁热打铁快快熟悉起来,别个那日我说错了什么再给爷寻了麻烦,爷不会怪我多事吧?”

  大阿哥哪里知道福晋这样用心,一时心中熨帖的很,心说这成亲和不成亲当真是不一样的,身边有了知冷暖能商量事儿的人,这才叫过日子呢。

  “你这样为我考量,我怎还会反过来怪你,只是怕是累着了,过两日再请兄弟姐妹门用膳也不迟,不过你既已然说出去话了,为夫自是没有叫福晋的话落空的道理,一会儿我叫人往膳房递了银子去,叫人再用心些,你就不必亲自动手了,怪辛苦的。”

  “以后你想知道什么只管来问我,这宫里的人虽都生得一颗玲珑心,可兄弟们年岁都还不算大,心眼儿也不多,相处起来倒也不费劲儿,大姐姐和三位妹妹也都是极好的人,你若得闲只管同她们走动着。”

  “至于后宫各位娘娘们,皇额娘身子不好,你可多去看看她,僖贵妃便罢了,她本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只看八弟看得极娇,你可莫提八弟的生母卫氏,贵妃可不大喜欢她,对她就能躲就躲吧。”

  “这些年皇阿玛只独宠德妃一人,然奇迹般的,后宫里竟也没闹出什么风波来,德妃倒也不是甚多事的人,若见她寻常相处着便是、、、、其他的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了,你这样好,大家都喜欢你呢。”

  回去的路上大阿哥挑挑拣拣同福晋说着宫里的事儿和人,言语间还不忘提着伊尔根觉罗氏,半点儿不掩自己对福晋的看重和喜欢。

  伊尔根觉罗氏听得面上发烫,一面嗔怪看着大阿哥,一面又十分受用。

  她备嫁时还一直害怕来着,只怕大阿哥不喜欢她着寡淡的性子,宫里的规矩多,主子娘娘得罪不得,下头的奴才们也不能得罪,若再不得大阿哥喜欢,这日子当真时没法过了。

  谁道真成了亲,大阿哥体贴入微,没半点儿架子,婆母也好说话,后宫娘娘、阿哥公主们也瞧着个个和气,她想象中的为难和压抑竟半分没有,即便是累点儿又能如何,这样顺顺当当的好日子已然是她不敢想的了。

  “我又不是银子哪能叫所有人都喜欢,不过事在人为,我定不给爷召恨就是了。”

  大阿哥忍不住笑,轻轻捏了捏福晋柔软的手心子:“好好好,以后爷可就指着你当家作主了,不过也为了别人委屈了自个儿,有爷在你后头撑腰呢,虽爷眼下只是个阿哥,没甚爵位,可爷定会为了你为了咱们家好好努力的。”

  伊尔根觉罗氏直红着脸点头,大阿哥还未开始努力她便觉得自家爷已然辛苦了,外头的事儿她没法替大阿哥分担什么,唯有在大阿哥吃穿上更用心些,这刚用了午膳没一会子,伊尔根觉罗氏便又想着怎么满足大阿哥的胃了。

  回去了看自己的小福晋又忙忙叨叨没个闲的时候,又是给他沏茶又是要张罗着给他做点心,大阿哥直苦笑不得,总归在自个儿屋里也不消拘着规矩了,大阿哥“嘿呦”一声儿直降伊尔根觉罗氏扛到了里间儿。

  直吓得屋里的丫头们惊呼连连,然见主子们感情好,她们岂能还待在这儿碍事儿,忙个个红着脸出去了,她们几个都是福晋带过来的,待回门那日可是有话同老爷夫人禀了。

  大阿哥对福晋好得很,福晋比在家还高兴呢!

  因顾着下午还得请公主和阿哥们用膳,大阿哥倒也没胡闹,只是叫福晋陪着歇会儿罢了,福晋口口声声说着不累,可一沾床就睡了过去,可叫人心疼。

  大阿哥由着福晋歇,置办席面的事儿也不叫福晋操心了,只要给足银子,下头人什么弄不来,无非是个心意不心意的,福晋以后同大伙儿相处的时间还长,也不急这一时了。

  待伊尔根觉罗氏醒来一看时辰,险些没哭,得亏有大阿哥操心她这才没这么急切,忙又叫贴身的丫头拿了礼来备着,大阿哥好奇凑过去看,竟是福晋亲手给公主阿哥们做的鞋子和些个帕子之类的小物件儿。

  身上穿的大件儿衣裳不好做,若做了上头该用什么花样子也是一桩头疼事,宫里讲究多,衣裳也不能乱穿,思来想去唯有这鞋子还好掌控些,大大小小多做几双,总能有合适的。

  就这福晋还怕拿不出手,说起来还甚不好意思。

  “咱们满人是没有进门的嫂子给下头的弟弟妹妹们做衣裳鞋袜的规矩,只是我总想着爷身为长子,平日里要以身作则,要关切弟妹,我便不能给爷拖了后腿,这才多准备了些儿。”

  “这些东西不上台面,当着皇玛玛和万岁爷、娘娘们的面儿没法拿出来,一会儿用了膳再给我便觉得时机正正好了,爷瞧着如何,我这手艺可还能看得过去?”wWW.ΧìǔΜЬ.CǒΜ

  大阿哥看着这些物什顿时酸了:“福晋当真用心,可为何只有旁人没有的爷的,为了外人福晋连爷都撇后头了吗?”

  听这话,伊尔根觉罗氏和屋里的丫头们尽忍不住笑:“哪儿能将爷给忘了,鞋靴算什么,光是爷的四季衣裳我便各做了两身衣裳出来,手指头都磨破皮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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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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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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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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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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