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康熙爷却不理大阿哥和太子的求情,只用一双锐目盯着三阿哥。

  “你既觉得朕不公允,那朕就公允给你瞧瞧。”

  “三阿哥和四阿哥相撞,伺候阿哥的奴才们俱有疏忽之罪,各领二十个板子,吴嬷嬷年事已高恐经受不住杖责,便罚半年的月例银子。”

  “保清、保成没有照顾好弟弟们,然念你们的担当,便领五个手板子,回去思过三日。”

  “荣嫔御前失敬,不敬皇贵妃和德妃,阻拦四阿哥治伤,罚俸一年,即可送去钟粹宫思过一月。”

  康熙爷冷冷扫视一圈,目光落在三阿哥跟前儿那挨过打的小太监身上,抬手一指,梁九功就立刻会意将人提溜了出来。

  “还有你,当众污蔑阿哥,挑拨离间,三阿哥身边绝不能你留下这样的人,即刻割了舌头,就在这殿前杖毙。”

  康熙爷话音将将落下,杖毙二字惊得人肩头一耸,那小公公顿时吓得涕泪俱下,喊饶命的声儿都破了音。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奴才不敢了,奴才再不敢胡说了,是三阿哥推了四阿哥,是三阿哥推了四阿哥,皇上饶命啊、、、、、、”

  那奴才为了活命也不管是什么话了,慌忙乱说一气,然他已然是个将死之人了,没有人会再细细分辨他说的话,甚至只觉得他吵闹。

  梁九功知万岁爷是刻意拿这狗奴才开刀给三阿哥看的,当即叫人拿了匕首来,打算亲自动手。

  魏珠和小高子也是人精,一个人摁着那奴才,一个给师父递了匕首,梁九功用手指缓缓擦过刀刃,见魏珠拿来的还是个钝刀子,顿时朝人邪邪笑,心道魏珠识趣。

  紧接着,梁九功倏的收了面上的笑意,猛然扣住那奴才的下巴,以最磨人的方式转着刀尖儿,足足叫那奴才惨叫了小半刻钟的功夫,末了再杖责时已听不见那奴才的声息,只叫人瞧见顺着他撕烂的嘴角下流出的一片猩红。

  这场面别说几位阿哥公主,就是皇贵妃和玉琭也有些受不住,然对四阿哥不利的人皆不值得同情,只恨不能叫三阿哥也受了应有的罚。

  待那奴才死得不能再死了,康熙爷这才看向吓得脸色煞白的三阿哥,开口还带着些轻笑。

  “胤祉,如此在你心中朕可公允了?你既无错,是不该罚你。”

  三阿哥哪儿敢再造次,他本以为说了那句委屈的话能叫皇阿玛心疼他呢,谁道反而出坏了招儿。

  皇阿玛首先是天子才是他们的阿玛,天子怎能受的住当面质疑和不满,这一刻他可对皇权理解的淋漓尽致了。

  “皇阿玛,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对您不满,不敢不知感激,还请皇阿玛责罚。”

  三阿哥颤着声儿带着泪认错,这泪可不是伪装的了,是真害怕了,吓出来的。

  康熙爷也不应声,慢慢悠悠吃了盏茶才点头:“既你知错,同保清宝成一般,皆罚五个手板子,记住什么是兄弟和睦,回阿哥所思过一月,不必去上书房读书,就练敬天法祖、孝亲顺长、忠君爱国、尊师重教这十六个大字。”

  三阿哥无不应的,含着泪又认了遍错,而后就起身同大阿哥和太子上前,再皇阿玛跟前儿站成一排,翻出掌心儿来等着挨板子。

  康熙爷执尺亲自打,没收着劲儿,一个五个板子下来小手心儿就全红了,火辣辣的疼,连握拳都不能,挨了打还得谢皇阿玛教导,又拜了才能退出去。

  带着人出了乾清宫,太子连话也不愿意同三阿哥多说了,直接回了毓庆宫去,他这五个板子全是三阿哥连累的,能给三阿哥好脸色就怪了。

  大阿哥也同样对三阿哥不满,如若三阿哥不说那不敬的话,这事儿也就过去了,可三阿哥偏要作死,还连累了一圈儿人!

  对着三阿哥那张挂着泪的脸,大阿哥直觉得拳头痒痒,若非还顾及着兄友弟恭呢,非得揍三阿哥一顿不可。

  “挨了打你知道错了,怎么做的时候心狠手辣半点儿没犹豫,得亏四弟只是伤了胳膊,若再厉害些你看皇阿玛不扒了你的皮,少自作聪明吧!”

  撂下这句,大阿哥也快步走了。

  他们这些到了年纪开始在上书房读书的阿哥不容易,一年到头也不得几日松快,今儿好不容易得半日假生生叫三阿哥给搅合了,还挨了这样一通板子,待明儿起来怕是连笔都握不住。

  大阿哥强忍着火气撂下这句话就走了,他若真不走,只怕就忍不住对三阿哥动手了。

  昭仁殿那头,除了玉琭同四阿哥还在跟前儿,旁的尽被康熙爷给打发了,可罚了一通人康熙爷心里的气也未解半分,还是觉得堵得慌。

  一来意外得见三阿哥不满的心,二来是没能给四阿哥一个交代,康熙爷兀自坐在榻沿没动,都不知该怎么同身边的玉琭开口。

  若玉琭不满再哭闹,可他半分法子也没有了。

  然不等他想出来什么,忽得领口一紧,有小手在背后拉他。xǐυmь.℃òm

  康熙爷眉间一松,紧忙转身去看,果然是四阿哥醒了。

  “好孩子,手臂还疼不疼了?可要吃用些什么,皇阿玛这就叫人传来。”

  四阿哥小脸儿依旧发白,没多大精神,不过许是不舒服,他不想躺着了,借着皇阿玛扶他的劲儿坐了起来。

  “有点点痛,阿玛额娘呼呼就好了。”

  康熙爷和玉琭听这话鼻尖儿瞬间一酸,四阿哥太乖了,身子都这样不舒服了还不叫人担心,偏要做出坚强的样子来。

  “好,阿玛给你呼呼。”

  康熙爷都不敢叫四阿哥抬胳膊,自个儿弯着腰凑上去轻轻吹了几口,玉琭捻着帕子沾着眼角,也配合着叫四阿哥如了意。

  待吹罢,四阿哥朝阿玛额娘呲了呲牙,再不说痛的事儿了,反而将小手伸到了康熙爷跟前儿。

  “阿玛,罚罚。”

  康熙爷一愣,听这句罚罚,莫不是四阿哥早醒了?

  可醒了就醒了,怎么还自个儿讨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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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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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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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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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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