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斓,金碧辉煌,整个皇宫从上空看过去,简直就是整个皇城最豪华的地方,那些城墙砖瓦都是金光灿灿的,威严而深沉,明亮而巍峨。
渐渐的,舒子研突然找到停留的地方了。
经过这一次,她体内的力量浓郁了很多,凭空支撑,已经不是任何问题。
舒子研远远的悬浮在紫禁城在的上空,从上往下去看皇宫里的风景,感觉欣慰又无奈。
虽然很远,但是她看到了严格的侍卫们正在巡逻,一个来回又一个来回的走;守着宫门的年轻小太监正在打瞌睡,正被资深公公打头教训;与此同时,有的太监比较有学问,居然在露天之下电灯教导无学时的公公识字,而有的胆大了些,在暗处偷偷赌钱;宫女们在抬着托盘在路上走动,时不时聊着些八卦;而有的宫女似乎为什么事情伤心,正在相互安慰着;而有的,居然在皇宫偷偷烧纸明灯;甚至还有些胆大的宫女,正偷偷与侍卫约会。可谓是热闹至极。
舒子研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很多。
虽然她看到了皇宫中不太好的一面,可是她觉得,这样的皇宫才是有血有肉的。
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的好,也没有什么地方是真正的肮脏。
他们的皇宫,其实很干净,小打小闹都有,但是从来不会闹出大事,这样的生活,最起码不是无聊的。
舒子研轻笑,嘴角不知不觉勾起的笑容,终于让她的脸有了一丝明媚。
她觉得这样静静的看着全世界,挺好的,很安宁,很静。
皇帝伯伯,皇伯母,你们永远不知道,你们在我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哥哥是我永远都避风港,而你们,是我永远都天。
谢谢你们,把我教育得桀骜不羁,谢谢你们,把我教育得嚣张跋扈,谢谢你们,把我教育得乖巧可人,谢谢你们,把我教育得如此优秀。
最感谢的,是你们给了我无尽的自由与宠爱,我感恩的,是你们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呵……”舒子研忍不住轻笑出声,眨眨眼睛,迫使让眼泪回流回去。
她轻轻扭头,眼底的莹莹泪光被皇城的灯光照亮,格外的闪耀。
“呼……”
身子闪烁,她提起身子,跃过这偌大的皇城。
她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不过随意找了个房顶,随意落下。
藕粉色的身影在夜里不如白色那班耀眼,只是一个暗沉的点在那里浮沉。
舒子研落在房顶上,双手不自觉的垂下,静静的从房顶上看着下面的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她记得,以前的晚上,最喜欢拉着追风和逐影到处玩耍,每一次都是因为她的调皮,追风被她拽走,而逐影总是被气得脸色发青,暗处的暗卫们不用说,一个个嘴角抽搐的模样,至今还历历在目。
“追风追风,赶紧走,逐影要找到我们了。”
“追风,你能不能给力点,到底听逐影的还是听我的,我才是你老大。”
“逐影,你信不信我打死你,我才是主子,你给我住嘴。”
“追风,不是让你看着那小子,他怎么还给逃了?”
“逐影,你不帮我你就给我闪开,别碍着我。”
“快点快点,就是那个……”
“哇!就是他。”
“我的我的……”
“哈哈哈哈……”
“……”
昔日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舒子研难以想象,当年的自己是一个如何嚣张跋扈的人。
她觉得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就是个野小子,谁也管不了她,整个皇城里的官家公子都被她给折腾过。
好在她是郡主,是欧阳克的心尖儿,没人敢得罪,而长大之后,一个个少年已经变成了翩翩公子,并且大部分已经成家立业,不成家的也有了自己的生活,当官野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大志向,谁还记得儿时的那些儿戏。
不知不觉,儿时的伙伴,似乎真的只有欧阳毅轩一个人了。
她记得上次去摄政王府,好不容易看到了几个不认识的公子,硬是被欧阳毅轩给破坏了。
那些公子,只怕又是哪些新竞状元,已经不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人了。
只是,想着欧阳毅轩……
“呵……”舒子研忍不住一声轻笑,眼睛里不知不觉有些布满了水雾。
她不可否认,那个小子,真的是她所有玩伴中,最快乐的。
其实他很单纯,也很优秀,折磨她变成了他唯一的快乐。
而她同样,折磨他,也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她不知道上天是不是真的扯断了他们的感情线,他们两个之间,虽是亲人,却胜仇人。
可是,虽是仇人,更甚是冤家。
两个人吵吵闹闹十多年了,什么也没有变,她犹记得,小时候和官家公子发生了争执,他一上来就对人家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给足了她所有的宠溺,那种维护,简直让人嫉妒得发狂。
但是……
想着,舒子研又笑了,眼睛笑得像个月牙一样,闪亮闪亮的,格外的迷人。
但是那时,他也是丝毫的不给面子,骂完那官家公子,转过来对她也是一顿臭骂,以至于到最后,本是与官家公子的战争,变成了和他的战争。
同样的事情,或者是类似的事情,只要一遇到他,就会发生一次大战,所以到最后,离殇郡主与四皇子不和的传闻!彻底被落实,几乎被全世界人民给知道了。
在离殇面前,绝不提欧阳毅轩,在欧阳毅轩面前,绝不提离殇。
但是,当今皇后和皇上太作死,总是故意把他们两个凑到一块儿去,生怕两人会安静下来一样。
然而两个人一凑到一块儿,又是一场大战,又被那九五至尊以及他那婆娘一顿说教,到最后还是成了他们两个的错。
就这样,乐此不疲,持续了十一年。
十一年,整整十一年。
舒子研有些感慨。
时间真的过了很久,以前怎么样不知道,总之,她和欧阳毅轩已经长大了。
他再也不是那个毛毛躁躁的毛头小子了,而她也再也不是那个大大咧咧的野丫头了。
他们都长大了。
只是如今,他长大了也从未想过成家,而她是有心上人而不能得。
舒子研就不懂了,皇家的公子都那么优秀,怎么四个哥哥,怎就一个不娶妻呢。
舒子研有些无奈,叹了口气,不知不觉的转了头,换了方向。
那个方向,很熟悉。
四个哥哥不娶妻,而一个皇叔……也至今未娶。
他那么优秀,比四个哥哥都优秀,可是也是因为这份优秀,让人却步。
两年了,时间并不长,但是对于她来说,太长了。
两年的冰冷,足够磨掉她的所有温柔了。
舒子研眨眨眼睛,有些酸涩,不过倒也释然。ωωω.χΙυΜЬ.Cǒm
有些过程,总归是美丽的。
舒子研叹了口气,转过身,轻轻坐下。
摇曳的裙子被风带起,吹乱了她的发丝,打乱了她的衣裙,亦让她清醒了几分。
从今天开始,全世界都与她无关了。
那些她想念的,终归会被记载在她的史书里,而多年后,无人问津。
舒子研身子轻轻往后仰,两手撑在后方,淡淡的看着天边悬挂的不太明亮的月光。
罢了,又何必与天争呢,她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又何必为难自己,再为难所有人。
“出来吧……”
莫名其妙的吐出三个字,沙哑而低沉,她淡淡的看着前方,悠闲的赏着月,漫不经心,要不是熟悉她的声音,没人会知道这是她在说话。
风呼啸而过,无人应答。
舒子研没有动,静静的看着前方,脸上的笑容却渐渐隐去。
“子峰,我知道是你……”她顿了顿,低低的开了口。
暗处的身子隐隐一顿,身子一闪,出现在了舒子研的眼前。
藏青色的衣服在夜里看得不明显,差不多与黑夜融入一体,看不清色彩。
只是,隐隐可见,那双眸子在黑夜之下,一片平静,犹如死水,激不起一丝波澜。
舒子研收回视线,垂下眸子,不去看他。
“子峰,对不起,今天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逼你,但是子峰,我说的话是真的,所以我不收回。”
清冷的话语听起来有淡淡的疏离感,让人心凉。
只是那抹清冷之中,是哽咽的沙哑。
闻言,舒子峰衣袖下的手指渐渐收紧,他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火苗乱窜。
“舒子研,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没有逼我,你是在逼你自己,你在逼你自己去死!”
决绝冰冷的话从来不是出自他口,他是真的生气了,直接叫出了她的大名。
舒子峰怒了,俊美的小脸被憋得通红,浑身都是隐忍愤怒的颤抖。
舒子研的身子一僵。
舒子峰咬牙:“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也不需要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我舒子峰做不到让自己姐姐的牺牲来成全自己活着,如果你觉得,你死了就可以拯救所有人,那么我便陪你一起死,你把命给我,那么我便还给你,到了地狱,谁也不欠谁。”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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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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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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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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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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