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找你谈谈。”袁子兰的声音幽幽的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平稳的辨别不出喜怒。
越是这样,林小时就越发有些心慌。
重要的事情?
袁子兰能找她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愣了片刻,林小时的牙齿轻轻得在红唇上摩挲着。
一脸若有所思了许久,她似是下定了决心:“我现在有时间,过去医院找你。”
罢了,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
“我还在原来的病房。”淡淡的抛下了一句话,袁子兰兀自挂断了。
握着手机的手无力垂了下来,叹了一口气。
她理了一下手边的文件林小时,顺手捞起了椅背上的外套。
她轻轻朝着林圆圆耸了耸肩:“我现在有事情要出去一下,要是经理找我的话,你给我打电话。”
“你现在要去医院看袁子兰”。林圆圆追问着。
想了想,她隐隐觉得有些不放心:“不如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林小时狼入虎口呢?
谁知道袁子兰那个女人究竟会使出什么阴招?
要是让小时一个人过去的话,她可不放心。
“不用了。你留在办公室里做事吧。”
现在距离这个项目的提案还有不足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每一分每一秒都尤为珍贵。如果不是担心袁子兰在背后做出什么事情的话,他今天是不会过去的。
再者,林圆圆向来都跟袁子兰不对盘,要是待会儿在医院里吵了起来,那还真不知道究竟应该怎么收场。
有些不情不愿的撇了撇嘴,林圆圆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她,语气有些悻悻得道:“好,我不跟着去就是了。”
她目不转睛得看着林小时的脸,一字一句得强调道:“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你记得一定要通知我。”
“我知道了。”唇角荡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林小时的眉眼里满是笑:“医院可是公共场合,想必袁子兰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情。”ωωω.χΙυΜЬ.Cǒm
“但愿如此。”林圆圆无可奈何的嘘了一声,她忍不住白了林小时一眼,道:“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可是从袁子兰的手里将这么重要的一个项目抢了过来。万一她丧心病狂的话,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闻言,林小时不由得噗嗤一声得笑了出来:“瞧你,把她说得就像是一个怪物一样。”
“她可不就是一个怪物吗?”林圆圆小声得嘟哝着道:“她能够为了一件小事记恨三年,现在指不定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对付你呢。”
微微将身子朝着前面倾了倾,她一脸危言耸听得道:“说不定她在医院里埋伏了人,就等着好好给你一个教训呢。”
见林圆圆这个样子,林小时笑得更欢了。
斜着眼睛看向了她,林小时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噙在嘴角得笑:“既然是这样,那我更加不能带着你一起去了,不是吗?”
林小时全然都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林圆圆顿时有些着急了。
抬起手用力得在腿上拍了下,她一脸正经:“你不要笑,我这都是合理猜测。”
“好好好。”林小时一边答应着一边妥协的伸出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的脸。
林小时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的道:“你放心,如果我真的遇上了什么事情,一定会第一个打电话通知你的。”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林小时脚步匆匆得离开了办公室……
当林小时赶到医院的时候,袁子兰正蜷缩在靠窗的椅子上。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袁子兰一点反应都没有。
眉心微微一挑,她伸出手轻轻得在门上轻叩了下:“我可以进来吗?”
林小时的声音顿时将袁子兰的思绪从沉思之中拽了回来。
有些手忙脚乱得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袁子兰迅速收起了眼眶里的眼泪。
吸了吸鼻子,她的声音有些微哑:“进来吧。”
林小时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坐下,将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她抬眸看向了袁子兰,单刀直入的道:“我现在已经在这里了,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袁子兰伸手将放在窗厩上的咖啡递到了她的面前:“这是我刚刚让护士买的。”
或许是离开之前,林圆圆那番危言耸听的话起了作用。
林小时长了一个心眼,接过咖啡之后便随意放到了一旁。
掀动眼皮看了她一眼,袁子兰轻勾着唇:“林小时,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了你。”
她脸上得表情虽然是带着笑的,但是眸子里迸射出来的光芒却带着深深的寒意,仿佛可以直勾勾得看到人的心底深处。
意味不明的话顿时心里莫名得咯噔了一下,林小时轻轻扭动了一下身子,调整了一下坐姿。
她微微敛起了眸,似笑非笑得看着袁子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心里不清楚吗?”袁子兰冷笑了一声,眸光冰冷,她步步紧逼得道:“林小时,我说你怎么会轻而易举得放弃陆俊桦,原来是另攀高枝了。”
袁子兰的话越说越难听,她有些按耐不住了,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手用力得抓着包的带子,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分明:“袁子兰,是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我谈,所以我才过来的。”
“如果你口中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些胡说八道的话,那就请恕我不再奉陪了。”
“林小时,你这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所以恼羞成怒了吗?”
她的话成功让林小时停下了脚步,缓缓回眸看向了她。
胸臆中的怒火就像是火山喷发,她冷笑连连:“袁子兰,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我怎么就恼羞成怒了?”
“帝、皓、衍!”凝着她的脸,袁子兰仔细观察着她脸上细微的表情:“他都已经为你出面了,你的面子还真是够大的。”
袁子兰怎么会知道帝皓衍的?
难道是肖銘在他的面前说错了什么话吗?
眉心用力拧了一个结,林小时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见林小时不言语,袁子兰忍不住嗤笑了起来。
”怎么?想起来了吗?”缓缓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幽幽得踱步走到了林小时的面前:“林小时,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你,居然可以这么如鱼得水得游走在不同的男人面前。”
之前是陆俊桦,现在又是帝皓衍。
有那么多男人在林小时的身边,难怪每一次输的人都是她。
袁子兰意有所指的语气让林小时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将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里,但是她却丝毫都没有觉察到疼痛。
“袁子兰,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特意将她叫到医院的目的就是为了狠狠羞辱她吗?
“什么意思?”眼神里满是不屑得嗤笑着,袁子兰脸上得嘲讽之色更甚。
认识三载,林小时在所有人面前的形象都是和善的。
像是今天这样凌厉的眼神,袁子兰从未见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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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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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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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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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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