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一转,她下意识得想要追上帝皓衍。
能够跟帝皓衍独自相处的时间不多。
要是错过了今天的机会,下次还不知道究竟等不到这样的机会。
谁知道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肖銘竟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沐小姐,看来你根本就没有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你的话?”闻言,沐安雅一脸玩味得对上了肖銘的眼眸,她轻轻眨了眨眸子,故意装傻道:“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虽然沐小姐在国外呆了很多年,不过我想中文应该还记得吗?”似笑非笑得盯着她,肖銘掀动了一下唇,悠悠地说:“有一句叫做过犹不及,我想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比较好。”
“适可而止?”喃喃了一句,她轻描淡写得耸起了肩:“我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这个词。”
一仰头,她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目不转睛的盯着肖銘的眼睛,似笑非笑:“这么多年,我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尽力争取!”
“人,可不是一件可以随意交易的物件。”肖銘笑得有些轻蔑。
“是吗?“不甚在意得挑起眉,沐安雅轻笑着:“对我来说,不管是人还是物件都一样。不管怎么样,我始终都相信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句话。”
闻言,肖銘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
随手从一旁端起了一杯红酒,他似笑非笑的朝着沐安雅举起了酒杯:“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提前祝你早日美梦成真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也不知道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
说话的时候,肖銘刻意在美梦两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说完,放下了酒杯,他径直转身离开了。
看着肖銘的背影,沐安雅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成了拳头,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美梦?
肖銘这是在暗指她痴人说梦吗?
她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有些不置可否的瞥了瞥嘴。
等着瞧吧,究竟是不是痴人说梦,以后自然会见分晓……
温月晴一直都站在角落里盯着两人的一举一动,一见肖銘离开,她便立刻迎了上来。
“你刚才跟沐安雅说了什么?”有那么一个瞬间,沐安雅的脸色都变了。
也不知道这个家伙究竟说了什么刺激她的话。
接过了温月晴递上来的酒杯,他轻描淡写得耸了耸肩:“没什么,我只是警告她不要痴心妄想而已。”
“是吗?”温月晴有些将信将疑。
也不知道究竟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噗嗤一声得笑了出来。
忍不住用手肘轻轻在他的手臂上撞了撞,她笑得眉眼皆弯:“肖銘,有得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暗恋皓衍哥?”
最近,他可是在背后默默做了不少事情吧?
先是调和了她跟林小时之间的矛盾,现在又是警告沐安雅不要痴心妄想。
温月晴不过只是一句无心之词而已,却弄得肖銘有些面红耳赤。
“你胡说八道什么?”瞪了温月晴一眼,他甚是义正言辞的道:“跟你一样,我是真心将他当成大哥,所以才会做这些
事情的。”
“真的?”温月晴勾在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不由得伸手在肖銘泛红的耳朵上轻触了下:“那你耳朵怎么红了?”
“我这是生气!”肖銘一仰头,将杯子里余下的酒一口饮尽。
他恶狠狠的瞪着温月晴,咬牙切齿得警告道:“我告诉你,要是你下次再敢胡说八道的话。”
“怎样?”昂了昂脖子,温月晴一脸挑衅得看着他。
难得看到温月晴这个样子,肖銘的唇角勾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笑意甚是温柔。
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温月晴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她立刻低下了头。
心乱如麻之下,她随意将手里的酒杯往肖銘的手里一塞:“我累了,先回房了,你慢慢在这里玩吧。”
还不等肖銘开口,她便匆匆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肖銘噙在唇角的笑越发让人如沐春风了。
一直到温月晴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转角处,肖銘不由得在心中暗笑了起来。
温月晴回房了,肖銘也没有心思继续留下了。
跟帝皓衍打了一声招呼,他便中途离开了……
等薇薇安过来接沐安雅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由于在庆功宴上喝了不少酒,所以沐安雅有些醉了。
“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将摇摇晃晃的沐安雅扶到了后座,薇薇安忍不住絮絮的念叨了两句:“幸好今天这样的场合记者进不来,否则的话,明天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新闻了。”
打了一个酒嗝,她醉眼迷离的朝着薇薇安挥了挥手。
朝着前一扑,她顺势将下巴抵在了薇薇安的肩上,大着舌头道:“薇薇安,要是闹出了新闻不是证明我有新闻价值吗?”
“你现在可是帝氏集团的代言人。”忍不住白了她一眼,薇薇安一本正经的道:“签约的时候,其中有一条就是绝对不可以闹出任何绯闻。”
虽然今天晚上的庆功宴是帝皓衍举办的,可是这里有那么多员工,她多多少少也应该有所避讳吧?
“绯闻?”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沐安雅突然咯咯得笑了起来。
她挺直了身子,可是才没有几秒钟,整个人便倒向了一旁。
看着她这个样子,薇薇安无可奈何得叹息了一声。
“算了,我跟一个醉鬼较什么劲?”喃喃自语了一声,她抬起手用力的在额头上拍了一下。
勉强将沐安雅安顿好之后,她有些烦躁得朝着司机挥了挥手:“赶紧开车吧……”
林小时的房门被重重推开了。
门砸到墙上的声音将坐在窗边的她吓了一跳。
下意识的回眸看了一眼,她顿时跌入了一泓深邃的眸光之中。
愣了片刻,她用力扭头避开了帝皓衍的目光。
这个女人,现在是看他一眼都懒了吗?
自从那天他在书房里打翻了咖啡之后,林小时就再也没有跟他说过话。
而他,因为心中有气,所以也一直都沉默着。
很多时候,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同住屋檐下的陌生人。
不,或许应该说,他们连陌生人都比不上……
林小时越是这个样子,他的胸臆中就越是觉得憋闷。
今天他之所以会在家里举行庆功宴,就是想要这个女人知道,他帝皓衍并不是非林小时不可。
可笑的是,从头到尾这个女人都没有出现过。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编排的一场独角戏。
一想到这些,他的心脏就隐隐有些刺痛。
用力将手攥成了拳头,他径直走到林小时的面前。
用一根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帝皓衍俯下身,不由分说的吻上了她的唇。
仿佛只有这个样子才可以将心中的憋闷了大半月的怒意全都发泄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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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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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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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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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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