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的内容是重复的,说明作者更了个假新皆川夏补完下唇,转向苏杉杉,指尖点了点嘴,对比了下:“怎么样?”

  她嘴唇很饱.满,擦上唇膏更显得光泽润和,粉嫩得像果冻一样,苏杉杉关上水龙头,色.眯.眯地看着她,“嘻嘻嘻,很可口,想亲。”

  “……滚。”

  话音刚落,皆川夏听到隔壁冲水声,神情一僵,赤司同学这是要出来了?

  苏杉杉见她忽然脸色大变,刚想问问她怎么了,却见方才还笑嘻嘻求表扬的那厮,像只见到狼的兔子,撒腿就跑。

  “喂……”她追了一步,忽然想起某人的书包还没拿,一把捞起书包,也跟着追出去,“等等我……”

  没多久,刚刚紧闭的那扇门开了。

  赤司征十郎走向水池,眼角的余光,瞥到一部手机,孤零零地,被扔在防水台上。屏幕暗着,漆黑的胶皮外壳,与纯黑的理石台面几乎融为一体。

  赤司仅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片刻后,待他抽了张纸巾,擦拭手上的水珠时,一直安安静静的电话,屏幕突然亮了。赤司低垂着眼,盯着那个备注,面无表情。须臾,他扔掉纸巾,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一划,低低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的人,听到声音不对,非常警觉地问:“你哪位?阿夏呢?”

  赤司征十郎眸光微动,眼底一片清冷,沉声道:“你又是哪位?”

  *

  皆川夏心怦怦跳。

  不知道是因为逃跑累的,还是因为躲他,感觉真刺激。

  这种刺激感,直到合唱团的,用美声嚎了两首歌下台,在一片悠扬的钢琴声中,才慢慢平复下来。弹奏钢琴的,是一位高个子男同学,他上台行礼时,皆川夏注意看了一下他的手,瘦长,有点苍白,挺好看的。可是那个人,手掌宽厚,指骨分明,修长有力,似乎比他的,更好看。

  不知道手更好看的赤司同学,会不会弹钢琴呢。

  皆川夏盯着钢琴出神,冷不丁旁边伸过来一只爪子,拍在她腿上。

  她吓一跳,转头看苏杉杉,对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看腿。白色的手机,四平八稳地躺在她腿上,皆川夏低头,屏幕上,是让她倍感亲切的一行汉字——

  “刚刚你为啥要跑啊?妈个鸡,累死爹了_(:з」∠)_”

  还没等到她回复,“爹”爪子一伸,又把手机拿走了,重新开始打字。

  皆川夏:“……”

  然后她开始找自己的电话,刚伸手摸衣兜,倏然想起一件事——

  娘诶!

  她的电话扔在卫生间的防水台上!

  *

  两个人做贼一样地溜到卫生间。她们过去的时候,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在洗手。皆川夏张望了下,台面干干净净,空无一物。

  “夏啊,”跟在她身后的苏杉杉,弓着腰,两手撑着膝盖,喘成狗:“你确定你手机放在这?”

  “当然。”皆川夏又想起她刚刚是有多丢人现眼了,偷拍被本尊抓包,倒霉成这样,也没sei了。

  “我进来的时候,这里就没有手机。”旁边的姑娘听到她们的对话,转过身来。她推了推眼镜,提议说:“很可能被谁捡走了,你们打电话试试看,还能不能打通?”

  “啊对对对!”苏杉杉解锁自己的手机,调出皆川夏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皆川夏从她手中接过电话,贴到耳边。等待中的每一秒,都很漫长,几声之后,电话那头,响起了个磁柔的男声:“喂?”

  音色清透朗润,还有丝丝的凉。

  这声音,太有辨识度,这是……

  皆川夏咬着下唇,“赤司同学?我是皆川夏。”

  “嗯。”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尾音,钻进她耳朵里,有点痒,莫名地脸热。wWW.ΧìǔΜЬ.CǒΜ

  她停了几秒,有点局促:“你拿的这部电话,是我的。”

  那头低应了一声,语气淡淡的:“你在哪?”

  “我,我在卫生间……”

  “在那等我。”

  电话挂了。

  皆川夏:“……”

  只余一片盲音,她捧着电话呆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糟了!”

  苏杉杉:“怎么了?”

  “赤司要过来!神啊啊啊啊啊我刚刚那个样子,现在还有什么脸见他?”

  “你刚刚像脱肛的野马一样狂奔……就是因为没脸见他?”

  “……是啊。”

  苏杉杉开始怀疑人生:“……有一句妈的智障不知当讲不当讲。”

  “我谢谢你了,你已经讲了。”

  听见她们讲汉语,那个替她们出主意的热心姑娘,有点惊喜地搭话:“你们也是华人?”

  “咦?”皆川夏转头看她:“你也?”

  “嗯嗯嗯,我叫陆佳,从国内刚过来没多久。”

  “诶嘿……”

  他乡遇同胞,也是人生一喜。三个人说着话时,走廊里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少顷,一个壮壮的大个子,出现在她们面前,目光逡巡了一下,视线落在皆川夏的脸上。

  男生掌心向她一摊:“同学,你的?”蒲扇大的手掌上,是一部智能机。

  皆川夏有点诧异:“嗯,对。”

  对方把电话塞给她,语气挺恭敬地对她说:“我们队长让我送来的。”

  “哦?”苏杉杉很感兴趣地打量男生,“你之前认识皆川同学?”

  “不。”对方瞄了皆川夏一眼,颇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怎么认出她的?”苏杉杉促狭地看着对方,“难道赤司同学告诉你,‘穿校服穿得最好看的那个,就是你要找的人’?”

  “啊……嗯。”大个子的脸,瞬间爆红,讷讷地点头,飞快地走了。

  “妈呀,太纯情了。”

  “是啊,真容易套话。”

  苏杉杉和陆佳笑岔气。

  皆川夏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内心毫无波动。

  那个人,会和别的同学说,穿校服穿得最好看的那个,就是她?

  呵。

  她们俩怕是还没睡醒。

  突然,她的脸颊,被什么贴了下,一触即离。

  皆川夏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子,抬起头。

  林惠子一手热气腾腾的咖啡,一手超市拎袋,见她坐正了,把东西统统往她桌前一放,八卦兮兮地笑:“你的追求者送的。”

  皆川夏眨了眨眼,“谁?”

  惠子用眼神示意她往门外看。

  井上跟外班一个大个子在打闹,是那天给她送手机那个。不知道对方说什么,井上恼怒地锤了对方一拳,“滚!我敢觊觎她?”

  然后,嗯,他自己滚进来了。

  林惠子:“真是个怂包啊。噗!”

  皆川夏:“……”

  井上见皆川夏看他,脸莫名红了:“皆川同学,一顿早饭而已,不足挂齿,我怕你多想,没直接给你。”

  皆川夏有点惊讶他的心细,仅打了一个照面,居然连她没吃饭都发现了。

  她胃里实在有点空虚,便也没推辞,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纸币,井上刚要拒绝,她斩钉截铁地说:“谢谢。你收下它们,我就不会多想了。”

  井上:“……”

  林惠子送他一对白眼,“怂!活该你单身。”

  “不!我真的……”井上小声否认,有点憋屈,眼睛往窗外扫了一眼。

  然而已经没人理他,两个女生的关注点,跳到了另一个话题。

  “对了,夏夏,你刚怎么抱着手机笑得春.心.荡漾?难道赤司……”

  惠子说话时,赤司征十郎正好进教室。她说话声不大,可皆川夏心虚,还是怕被他听到,赶紧打断她:“没有没有,只是这周六,基友请我去看《双生花》的首映式。”

  “诶嘿?这个票已经被黄牛炒到天价,你基友很棒棒啊!”惠子挤眉弄眼,笑嘻嘻地问:“男的还是女的呀?”

  视线中,那个挺拔的身形径自朝这边走,制服烫得一丝不苟,衬衫的纽扣,一粒粒扣得仔细,领带板板正正,抵着喉结下方,矜贵又禁欲得很。

  皆川夏有点口干。

  她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把杯子搁下时,皓白的手腕,用了点力,动静有点大。

  赤司征十郎听见声音,垂着眼看她。

  他睫毛有点长,低敛着眼睑时,足以掩去所有情绪。

  喜欢的,

  厌恶的,

  所有。

  皆川夏也不知自己发了什么神经,她直视着他的双眼,舌尖舔了下唇边,微眯着眼,懒懒地一笑,眼尾上扬得很勾人:“我基友这么可爱,当然是男孩子。”

  渐渐走近的那个人,毫无反应地移开眼,脚步不疾不徐。

  皆川夏不再看他,低头啜饮着咖啡,糖放得有点多,入口时香浓的,有点甜,余味苦涩。

  对面,惠子两只眼睛燃着八卦的烈焰:“我就知道。帅不帅?有照片没有?”

  “有。”

  她右手刚碰到桌上,她手机的边缘,一片阴影罩住她。男生指节分明的手,按住她的屏幕,略带薄茧的手指擦过她的指尖。

  皆川夏指尖缩了缩,头微微抬起,看向来人。

  赤司征十郎没看她,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声音清冽:“林同学,国语老师快来了,下堂课可能有小测。”

  教国语的老师,是个国字脸的中年男,眉毛粗犷,嘴角常年压着,不爱笑,看着超凶。林惠子很怕他,一听到国语老师和小测在来的路上,顾不得看照片,立刻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转身头悬梁去了。

  皆川夏倒不怕国语老师,但眼前这位男同学,不咸不淡地盯着她的样子,有点……可怕。

  “自己保管,还是上交给我。”他微俯身,手撑着桌子,声音压得低低的。

  他们距离有点近,他身上不知什么香味,有点好闻,可干扰人思考了。皆川夏心跳的有点快,她眨眨眼,眼里一闪一闪的,全是亮晶晶的小钩子。

  她伸出食指,怼了怼他的指尖,“让你帮我保管的话,下课会还给我吗?”

  她的食指纤纤的,很软,指甲涂得粉粉的,又嫩又娇。

  皆川夏自觉还挺好看的。

  可被她怼了的男同学,面色一寒。

  赤司征十郎挑了下眉的,没说话,将手机推到她面前。

  “……”她支着脸看他,没动。

  “收起来。”他声音微冷,“下不为例。”

  工藤有希子不愧是曾经的国民女神。

  《双生花》一上映,她立刻承包娱乐版的头条。有关她复出的新闻,发酵两天,热度不降反升。Quora社区有个问题——《如何看待工藤有希子重返娱乐圈?》,短短两天,参与答题的答主人数,已经破万。

  连带着,工藤有希子首映式上,吐槽的推特,转发量和评论数也相当惊人。

  周一早晨,皆川夏坐电车上学的路上,还听到她旁边的两个小姑娘在讨论——

  “你看工藤有希子的腿脖!这条这条!”

  其中一个,把手机怼到同伴的眼皮底下,非常向往地感慨道:“嘤嘤嘤,这姑娘好让人羡慕啊。”

  “你是羡慕她被女神翻牌,还是羡慕人家有两个男朋友?”

  皆川夏郁闷地看过去,“……”假的!假的好不啦。

  其实,本来被好看小姐姐夸小仙女,她还是很开心的。于是自动把两个男朋友什么的,都无视了。毕竟她和他们只是朋友啊。

  结果昨天中午,她和小甜甜视频,学烤小饼干时,突然收到迹部景吾发来的一个截图。

  她把托盘塞进烤箱,摘掉一次性手套,跟小甜甜打了声招呼,点开一看,差点把电话摔了。

  迹部发来的截图,自然是工藤女神那条腿脖。

  然后他又回她一串一言难尽的“……”。

  不是她敏感,而是对方下面一句话就是:“这是本大爷的品味,被黑得最惨的一次。”

  ……

  再次听到两个男朋友什么的,自然就觉得郁闷无比。迹部大少爷品味高雅,难道她皆川夏就没有更高的人生追求?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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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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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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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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