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姝会意,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冷不防把门拽开。
门口蹲靠着一个人,一头栽进来。
“哎呀,痛死我了。”
宋信揉着腰,痛的呲牙咧嘴。
“爸,怎么是你?”
宋晓姝扶着宋信起来,郁闷的埋怨:“该!谁让你老不羞,半夜偷听人家说话?一点都不懂礼貌。”
宋信气的胡子翘起来:“你个大姑娘家家的,半夜跑道徐甲房里干什么?我不来瞅瞅,你都被人家吃了,大姑娘也不害臊。”
“爸,你说什么呢?是你行为龌龊,思想变态,人家不理你了。”
宋晓姝狠狠的瞪了宋信一眼,也不好再和徐甲聊天,扭身回去睡觉了。琇書蛧
宋信长吁短叹:“臭丫头,翅膀硬了,还管不了你了。”
徐甲向满脸郁闷的宋信淡淡一笑:“宋叔叔放心,我是不会偷吃的。”
宋信不屑的翻了一个白眼儿:“你是不偷吃,而是光明正大的吃。”
这吝啬鬼,居然不相信我。
徐甲懒得和他解释,以退为进:“徐叔叔要是不放心,那我就不在你家当伙计了,明天我就离开,对面的中药馆也招伙计,我去试试看。”
“千万别!”
宋信惊得跳脚,如此医术高超的伙计到哪里去找?一定要留住。
“那个……我说徐甲啊,咱们爷俩感情这么好,谈得投机,怎么舍得让你走呢?”
“好了,半夜三更的,叔叔打扰你睡觉了。”
说完赶紧溜了。
徐甲憋不住笑:这对父女还真挺有意思。
“人间的日子,好像也不错,以后再也不似天庭那般寂寞了。”
第二天一大早,宋晓姝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将一幅地图砸在徐甲睡眼惺忪的脸上。
“大懒虫,还不起床?我给你打听过了,松岭山上有座慈云庵,你去那里还愿吧,就说是杨局长联系的,我要去上学了,有事给我电话。”
说完,急匆匆跑了出去。
徐甲将地图打开一看。
“天啊,慈云庵太远,一百多里地呢。”
他赶紧起床,向宋信请了假,找个租车行租了一辆三轮,急匆匆开了出去。
召唤猪八戒,那必须投其所好,不然这懒猪不会给面子的。
猪八戒最喜欢吃西瓜,还有小三牲,也就是鸡鸭鱼。
还要给他准备美女。
徐甲买了黄表,扎了两个美丽的纸人,忙活了好一阵,仅有的三千块积蓄,这一下全部花光了。
慈云庵是寺庙,鸡鸭鱼和纸人可是禁忌之品,不能明目仗胆的拿进去。
徐甲用袋子将鸡鸭鱼和纸人装起来,开着三轮,脚踩油门,风风火火上了松江国道。
一路颠簸。
到了傍晚时分,才开到了松岭山。
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慈云庵。
徐甲催动三轮,冒着黑烟往前窜。
忽听一阵呼啸之声。
徐甲回头一看,后面冲上来一个车队。
警车开道,护着中间一辆豪车,从身边呼啸而过,喷了他一脸尘土。
而中间那辆豪车,在徐甲眼中,居然包裹着一层所有若无,黑漆漆的浑浊之气,阴冷恶寒。
“恶鬼煞。”
徐甲震惊中带着几分兴奋之色:“真没想到,这车中居然充满了鬼煞之气,看来我有福气了。”
道门中人,善于捉鬼。
尤其是降服恶鬼,还会增加功德之力,提升道法修为。
徐甲笑的合拢拢嘴。
“我若是降服了这恶鬼,定会提升道法修为,若是能把恶鬼煞炼制成丹药吞服,那就更牛掰了。”
“这笔买卖我做定了,谁也别想和我抢。”
徐甲脚踩三轮,一股黑烟冒出,突突突的追了上去。
追到慈云庵门口,就看到一个背影纤柔的姑娘被几个人抬着,急匆匆闯进了山门。
徐甲看着姑娘的背影,立刻感悟到弄浓烈的阴煞之气。
“这姑娘恶鬼煞附体,阴气缠身,生气被完全禁锢,再过一个小时,恐怕神仙难救。”
徐甲追上去,刚要大喊,大门就关闭了。
“谁在这里闹事?”
一个英姿勃勃的女警走过来,和徐甲一对眼。
“怎么又是你?”
冷雪没想到又在这里遇上徐甲,想到昨天徐甲那“嚣张”的样子,心中还憋着一股气,眼神变得异常冷厉。
“冷警官,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徐甲上下打量冷雪:“你的痛经好些了吗?看你眼圈通红,昨晚是不是痛的一宿没睡?”
冷雪越是板着脸,徐甲就越嬉皮笑脸,往她伤口上撒盐。
徐甲不提痛经还好,一提,冷雪脸色阴的超级难看,眼圈通红。
正被徐甲说中了。
昨晚,她被痛经折磨了一宿,几乎无法忍受,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今天若非有重要任务,她一定要请假,去大医院做个系统检查。
但她估计就算是做检查,也是白做,那些医生根本就束手无策,最多开点止疼药,晚上还是会痛。
徐甲盯着冷雪精致的脸蛋看了好一阵:“冷雪警官,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今天,痛经之症会在下午六点开始发作,现在已经五点半,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你给我住口,我的事不要你管。”
冷雪怒视徐甲:“你来干什么?有什么目的,要干什么坏事?”
徐甲无奈的耸耸肩:“我来还愿啊,这个你管不到吧。”
“不好意思,我偏偏要管。”
冷雪揶揄的冷笑一声:“接到上面命令,为了维护慈云庵治安,今日封锁山门,任何人不得进入慈云庵。”
“任何人不得进入?”
徐甲非常郁闷,反问道:“刚才那个女孩怎么进去了?”
冷雪看着徐甲吃瘪,非常开心,得意道:“这事你管不着,反正你不能进。你敢硬闯,我就以扰乱治安的名义抓你。”
“杨局长介绍的也不能进?”
“哪个杨局长?”
“宗教管理局的杨局长!”
冷雪蹙了蹙眉:“别说杨局长,就是杨市长介绍的也不行。”
徐甲见微知著,立刻明白了背后的涵义。
“冷雪警官,人民警察也说谎话吗?什么治安问题,你忽悠谁!刚才进去的那女孩是来治病的吧?居然由警察护送,还封锁山门,来头不小啊。”
“你怎么知道是来治病的?你……
冷雪意识到说漏了嘴,捂着小嘴,后面那句憋了回去。
徐甲摇摇头叹气:“不过,那女孩肯定白跑一趟,她的病谁也治不好,或者只有我能治。”
“笑话,你算老几!”
冷雪最看不惯徐甲这种难缠、说大话的人了,掏出抢来,指着徐甲,冷冷道:“这不关你事,你再纠缠,我一枪打死你。”
“我懒得管。”
徐甲也不墨迹,走到一边,将西瓜砸开,蹲在树底下成荫,美滋滋的吃起了西瓜。
冷雪气势汹汹:“你怎么还不走?”
“等到六点我就走。”
“为什么要等到六点?”
“因为你会犯痛经,我想看看你疼起来是什么样子。”
“你小子敢故意找茬,我要把你抓起来。”
冷雪气的酥胸乱颤,拿出手铐向徐甲冲去。
“诶哟,痛!”
冷雪小腹突然剧痛,娇脸绯红,香汗淋淋,弯着腰,一头撞进徐甲怀中。
徐甲软玉温香抱满怀,看了看表,开心的笑了:“刚好六点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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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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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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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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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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