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陆战爵挑了挑眉角:“徐湘颜你老实说,我睡着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
湘颜很不淑女的翻了个白眼。
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是个名门女子,不在乎那些一套一套的繁文缛节,只随性而为。
似嫌对她的刺激不够大,陆战爵又道:“我的西装扣,你解的。我的衬衫湿了,你换了衣服,还敢说对我没做什么?”
有理有据,一一摆事实给她看,坐实她心怀不轨。
说罢了,陆战爵更目光笃定的看她。
那眼神明明白白在说‘徐湘颜,快老实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
湘颜连白眼都不想给他了。
这人,脸皮太厚,简直不要脸至极。
说的她好似是个色中魔女,专门逮着他采阳补阴似得。
“被揭穿了,默认?”陆战爵黑濯石般的眸凝着她,缓缓咧开嘴角,邪笑着。
他一点点的垂下头,向她靠近,像是不可一世的邪神,随时会……对她下手!
一瞬间,湘颜似接收到了某种预警,一下往后跳开。
“你干……嘶!”
话一出口,变成痛呼,她捂住了后脑勺痛的眼泪汪汪,视线里的陆战爵瞬间模糊成虚影。
她离门太近,下意识的一跳,不仅没如愿拉开距离,反而后脑勺直接撞上了门板,发出咚的一下沉闷响声,脑子都撞懵了。
陆战爵着实心疼她,半是埋怨半是紧张道:“徐湘颜,看来你这几年是白长了,二十五岁了,像个小孩还毛手毛脚的。”
湘颜丝毫没察觉他的靠近,更没察觉他温热的大手正在给她揉疼处。
疼的控制不住想闭眼睛,紧接着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五官皱在一起,可怜兮兮的。
尼玛,真的好疼。
快疼死她了。
打从生了阿黎,经历所谓十三级的阵痛后,她就变得很怕痛。
平时不小心切个口子都要叫上几声,别说这会是自己撞得特别重。
八成撞出了包。
都怪陆战爵,要不是他突然靠近,她会躲?
她不躲能撞上?
鼻音浓重,还带着哭腔:“都怪你。”
“是是,怪我怪我。”陆战爵哄着她,尤其耐心。
温柔酥哑的嗓音彷如是浸泡了蜜糖般,甜的能止疼,更好听的充满了安抚功效。
“就是你。”湘颜只觉得被撞的地方木木的,像不是自己的。
陆战爵暗暗叹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只是将湘颜揽入怀里,大手小心细致的给她揉着。
一点点的揉,怕弄疼了她。
过了好几分钟后,痛处才渐渐缓和了。
或者说,是适应了。
回过神的第一时间,湘颜的身体猛人僵硬了一下。
属于他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气和男人雄性荷尔蒙萦绕着她,宽厚臂弯几乎完全将她包裹住。
温热的身体与她贴的很近,源源不断的暖意传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底生出温暖,几乎冲毁了她的理智。
想不顾一切的投进他怀中。
想牢牢抓住这个男人。
陆战爵,果然就是她的魔怔。
避不开、甩不掉,只是稍稍靠近她些,她便不由自主的想占有他的全部,像是扑火飞蛾般沉沦。
拥抱中,谁也没有说话。
陆战爵却明显感觉到她放松了身体,软软的靠在他怀中,似小猫一般温顺可爱。
又过了一会,湘颜才推开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拉开距离。
“陆战爵,你该走了。”
这是利用完,拍拍屁股就想把他甩了?
没那么容易。
“走去哪里?床上?”陆战爵薄唇一侧微勾着,浅浅的笑意,很淡,眼神却瞬间冷了下去。
“……”
湘颜被怼的没话说。
上一秒还在人怀里求抱抱求安慰呢,下一秒就赶人家走,好像真的挺……不要脸的。
怪不得陆战爵生气。
“那个……时间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这一回,湘颜换了措辞,语气软软的,似有求他的意思。
但更多的,是丢人。
都是孩子他妈了,居然还因为撞疼了,在陆战爵面前太丢人了。
“徐湘颜,你这样过河拆桥可不行!”
陆战爵轻笑,尾音高高往上扬起,故意中带着点坏坏的戏谑,直接戳破了她内心的小算盘。
湘颜尴尬了,埋着脸没脸见人,别扭道:“就算是我过河拆桥,那你也得走了。”
不走?等天亮了让狗仔拍到?等着上明天的头条新闻?
这话,她可不敢说出来,只在心里腹诽。
“徐湘颜,你就不怕赶我走了,我再也不回来?”
陆战爵瞧着她,墨色瞳孔中深处酝酿着的情绪,似被浓雾层层遮掩般,令她看不懂。
三番四次的赶他走,真当他好脾气了?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管你要不要回来。”下意识的,湘颜回了这么一句。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陆战爵只捕捉到了前半句,瞬间脸色变了。
如果说方才还有一抹戏谑之意,那么眼下就只剩下了彻骨的冰寒。
湘颜冻得一哆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刺激到了陆战爵。
可要她收回,又做不到。
陆战爵根本就不是她的谁,走不走,留不留,甚至是做任何事,都与她无关。
她跟他之间,什么关系都不是,自然不必在意。
“徐湘颜,你敢再说一遍?”陆战爵强压着喷薄将出的怒火,敛眸盯着她,视线似要将她点燃般灼热。
扣在她腰肢上的手,一寸寸收紧着,将她与他之间的距离拉到零,似要用极端的强迫般让她臣服。
“再说一遍就再说一遍,”徐湘颜被弄疼了,固执的瞪回去,没半点好脸色。
她气呼呼瞪视他,一字一句道:“你陆战爵又不是我的谁,我管你怎么想!你爱怎么想怎么想,与我无关。”
陆战爵眉眼阴沉。
没心的女人。
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一边将自己的心藏得严严实实,一边却将他的心生生撕成碎片。
可这一回,他非要让她主动哭着喊着认错不可。www.xiumb.com
不能再惯着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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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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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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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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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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