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徐正辉公司连年亏损,到处欠外债。
而她原本持有属于湘颜的基金,股票……突然被冻结,毫无征兆!
她几次前去税务部门沟通,没有进展。
她问徐正辉,最近得罪谁了。
徐正辉却还骂她,不管好女儿,最近上流社会谣传,女儿吸毒滥交的话题,甚至有的人手机里还存储女儿裸~体的图片。
一想到那些还没扩散的图片,她没有心情理遗嘱被冻结的事。
今日来到晚宴现场,看见女儿被人糟蹋成这样,问她什么都不说,一遍遍骂徐湘颜的名字。
陈芳容明白,女儿今日成这样,跟徐湘颜脱不开关系。
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折磨这个小贱人,实在不行,她只能痛下杀手。
女儿前途一次两次被徐湘颜搅局,当年那女人死了,她就不该留下这个小孽种。
本想着音乐绘画有些天赋,能为自己女儿开路,没想到,从十六岁开始,她死活不肯作画,关她三天三夜,饿了她好几天,甚至不给她学费和生活费,为的就是让她乖乖听话,让她按照她们的意思,好好的画。
小孽种就是饿死,也不肯动笔。
女儿三年没有新作,这个节骨眼上,万夫人却要女儿画国画……
国画的难度,是所有画系中技艺最高超的。
当代最有名的国画大家,都上四五十岁,只有长年累月,日月不停的练习,才能掌握好国画水墨的风骨。
徐湘颜十六岁的作品,能得到国家国画比赛的一等奖,是历史以来年龄最小的。
当然,这个荣誉毫不避讳的落在女儿头上。
灯光打在徐璐苍白的脸上,徐璐手紧紧的握着母亲,发抖。
“妈,我不会画,怎么办?你捐款好不好。”
陈芳容也很着急。
她知道女儿,能画,但是水平确实比不过徐湘颜。
这大庭广众之下,要是丢了人,她名媛的头衔,怕是不保。
万夫人站在台阶上,微笑的劝道:“都说徐大小姐的画技高超,尤其擅长水墨画,京城的顶级画展上,还挂着徐大小姐的那副《国色天香》,被许多老一辈国画大家赞许,今日徐小姐能前来,我很是欣慰,徐小姐不必谦虚了,让大家开开眼界如何。”
周围宾客报以热烈的掌声。
乔安安看见她那怂样,讥笑着,问湘颜:“你说,她会不会上去画。”
湘颜眼神冷凝,落在徐璐的脸上。
笃定道:“她会,她很在乎淮城第一名媛的荣誉,她要是推脱不上去,全场的人都会说她,虚有其才,心无点墨,淮城第一名媛可能落到别人头上,她会眼睁睁的看属于她的荣誉夺走,你太小看她的虚荣心了。”
“可她不会画啊,一画不是露陷了?”m.χIùmЬ.CǒM
湘颜唇瓣轻笑道:“她会,只是画的不够好罢了,要是让属于她的光环被别人抢走,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你说,徐璐为什么这么在乎这个头衔。”
湘颜目光落在前面长椅上,英俊挺拔的背影。
“有了好的头衔,别人都会用羡慕的眼光看她,介绍她时,她那张脸会高人一等,当然,最主要的是有了这个头衔,她以后嫁的男人,绝对是不会是泛泛之辈,她妈妈很市侩,从来就把她当成上流社会的跳板,徐氏集团亏空厉害,把赌注压在她身上!”
乔安安切了声:“做梦,S~M照片一流出去,谁还会娶她……”
台下,徐璐还在犹豫,脸色苍白,额头渗出汗,迟迟不行动。
陈芳容也很为难,想着法子拒绝。
“各位抱歉,璐璐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方便画,改天可以吗,改天那家来家里做客,璐璐随时都能画。”
人群中,不知哪位女声嘲讽:“什么不舒服,刚才跳舞不跳的很嗨?男舞伴都换了四五个呢。”
“就是啊,陈夫人,这个借口太烂了点,我们很想见识一下淮城第一名媛的才华,总有一样能拿的出手吧。”
湘颜笑着说:“看来,不止是我们看徐璐不顺眼,很多女宾客都看她不顺眼。”
“当然,她每一次出现在宴会场,都会夺走全场男人的目光,其他千金小姐,对她早有微词,没有好的机会落井下石罢了,这次,哪里会乖乖的放过她,你就等着看好戏,会有人出头。”
徐璐迟迟不动,台上的万夫人,等的不耐烦了。
她在淮城名气很大,请哪位名人出席,还没有人敢不给她面子,当然,除了陆战爵外。
陆战爵捐赠一亿,足够给她脸面!
这个徐家大千金,还是淮城第一名媛,这么扭捏做作。
“徐璐小姐,您要是不肯,抱歉了,第一名媛的头衔,恐怕要落到下一个才女头上。”
徐璐抬头,看向台阶上的万夫人,表情明显的不愿意,又很不甘。
“万夫人,准备画笔。”
万夫人给侍应使了一个眼色。
绘画的工具,早准备好。
侍应抬桌子,放在徐璐面前。
上面笔墨纸砚,一印俱全。
为了让大家都看的见,桌子还放置一个摄像机,链接大屏幕上。
陈芳容担忧的看徐璐,说:“女儿,你行不行,要是不行我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你爸爸想办法……”
徐璐放开母亲的手,看台阶上正坐的陆战爵,陆战爵身后三四米远的徐湘颜和乔安安。
目光落在徐湘颜脸上,逐渐变阴毒。
她今日变的如此难堪,全是因为她徐湘颜,害得她被陆战启欺凌,差点去了半条命。
好不容易逃脱出来,宴会厅,却还要她当众作画。
她画不出《国色天香》这等高水准的国画。
可是,就这么放弃了,她不甘心,原本属于她的头衔被别人夺走,她垂死挣扎都不愿放手。
国画,懂的人又有多少,全场找不到一个懂的。
徐湘颜想看她落魄,不可能!
徐璐笔沾上墨,迅速勾勒出山骨,山脊,用墨自然,线条流畅,似一个有深功底的绘画大师。
就连乔安安都测目:“我觉得她不会,原来,她真的会画啊。”
徐湘颜笑而不语。
陆战爵盯着大屏幕,眼露讥讽。
“用墨浑厚不匀,轮廓融合极差,基础都没学好,这种水准,还是淮城第一名媛,万夫人你们淮城没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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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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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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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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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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