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李宏奥一脚踩在茶几上,离她很近,手上还拿着一个空杯子,杯子上渗着浑浊的液体。
加上湘颜身边站着四个黑衣人,还有两个手在架着她,将她强行钳制在桌前。
一眼,陆战爵就看出怎么回事。
他眼神阴狠,大声下令。
“这个房间里的人,一个都不要放出去。”
两队保镖,里面一队十几个,外面还站在二十几个,齐口同声道:“是,战少……”
房间里的人,全白了脸。
陆战爵残忍嗜血的手段,他们都有听闻,却从来没见识过。
他走进房间,声音冷的让人发颤:“那四个男人,给我往死里打。”
背后跟着他一队保镖道:“是,战少!”
保镖蜂拥而上,将钳制湘颜的几个保镖拽出来,一顿猛烈的拳打脚踢,三四个人围着一个。
李宏奥的保镖敌不寡众,抱头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鬼哭狼嚎的,太难听了,拖进去。”
十几个保镖把四个男人,拖进包厢里面的休息室,关上门。
里面传来各种痛苦闷嚎。
李宏奥看见保镖的惨状,站在玻璃茶几上的脚一软,摔在沙发上。
陆战爵走到湘颜面前,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随手抽茶几上的纸巾,把她脸上浑浊难闻的液体擦干净。
湘颜红着眼。
他擦的很小心,尤其是红肿的半边脸,小心翼翼的,唯恐弄疼她。
他问:“疼吗?”
湘颜摇摇头。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有些委屈。
“还说不疼,跟我倔……说,那个小畜生打的你?”
湘颜视线落在慢慢往桌底下钻的李宏奥。
陆战爵一脚踹在玻璃茶几上,啤酒瓶子哗啦啦的往地板上滚。
当然,他也看见了放在茶几上各种助~性~药和~毒~品~!xǐυmь.℃òm
瞬间,他怒不可遏,手抓起一啤酒瓶子,手筋凸起,桌子一脚踹开,让李宏奥无所遁形。
抓住他头发,一瓶子狠狠砸下去。
嘭……
李宏奥头被砸破,血顺着额头往脸上淌。
这情景太吓人了。
全房间的都哆嗦了。
左晴抓男人胳膊,那男人颤的比她还要厉害。
装睡的芬妮,醒了,慢慢往揉胸的黄毛身边靠,那黄毛孬种的,却躲在她背后。
陆战爵把他踹到墙角上,一拳狠砸下去。
李宏奥惨叫一声。
陆战爵又一脚踹到他胸口上,发疯一般,对他拳打脚踢。
“我的女人你敢碰,活得不耐烦了啊?”
“本少今天不弄死你,我就不是陆战爵。”
“下毒!竟然敢给徐湘颜下毒,淮城没人不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居然敢指染我的女人。”
李宏奥被惨叫声很大,被揍的蜷缩在包厢角落里。
湘颜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手一碰到脸,嘶,很疼!
承德给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徐小姐,洗洗。”
湘颜接过瓶子,仰头,把水倒在脸上,冲洗一遍。
刚额头冲倒啤酒,下颚被李宏奥掐住,水渗着嘴唇往下淌。
她冲洗脸后,反复漱口,水吐垃圾桶里。
弄完这一切,又看墙角一眼。
李宏奥像个血人,衣服破烂不堪,还渗着血,面朝地板趴着,一动不动。
耳朵和嘴角,有一摊血。
状况惨目忍睹。
整个房间的人,脸色都吓得惨白,没人说话,没人敢站起来。
湘颜看暴怒的陆战爵,低声问承德:“在这样打下去,李宏奥会被活活打死吧。”
承德给看门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四个保镖上来,把陆战爵拉开。
承德劝:“战少,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本少非得打死这个畜生,徐湘颜是他能碰的。”
“战少,冷静一下,你手伤口又散开了。”
“冷静不了,再晚一点,徐湘颜要是出了事,我一定会杀了他。”
湘颜看他手上纱布,被鲜血染红。
把矿泉水放下,走到他身后。
跟着劝:“别打了,真打死了,这么多人看见,你会很麻烦的。”
“这种废物留着没用,打死活该!”
“老天会收的,不用你打死他。”
陆战爵还想说什么,回头一看是湘颜,没继续说了。
湘颜的话比承德有用。
陆战爵收手,踹了踹李宏奥,骂道:“给我起来,别装死,不然我真打死你。”
李宏奥咳咳的咳嗽,张口,吐出一大口血。
他看向湘颜,声音微弱的求饶:“求……求你,不要在打了,我知道错了。”
“徐小姐,我知道错了,咳咳……我不该听信你姐姐的话,把你叫进房间里,是她说的,不然我认不出你的。”
“对不起,以后看见你我会绕道的,求你饶了我吧,放我一条生路。”
哀求着,竟呜呜的哭出来。
湘颜回头,看端坐在沙发上的徐璐。
徐璐身边宋霄,早跟她拉开距离,坐到隔了两个沙发唐煊的身边。
陆战爵走到徐璐面前,居高临下的怒视她。
暴怒中的陆战爵,身上有很强大戾气,眉峰凌厉,眼神阴鸷。
没人敢直视他。
徐璐脸色有些发白,表情还算镇定。
抬头直视陆战爵。
到此时,她还有些痴心妄想着,这男人为什么不是她的。
“徐璐,徐湘颜好歹是你的妹妹,你居然狠心到让李宏奥当众对她下毒,自己在一边看热闹?我算见识到了你的恶毒心肠。”
“她不是我妹妹,我爸爸不要她了。”
“哦,是吗?徐湘颜被踢出家门了?”陆战爵邪笑着,回头看了湘颜一眼,问:“怎么说,你跟徐家没任何关系了?”
湘颜:“我并未收到律师信函。”
“爸爸已经找律师了,三天之内会公布出来。你跟徐家没关系,你背着我抢走陆战爵时,就应该想到,爸妈怎么可能还会把你留在徐家。”
“你给我闭嘴。”
“你跟你妈一样都下贱,都喜欢抢男人。”
“住口。”
“还不许我说么?你妈要不是当年抢走爸爸,逼迫爸爸娶她。我妈妈会背着小三的骂名,熬过这二十年?你妈妈才是最贱的贱人。”
湘颜忍无可忍,冲上去,甩了徐璐一耳光。
“一个小三的女儿没资格骂我妈妈,你,还有那小三的妈。穿的,用的,挥霍的,都是我妈妈留下来的。别把自己说的这么清高,你高中到大学抢了我三任男朋友,我说过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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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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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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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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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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