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扣住了那根硬物不放松手,这种行为,似乎让把我吞下的巨蟒十分不舒服,开始使劲儿翻滚,我感觉自己一会儿上,一会下,一会儿东,一会儿西,整个人都快被折腾的散架了。
可无论如何,我都不敢有半点儿放松,心里念着聚阴咒,死死地抓住手中的东西,跟对方死磕。
然而我这边死磕坚持,将我一口吞下的大家伙却也不是善茬,它似乎猛然吸了一口气,那气息竟然宛如实质一般,突然朝着我砸了下来,与此同时,它腹中的肌肉也是急剧收缩,黏液充斥着整个腹腔之中。
然后,我感觉手中一滑,再也坚持不住了,朝着深处猛然滑落。
自己这是要死了吗
一种强烈的恐惧袭上心头,我下意识地疯狂挥舞手臂,手忙脚乱之间,我感觉到一阵刺痛,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割到了一样。
而这个时候,我也能够感觉到周遭的液体变得黏稠起来,充斥着酸腐之气。
酸腐之气几乎令我窒息,于是我又念张妙竹传我的法门,进行导气,顺气。珍贵的法门很快也起了作用,呼入鼻腔和口中的气息,像是被过滤了一般,虽然依旧辛辣,但明显弱了很多。
手上传来了巨疼,然而我反而生出了一种强烈的欣喜之感来,赶忙凭着感觉朝刚才的地方摸去,试了三下,又割到一次,这才终于摸到了没有锋刃的地方。
直觉告诉我,那是一把匕首。而且还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匕首。
我没有任何犹豫,也不管这里为什么会有一把匕首存在,当下就是猛然拔出,然后朝着四面八方一阵猛划猛戳。
我知道自己划拉的越凶恶,自己存活下来的机会就越大。所以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
力量贯足手臂,划得到处都是伤痕,而随着我这边的翻腾,那东西也折腾的更加厉害,甚至开始到处撞击。
身体内部毕竟是最娇嫩的地方,所以它不断痛苦的翻腾,把身子狠狠地撞向墙壁,以及那种凸出的棱角,然后用内壁肌肉的不断收缩,试图把我给碾死在里面。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搏斗,最后到底谁笑到最后,只能够靠彼此的意志作为衡量
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撞击和翻滚渐渐趋于平缓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则完全安静了下来了
此时,我意识到,自己笑了到最后
自己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虽然内壁的肌肉还在有规律地抽搐,但它却已经再也不能兴奋作浪了。m.xiumb.com
此时此刻的它,食道或者是胃部,或者是其它部分,已经被我划得千疮百孔,这种内部的伤,往往是最致命的,所以我确定它肯定是活不了了。
不过,当巨蟒停歇下来的时候,我却没敢有半点儿耽搁,懈怠。
我用那匕首奋力切割,最终撕裂了一个大口子,然后筋疲力竭的里面,挣扎着往外爬,往外钻
脚下很滑,又连着摔了好几跤,最后头撑出来的时候,新鲜的空气滋润到干涸的肺部,那种感觉,就仿佛再世为人了一般。
我从蛇腹之中翻出,摔倒在地,手下意识地朝着旁边摸去,没有摸到先前那种密集的蛇群,所以猜测,自己被巨蟒已经带出了刚才那恐怖之地。
可此时此刻,天上无星无月,四下望去,也伸手不见五指,根本无法确定自己身在何处。
我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感觉到浑身火辣辣地刺痛,知道这是那巨蟒体内的酸液在腐蚀我的皮肤。
我生怕自己给那玩意给毁容了,左右望了一下,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然后摸黑凭着直觉,来到了自己刚刚爬出来的地方,用手细摸。
光溜溜的,是一层冰凉的鳞片。
自己猜测没错,是蟒蛇,而且是一条我无法想象出,它到底有多大的蟒蛇。
我用匕首割开蟒蛇鳞片,挤出些鲜血来,擦了擦脸,又擦了一下身上各处裸露在外的皮肤。
当摸到手脚处的伤口咬痕时,我又是心里一动,之前咬我的那些蛇会有毒吗
应该有毒,因为既然是养蛊的蛇,没有毒养了岂不是也没用
想到这里,我背脊就是一阵发凉,尽管没有见过被蛇毒弄死的人,但我多少也有些常识,知道越是激烈运动,越容易促进血液循环,从而引发毒性发作,至于如何解毒,我是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突然,我灵光乍现,等等,不是有一种说法,蛇胆里面有血清,能够解毒么
想到这里,我也是顾不得太多,回忆起以前读过的杂书,将那蛇给翻转过来,腹部朝上,然后用大拇指在蛇腹上面轻轻触摸,很快就摸到一个稍微坚实、且有滚动感的圆形物体。
如果猜得不错,这玩意应该就是蛇胆。
我不敢直接下刀,怕刺破胆囊,把里面的胆汁流出来,于是小心翼翼地围着周边切割。
巨蟒的鳞片很硬,只有顺着纹路切割,才能够割开,我割得很仔细,不过随着呼吸,我渐渐地觉得伤口处发麻,头也有些晕,强行稳住心神,我最终从蛇腹之中,摸出了一颗沾满鲜血的肉珠子来。
肉珠子有点儿像是淋巴,有拇指大,轻轻晃动,里面还有液体流动。
我不确定到底是不是蛇胆,不过眩晕感却已经袭上了心头,一咬牙一跺脚,将那玩意给一口吞进了嘴里,咬也不敢咬,直接往喉咙里面咽了下去。
那玩意一下肚,一开始还好,眩晕感仿佛停歇了一点儿,而过了十几秒钟,突然间就一股灼热的温度,从我的胃部升腾而起。
然后就是,热度迅速蔓延。
那感觉就好像是一口闷了瓶高浓度的白酒
烈说不出来儿的烈
很快,又是一股极度的苦味从我的胃部一直翻腾而来,让我差一点就要吐了出来,然而我却把双手都给捂住了嘴巴,强行忍住了这呕意,但是脑袋却“嗡”的一下,整个人仿佛置身于烤炉之中。
难道自己吃的不是蛇胆
昏昏乎乎之时,突然间前面传来一道光亮,我被晃了一眼,双目一阵失明,紧接着听到有急促的脚步声朝着我这边走过来,有人还在焦急地喊“不好了,蛇王被人杀了,快点过来。”aq
撞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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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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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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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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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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