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正平和张灵也和我一样,只是静静地看着邓大叔等他继续往下说
邓大叔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不停的颤抖,褐黄色的指甲的敲击着桌面,发出令人不安的“咄咄”声,我掏出一支烟递给邓大叔压惊,可他却没有接而是拿起自己的烟袋锅子抽了起来。
邓大叔抽了几口烟,稳定了下情绪,继续说“死去的人,死相都非常恐怖,像被吸干了精血,都变成了干尸,人们觉得这事和苏有良送的黄金有关系,于是纷纷来找到了苏家,可一进院却发现,院子里站满了已经死去的人。”
我不由的问“死去的人”
“对。就是那些四十岁往上,一夜之间变成了干尸的人,他们都直挺挺地站在苏家院子里。”
“是干尸站在院子里吗”
“不,是人。但他们不是人,是幽灵,因为和他们说话不啃声,身上还湿哒哒的,像刚从水里出来的一样。当时苏有良也站在人群中,和其他人如出一辙。也就是说苏有良也变成了死人。”
“你是说苏有良和那些已经在夜间死了的人都没有任何生命特征”
“对,对,没生命特征。但苏有良带回来的妻子却坐在房间里对着镜子梳头发。当时把人们吓坏了,都说她是恶魔,因为有人提议把苏家的房子火烧了,于是人们找来了汽油,可就在要点火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恶风,吹得人们东倒西歪,把人们都吓跑了。
那股恶风刮了整整一天,连天都看不见颜色,一直到后半夜才停了下来,人们一合计觉得还是把苏家的房子烧了安全,可当人们走出家门时,却发现苏家院子里灯火通明。有些胆大的就想再去看个究竟,当人们爬上墙往院子里看时,却发现那个漂亮的女人竟然还在对着镜子梳头发,人们又吓的立刻逃回了家。
从此苏家的院子里没过一段时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有火光,这让人们变得愈加不安和恐惧,认为拘弥受到了魔鬼的诅咒,于是人人就从纷纷搬了出来,当时很多人变卖了黄金,远走他乡,也有像自己这样的人,来到了巴布鲁绿洲。”
“苏有良死时多大岁数”
“43岁。人们都说,苏有良之所以给村民发黄金而不是现金是因为他找到了楼兰古城中的宝藏,但他找到宝藏后却死了,也就是说,其实苏有良回拘弥时已经是死人,跟他回来的妻子其实是楼兰女王。”ωωω.χΙυΜЬ.Cǒm
“你知道那个梳头的女人叫什么吗”
“不知道。”
我沉吟了半晌,又问“你从始至终都没有提苏有良的母亲,他没有母亲吗”
“当然有。他母亲叫阿瓦罕,是苏建德当土匪时带人出去抢劫抢回来的,听说阿瓦罕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且非常贤惠,苏建德就是为了她才不再当土匪的。不过阿瓦罕在苏有良出生时因难产死了。”
张灵皱着眉头,嘴里喃喃的说“阿瓦罕,阿瓦罕”
我问“阿瓦罕死后,苏建德没有再娶吗”
“没有。”
“这么说苏家只有苏建德和苏有良两个人”
“苏建德肯定是一个人,至于苏有良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因为他自从离开拘弥后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是一个人。苏建德也很少对外人说儿子的事。”
张灵问“邓大叔,我们要是想去拘弥该怎么走”
邓大叔吃了一惊,问“想要去拘弥你们不怕遭到诅咒”
张灵笑着说“我们三个都是探险爱好者,喜欢到比较神秘的地方探险。”
邓大叔探了口气,说“看来你们不相信我说的话,世界上真的有鬼神。你们可千万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张灵说“你就告诉我们吧。不然我们这次罗布泊之行就太没意思了。”
邓大叔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可不能害你们。而且即使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一定能找到,因为这十几年罗布泊风沙化非常严重,拘弥肯定已经被风沙掩埋了。”
他的话刚说完,突然从墙外传来一个声音,“骗人,拘弥根本没被风沙掩埋,我前几天还去过。”
说话的声音尖细稚嫩,像是童声,却又夹杂着一种非常不对称的沙哑。
就在我们猜测会是什么人在说话时,从外面的窗台底下冒出来一个蓬头垢面,衣着邋遢的男人。
邓大叔立刻开口骂道“你个二傻子,竟然敢偷听我们说话。去去去,赶紧走”
邋遢男人站在窗外不为所动,而是冲着屋子里傻笑,看他神态的确不像个正常人。邓大叔立刻从饭桌前站起来往外走,我们也忙跟着他出了房间。
邓大叔厌恶的往外撵他,说“出去,出去。”
邋遢男人却只是站着不动嘿嘿地傻笑。他嘴里不知道吃着什么,油腻而杂乱的头发长度超过了肩膀,衣服已经看不出原有的颜色,扣子也已经掉光了,用一条条麻绳将衣服捆在胸前,脚下没有穿鞋,用布条缠裹着,几个脚趾头露在外边,又黑又长。
见撵不走他,邓大叔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鞭子做要抽人的动作,邋遢男人才嘻嘻哈哈地跑出了院子。
“邓大叔,这个人是谁他怎么说自己最近去过拘弥”我不禁奇怪的问。
“他是我们这里的傻子,叫赵名利。他确实去过拘弥,不过那是六年前的事,回来以后就变的疯疯癫癫了。而且时而清醒,时而迷糊,他的话不当真。”
想想刚才见到赵明利的模样,确实不像个正常人,正常人是不会有如此奇特的装束的,活脱脱一个傻子。
“阿囊死给维吾尔语,你才是傻子土大克维吾尔语”赵名利的声音又从外边传来,看来他并没有走,而是还在墙外边。
虽然不知道他前后两句维吾尔语是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估计不是什么好话,邓大叔沉着脸追到了门外挥着鞭子用维吾尔语喊“莽啊”aq
撞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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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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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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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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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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