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怒气上蹿,心说我活着的时候怕你,难道死了还怕你,要不是你的出现,我怎么会落得如今这样的下场,新仇旧恨老子今天非和你做个了断不可。
余光一扫,看到了地上的石头,我捡起来就向黑猫扔了过去,黑猫的身姿矫健,立刻跳到了旁边的一块石头上,继续冲着我叫。
喵,喵,喵。
黑猫叫了三声,三声猫叫不同于以往的凄厉尖锐,反而非常的平淡,似乎还有些歉意。
我再捡起石头向它扔了过去,黑猫又是灵巧的躲开,然后从我两腿间蹿了过去,我吓得跳了起来,落地时踩在了石头上没能站稳,一屁股坐到了石头上。
我坐在地上双手揉着扭到的脚踝大声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总缠着我,死了还不放过我”
黑猫又轻柔的叫了两声,转身向山涧里走去,走了一段又回头看瞅了我一眼,然后快速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愣了半晌,不由的苦笑,自己如今已经是孤魂野鬼,还有什么可纠结的,也许在今后几十年,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时间里,都会被困在这里,不能走出去,也不能转世投胎,还不能
我叹了口气,因为遗憾的事情太多,而能做的事情却很少。比如现在我都有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揉了会脚踝疼痛感少了很多,我又热得开始出汗,我将冬装脱掉,只穿单衣单裤才把汗退了,然后我又开始饥饿难耐。
忽然我冒出了疑问,鬼会怕疼怕热,会有饥饿感吗应该会吧,不然也不会有饿死鬼一说。看来我刚变成鬼,还需要适应新身份。
不过最令我不解的是自己死在了山涧里,为什么出了山涧会成了枝繁叶茂的季节,在看四周的景物,并不是我们进入山涧的入口,也就是说我现在处于胎儿渠。仅仅一山之隔气候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虽然鬼事无偿,可天地乾坤一年四季却不会变化。难道说我已经死了好几个月或者好几年可细想也不对,因为在我醒来时脚下明明还有积雪。
怪,简直是太奇怪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见手机已经不能开机,本想随手扔掉可又有点不舍便装回口袋,瘸着腿开始漫无目的走。
太阳初升,霞光万丈,透过树林我看到前方有条路,当走出树林后发现是一条由石子铺成的路
这条路我认识,是外界通往胎儿渠药厂工地的路。
往东南走可以走出胎儿渠,西北方向可以到达施工的工地。向工地方向眺望,还能看到一辆大巴车正向这边驶来。
我兴奋的站在路中央准备拦车,可在大巴车快要靠近时我又站到了路边,因为我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死了,一般人根本看不见我,而且大巴车上肯定会有对付妖邪鬼怪的高人,要是有鬼拦路高人施法将我打的魂飞魄散,倒时连鬼我都做不成了。
我想离开,可心里又有些不甘心,便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抽闷烟,当大巴车从我身边开过时,透过车玻璃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那位给我当助理的美女,严凤娇。
我看着严凤娇,她也趴在车窗上满脸惊讶的看我,大巴车快速的开过去只留下了一路的尘土,可大巴车没开多远又停在了路边,
车门打开,严凤娇从大巴车上走下来看了我半晌,大声问“你是陈安吗”
我心里好不激动,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说“是。我是陈安。”
她又问“你是人是鬼”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说自己是鬼没准会把她吓跑,可说自己是人万一被揭穿身份,肯定会被收拾。
见我不回答,她又问“你怎么不说话”
“呃你是人是鬼”我反问。
这时大巴司机也从车上下来,他先看了我一会,然后向我走来。在距离我十几米的地方停下,说“你过来。”
他的语调不高,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我心中忐忑不安,不敢挪步小心的问“你想做什么”
“跟我们走。”
“去哪里”
大巴司机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到看了脚下,我也下意识的低头,心中顿时一动,在我身后竟然有一条很长的影子。Χiυmъ.cοΜ
鬼是没影子的,在看大巴司机他脚下也有一条影子。
难道我没死
可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我亲眼看到刘得意和30多个村民被剔骨剜肉化为了乌有,在那种情况下我不可能独善其身。而且如果我没有死,也不可能山那边是皑皑白雪,山这边却是青山绿水。
一条几百米高的山脉不可能会造成如此大的季节反差。
但事实却是我有影子,鬼是没有影子的,我情不自禁的问“我是人是鬼”
大巴司机又向靠近几步,说“你当然是人。”
他肯定的回答,让我激动的差点跳起来,可还是继续,说“真的我真的是人”
“当然。你怎么了”
是呀,我怎么了,我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不过时我并没心情深究这些事情,而犹如认为得绝症的病人,忽然接到医院误诊的通知,欣喜若狂的让我无法言表。
我大步向大巴车跑去迫不及待的上了车,如果此时谁要赶我下车,我肯定会和对方拼命。
严凤娇也上了车,她没敢坐到我身边而是隔着两排座位,她警戒的看着我,说“陈哥,这几个月你一直都在胎儿渠吗大家都以为失踪了。”
我从重生的狂喜中冷静下来,问“你说什么几个月”
“对呀,从1月份到现在,你失踪了6个月。现在是2014年7月22日。”
她的话无异于一枚重磅炸弹把我给炸蒙了,7月是夏天,从气候和外面葱郁的植物来看,她并没有说谎。
可我又是怎样从冬天突然到夏天的难道那条从守陵村通往胎儿渠的山涧是时间隧道,让我穿越了。aq
撞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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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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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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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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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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