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如五雷轰顶,惊叫一声,转身就跑。在奔跑的过程中,还能听到身后有“哗啦啦”的声音,像是身后有人在急速追赶我。
我不敢回头,只顾没命的奔逃,同时有十万个问什么在心头缠绕。
大眼为什么会成变鬼他是什么时候变成了的还是说大眼一直就是鬼或者说大眼是鬼上身了,可鬼上身也不该没有影子啊,毕竟他的肉身还在
大白天在墓地遇到鬼,而且还是自己非常熟悉的大眼,怎么想都觉得头皮发麻。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行,这里是不能待了,必须立刻,马上离开
心里胡思乱想,脚下就没了方向,当身后的哗啦声消失后,我才发现自己还置身在墓地里,而且离公墓出口更远了。
遥望过去,像是有好几千米那么远,整个墓地跨度也不会有好几千米,难道我死了在阴间
此时,阳光不再,天色已近垂暮,两只不知名的鸟,相伴在空中飞翔,墓地里微风吹过,野草随风左右摇曳,相互碰撞发出密集的沙沙声。
我警戒的四处张望,墓碑从野草中冒出来,犹如人头一般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看着我,让我心慌如麻,胸口砰砰直响。
我咬着牙急急忙忙的往墓地门口走,然后掏出手机翻出大眼的电话,犹豫了半天也没敢拨出去。
谁知道大眼现在是人是鬼,万一他是鬼,我用电话把他招出来怎么办给大眼打电话,还不如给110打电话。
俗话说,有事找警察嘛。
于是,我鬼使神差的还真拨打了报警电话,电话很快拨通,对方是个女的。
“你好。”
我大步流星,对着电话说“我要报警”
“你请说。”
我急不可耐的说“我在三岔湾公墓,我朋友失踪了。你们快派人来救我”
“先生,是你朋友失踪,还是你迷路了”
“是我朋友失踪了,我没有迷路,你们快派人来,我有生命危险,快点,三岔湾公墓。”
“有人要杀你吗”
“不是人,是鬼。有鬼要杀我。”
接线员愣了片刻,说“这是报警电话。请你不要搞恶作剧。不然我们会根据相关法规,对你进行拘留和罚款。”
“他妈的,我没恶作剧,你们快派人来救我”
“请说下你的姓名和家庭地址。”
我立刻把姓名和家庭地址说了一遍,然后觉得不对,说“我没在家,我在三岔湾公墓。”
“好的,我记下了,出警人员会和你联系的。”说完,对方立刻挂断了电话。
事实证明,警察是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报警电话也不能随便打,后来我因为这件事被抓进了警察局,关了十天,并罚五百块钱。除了大眼说我是脑子进水外,我还因此把赖以为生的饭碗给砸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打完报警电话,我心里稍安,脚下却不敢有丝毫怠慢,正当我大步奔跑时,突然脚下生绊,那感觉像是从草丛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把我拽倒了一样,我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大跟头,因为脚下是缓坡,身子根本停不下来,咕咕噜噜的一直往下滚。
最后,当我的头“咚”的一声,撞在坚硬的墓碑上后,我才停止了翻滚,我被撞的七荤八素,感觉整个世界都转啊转的,看东西都是重影。
恍惚间,我看到了墓碑上死者的黑白照片,虽然分不清男女,却能真切的感觉到照片上的人正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四肢百骸,挣扎着想站起来继续逃跑,却使不出丝毫力气,绝望和无助袭遍了全身,令人无法言喻。直到我一头栽倒失去了知觉,那种无尽的恐惧才短暂的离开了我的身体。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月朗星稀,凉风阵阵,耳边嘈杂的虫鸣声,让我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揉着昏沉沉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来,透过茂盛的野草向公墓门口看去,公墓门口的小屋黑着灯,极远处能看到灯火阑珊的保定市区,可这也将墓地衬托的愈加死气沉沉,放眼望去黑压压一片。
此时,我彻底冷静了下来,大有一副谁要杀我,速速来取的悲凉。点上烟,我狠吸了口,烟进入腹腔吸进肺里,再吐出来时有种遍体通透的轻松。
一抬头,看到了面前墓碑上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个年轻的女孩,乍一看似曾相识。借着月色,我眯着眼睛靠近照片。
墓碑上的确是个女孩的照片,马尾辫,瓜子脸,大眼睛,高鼻梁,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我顿时心中一动,在看墓碑上的字赵嫚之墓。我惊得从地上跳了起来,再次确认墓碑上的照片。
没错,是赵有德的女儿赵嫚那个某行空大学,大二女学生,将来毕业后立志要做空姐的大美女赵嫚
我一个跟头竟然撞晕在赵嫚的墓碑前,这是巧合吗绝不会是巧合
一个花季少女竟然死了,她是怎么死了又是谁把她葬在三岔湾公墓的按道理说,即使赵嫚死了,也应该和家人葬在一起,埋在老家窦妪镇才对。
我感到莫名的心寒,下意识倒退和赵嫚的墓碑保持距离,正当我转身准备离开时,突然听到脚下“咚”的一声。
这让我立刻联想到有人用手拍打棺材而发出的声音,空洞却直刺耳膜。
咚咚咚
又是三声。
是赵嫚想从棺材里出来吗
瞄
一声诡异的猫叫,从野草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只肥硕的大黑猫从赵嫚墓碑后面,走了出来。黑猫蹲在墓碑前,直视着我,猫眼蓝中透绿闪着邪光,让我不敢直视。
“套马杆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突然,我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手忙搅乱的掏出手机,竟然是大眼打来的。
我没有做任何犹豫,立刻接通了电话,迫切的问道“大眼,你在哪”
“我在公墓门口,吸哎呀”
我立刻扭头看向公墓门口,小屋里亮着灯,在昏黄的灯光下还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低着头,一只手捂着后脑勺,另一只手放在耳边,像是在打电话。
“你怎么了”我问。
大眼吸着冷气,说“我被人打了,你在哪里”aq
撞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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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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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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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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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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