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看着他,只见他站在我刚才待的位置,在泄水渠边上转了几圈,然后又跳了下去。
没一会儿,他乐呵呵的跑了回来,然后又拿起篮子返回去。我感到好奇,走到水渠边上,泄水渠里三个孩子不见了,只看到牛彭彭正在水渠的斜坡上挖着什么。
因为距离太远,坑底的野草又挡住了他半个身子,他具体在做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看样子好像挺费劲。
这时牛彤彤母女已经又开始割麦子,我也加入了她们。
不知道过了多久牛彭彭终于回来了,见他满脸的喜色,我问他去做什么了。牛彭彭说“没事,和你没关系。”
“没关系你不是说看看我有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吗”
牛彭彭恍然大悟,说“噢,那件事啊。你没问题。”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明白他第一次去是针对我的,第二次返回做的事与我无关。
不过,我还是比较在意和自己有关的事,问“我没问题是什么意思”
他说“你没有尿尿。”
这话说的我有点懵,见我一脸诧异,他解释说“我以为你蹲在水渠边上尿尿呢。你和你哥不一样。”
我顿时头大如斗,这小子太鸡贼了。也就是在他家,换个地方我非削他一顿不可。
临近中午,牛学义回来了,还给我们带来了中午饭,牛学义说找了个兽医给毛驴瞧了瞧,兽医说是没有大碍,就是驴受惊以后,有些急性胃扩张,这几天是不能用了,而且还拿了一些药。
在地里吃了午饭,我们又赶往了另一块地,一天忙下来,四个人割了两亩麦子,把我差点累成傻小子。一直到日落黄昏,我们才赶回家。
简单吃了晚饭,牛学义又找来一辆手扶拖拉机,由我开着去地里把收割下来的麦子全拉到马路上铺开,一天的活才算结束。
如前所述,将割下的小麦铺在马路上,是为了让过往的车辆轧,然后脱粒。至于为什么非要在晚上,是因为怕路政的人查,即使这样晚上还要有人守着,因为总有些手脚不干净的人会趁半夜去马路上收麦子。
再次回到牛学义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我简单的洗了把脸就想回家,却被牛彭彭给拉住了,他说明天还有两亩多地麦子要收,让我晚上住他家。看着他家三间破屋子,我说“不用,明天一早我再来。”
可不管我怎么说,他就不让我走,我猜他可能是怕我明天不来了。牛彤彤说“你要是明天真来,今晚就住我家吧。现在公路轧麦子的多,不好走,也不安全。”
不知道牛彤彤说这话,是有意的还是无意,反正我听了是不好意思坚持回家了,因为她的意思很明显,我要是今天走了,那就证明我明天不想来了。
我只好说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电话打给我爸,把他家里的情况一说,我爸说让我住一晚上,帮他们把麦子收完了再回去。
想了想,又觉得有必要也给我哥打个电话,毕竟我是帮他来干活的,而且经过一天的接触,发现牛彤彤人确实不错,长相自不必说,性格也好,勤快,随和,干活也利索。
娶回家肯定是把过日子的好手。
没成想,我在电话里刚说自己在牛村,我哥立刻就和我翻脸了,还说我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然后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回不回去,我自然要听我爸的。只是我哥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毕竟他很少对我发火。
正当我愣神的时候,牛彭彭拿着把菜刀走了过来,说“姐夫,晚饭一定没吃好吧。要不要加顿饭。”
我问“加什么饭”
“今天在地里抓了点野味,刺猬。咱们炖刺猬吃。”牛彭彭转走到门口,将今天带到地里的篮子提过来,掀开盖在上面的三合板,里面果然有三只刺猬。ωωω.χΙυΜЬ.Cǒm
三只刺猬都不大,比拳头稍大一点,趴在里面一动不动,可怜兮兮的。
我问“刺猬怎么炖”
牛彭彭老道的说”简单,先扒了皮,再把内脏全掏出来,然后剁成肉块,放锅里加上调料炖就行,香着呢。”
他刚说完,三只刺猬似乎听懂了似的,在篮子里开始瑟瑟发抖。
我说“算了吧,我不饿。”
“你是不敢吃吧”牛彭彭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说“不是不敢吃,是太累了没食欲。”
“不吃拉倒,我自己吃。”牛彭彭提着篮子到了水池边蹲下,用两根木棍将一只刺猬夹出来,小刺猬四只爪子乱抓,还发出像老鼠一样的“唧唧”声,甚是可怜。
牛彭彭将笑刺猬在地上摁实了,拿着菜刀在刺猬的头上比划寻找下刀的地方,就在这时,牛彤彤从房间里出来了,吃惊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牛彭彭说“杀刺猬,杀好了炖着吃。”
“别杀了,你先去给爸送点饭,咱爸晚上都没吃。”
牛彭彭不满的说“我不去,你让我姐夫开车去。”
我立刻说自己去送就行,可牛彤彤却执意让她弟弟去送,说路不远不值得开车,还说他要不去送,以后每月一分零花钱都没有。
无奈,牛彭彭只好将刺猬扔回篮子里,然后极不情愿接过饭盒,骑着自行车出了院门。
牛彤彤将我领进西屋,房间靠墙各有两张单人床,一张是她的,一张是她弟弟的,牛彤彤让我晚上睡她的床。
牛彤彤的床很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我浑身臭汗,怕弄脏了她的床,就到院里简易的洗澡间冲了个澡。
洗完澡出来,东屋的灯已经灭了,只有院子里的灯亮着。我踢踏着鞋往屋里走,走到门口刚要进屋,忽然听到了“唧唧”声。
是篮子里的刺猬在叫。
我蹲下身子,伸手掀开盖在篮子上的三合板,三只小刺猬齐刷刷的仰着脑袋看着我,六只亮晶晶的小眼睛和黑豆似的。
它们冲着我一个劲的“唧唧”的叫。那叫声怎么说呢,有点像小孩的哭声,像在祈求我放了它们。
我忽然动了恻隐之心,站起来看了眼黑洞洞的大门口,然后用脚将篮子踢翻,三只小刺猬立刻从里篮子里爬出来,排成一行,顺着墙根很快钻进墙角的碎砖里。
把牛彭彭的美食放跑了,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要和我闹,我做贼心虚的进了屋子,关门的时候,一抬头发现驴棚里那头老毛驴正在盯着我看。
想起今天被它追着满街跑情景,我莫名的感到了一阵心慌,忙将门关上。还疑神疑鬼的猜测,老毛驴会不会把我放刺猬的事告诉牛彭彭。
回到西屋,躺在牛彤彤香喷喷的床上,我忽然为自己丰富的想象力感到可笑,毛驴要是会告状那不是成精了aq
撞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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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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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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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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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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