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湛听到谢薇说其他的事,不由得一愣,“其他什么事?”
谢薇眯了眯眸子,“你还有没有什么事对我隐瞒的?”
秦湛立刻举手,一副发誓的样子,“绝对绝对没有了。”
“真的?”
“真的!”
“……”谢薇黑眸浅眯,一副怀疑的样子。
秦湛不由得失笑,这小姑娘明显是不相信自己呢。
他想了想,道:“确实有一些事。”
谢薇一脸“你还说没有!”的神情。
秦湛很快道:“……都是一些军事机密和朝廷上的事,这些不能算吧?”
“……”谢薇白了他一眼,“我是指跟你有关系的。”
“那就没有了。”
他除了对她隐瞒了身份一事,其余的,在她面前,他都是毫无保留的。
“所以,接下来你准备回京?”
“是。”
“然后呢?你会一直呆在京城里吗?”谢薇可以接受他的身份,也可以明白和理解他要做的事。
但她不想不明不白地,患得患失地担忧他的一切。
她不害怕分开,怕的是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那些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她知道他在哪,在做什么,哪怕他们没有在一起,没有日日相见,她的心,也是安定的。
秦湛看出来谢薇眼中的担忧,他轻叹一声,轻轻把她抱在怀里,“京中的局势很复杂,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心。”
谢薇轻推开他,目光直接而坦露地望着他,“你不告诉我,我才是真的担心。”
秦湛想着有关于她身份的事,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也没有任何证据。
但他不想欺瞒她。
这是有关于她的事,她也应该知道。
“薇薇,刚才我爹娘,告诉了我一件事,这也是他们真正反对我们这门亲事的原因。”
“……什么?”谢薇有些诧异,不是因为她的身份卑微吗?
于是,秦湛跟她讲起了有关于镇国公府,以及关于徐嫣婉的一些事。
……
堂屋内。
蔡氏坐下后,脸色怔怔地。
她想笑一声,却笑不出来。
秦鸿的气势,那是敢在朝堂上跟文臣武将斗嘴的,甚至敢在皇上面前铁口谏言。
一个小小村妇,自然是吓到腿软。
秦鸿目光沉冷地看着蔡氏,“我问你什么话,你照实回答就行,明白吗?”
蔡氏连连点头。
“谢……姑娘,她娘来自哪里?”
“她她……她娘……”蔡氏结结巴巴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不得撒谎!”
“阿战他爹,我真的不知道啊。”蔡氏一脸冤枉:“当年她被老三从外面带回来的,我们问了,老三和她都不愿意多说。”
“他们可曾说过什么?”
蔡氏想了想,摇摇头,“没有吧,这……这时间长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秦鸿沉着嗓音道:“你好好想一想,他们曾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一字不漏,全说出来。”
蔡氏绞尽脑汁地回想着,在她的印象里,老三夫妻俩回来后,处处透着一股古怪。
但她以为那是他们不习惯这乡下生活,后来时间久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的。
要说不同,那也是她公婆有些不对劲。
失而复得的儿子,终于回来了,他们却没显得那么高兴。
对那个儿媳妇,更是有诸多不满。
得知儿媳妇有孕了,在村里人和老三的逼迫下,才勉强同意了亲事,简单地给他们举办了婚礼,就让他们自己搬出去单独住了。
期间,他们对老三这两口子也不怎么过问,只偶尔送些吃食什么的。
蔡氏也就以为是她公婆不喜老三媳妇才这样的。
不过,这倒也不难理解,谁家公婆喜欢一个未婚先孕的儿媳妇?
但是老三对他那个媳妇却是很好的,夫妻俩的日子过得苦,感情一直很好。
就是老三那媳妇身体娇弱,怀孕第一胎的时候,老三一直在养病,家里的事……
“等等。”秦鸿突然打断她,“你说,老三一直在养病,是怎么回事?”
“哦,老三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过了好几天才醒过来的,那时候他脑子不太好,记不清以前的事,迷迷糊糊的。家里的大事小事,全都靠老三媳妇一个人撑着。”
“大概也是太操劳了,她后来生产时,才差点把命都丢了。要不是老三连夜把她送去城里的医馆,那母女俩都没了……哦对了,说到这,还有一件事。
现在的大丫,不是以前的大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鸿微眯眼。
“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反正,现在的大丫,以前是县令千金,从小到大,一直在县衙长大的。直到今年四月份,县令大人才发现当初孩子抱错了,这才把两个孩子换回来。”
“还有这种事?”秦夫人也不由得吃惊。
难怪,她看着谢薇的样子,不像是从小就在乡下长大的姑娘。
她的身形、相貌、气质,处处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风范。m.χIùmЬ.CǒM
只是这种风范,常人一般很难察觉得出来。
秦夫人自小就是大家闺秀,又见惯了京城内的那些名门贵女。
人的气质,不是一两日就形成的。也不是短时间内就能摒弃的。
这么说起来,这姑娘的身世,也是够婉转曲折的。
秦鸿道:“你接着说。”
蔡氏期期艾艾了一声,又接着说了一些当年的往事。
听了这些,秦鸿沉默一会,“那谢家老三,长相如何?”
说到这,蔡氏那眉眼都飞扬了起来,“我那小叔,可不是我吹,长得那是俊俏的很,跟他媳妇一样。”
秦夫人忍不住问:“三夫人长相如何?”
蔡氏听着这一声“三夫人”,心里忍不住想,老三媳妇是“三夫人”,那她岂不是“大夫人”?
想到这,她又不免多说了几句:“恕我直言,她跟夫人你一样,都是又白又漂亮的,看上去就跟个千金小姐一样。老三说过,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因为家里遭了变故,父母都不在了。两人从京城一路逃难过来的,刚好遇到了一伙强盗,老三这才受了伤。那天正好遇到了我公婆去镇上办事,这才认回老三的。”
听到这,秦鸿怔了一下,“这些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蔡氏愣了一下。
“刚,刚才,你们也没问我啊?”
她这是想到哪儿说哪儿,再说,以前的事混在一起,她也一下子想不起来那么多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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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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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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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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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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