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修真小说>鬼才夫人生活录>第二百三十章 坑杀迫降显孤狠
  郭嘉喊话当然不是就为了问问张颌和高览能不能听到他说话,他心里坏着呢,正琢磨怎么把两位袁绍高级将领给拐到阵营留着以后祸祸呢。可是郭奉孝先生段数多高呀,他在听到下头张颌那句带着嘲讽和苦笑的回话后,眼珠一转立刻就改变主意了。一把揪过正打算观摩学习劝降过程的曹昂,曹丕几个,把这几位公子往前轻轻一推,然后对着底下张颌笑眯眯答了句:“不好意思,张将军,嘉开口其实就是为了问问你们听不听的到?既然听到了,那嘉就放心了。两位将军在里头自便,嘉不打扰了。”

  郭嘉旁边一众等着看戏的人,听到这话以后,脚下一抖,差点儿没一个跟头栽进坑里,跟张颌他们做伴儿去。曹昂也是眉角抽搐地看着郭嘉,在他耳朵边很厚道地小声说:“先生,您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曹丕也低着头,常绷着的脸上显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

  郭嘉抬了抬眉,也压着嗓子回道:“不会的。等会儿几位公子不必在乎俗礼,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好,只要把这两个人说服了,其他一切无所谓。”

  曹彰闻言第一个跳出来打退堂鼓:“奉孝先生,彰觉得……这事有点……曹彰宁愿上阵与两位将军明刀明枪厮杀三百回合,也不想看到……这样……”曹彰说着抿抿唇,指指不远处的深坑,面上很有不忍之色。

  郭嘉眨了眨眼,一副大爷样儿地指指曹昂:“三公子,您要是有委屈,您跟大公子说,接下来的事可都全交给大公子了。”

  说完郭嘉很混不吝地转过身,冲着远处伸着脖子往这里看的夏侯渊、曹仁等人摇摇手:“回了回了,这里交给几位公子得了。”

  夏侯渊闻言后担忧地看了几个侄子一眼,还是很厚道地没有离开。倒是郭嘉,满不在乎地晃荡到后头,袖着手,跟看小木偶剧一样,看着前头对坑里喊话的人影。

  因为相距比较远,郭嘉根本听不太仔细他们几个公子说的是什么。只依稀闻到曹昂很着调地谈以义,晓以情,然后又很不要脸地诱之以高官,辅之以厚禄。而四公子曹植则是遍数古今主臣之典故,从史理之上说名袁绍并非良主,并且不算明了,但还是条理地说明了张颌此次若是不降,回到袁军中,等待他的必然是一场灭顶之灾。即便袁绍不会怎么样他,他的那些幸灾乐祸,或者心怀鬼胎的同僚,也一样会将他处置后快。

  而三公子曹彰似乎是被逼的很情愿,他几步跨前,走到陷阱坑的边缘,也没管坑底会不会突施冷箭,先是抿唇看着受伤的张颌和高览等人,然后很是磊落地对着张颌伸出了手:“张将军,曹彰敬你这样对手的本事,希望能跟你在沙场之上大战百回。但是曹彰同样敬你这样的汉子,曹彰跟希望他日战场,能和你并肩作战。”

  说完,三公子就这么伸着手,不在动弹,下头张颌眯眼看着这位十四少年,很是诧异地挑了挑眉,说不动摇那是假的,曹家一帮子人,理义情利齐上,话说得天花乱坠,任人就是铁石心肠,也会为之心动一番。可是动摇过后,张颌又犹豫了:他降是没问题,可是他带的人呢?据他所知,曹营的粮草养活曹营众人尚且不足支撑一个月,若是再加上他带的这近万人,曹孟德,还养的起吗?

  正在张颌踟蹰地的档口,站在坑侧的曹彰一下被他身边的曹丕拉了个趔趄,曹彰正气恼曹丕坏他大事呢,就见他那位从一开始就一直沉默的二哥,手中剑光突闪,坑底一声惨叫随之响起:刚还是在坑底悄悄引弓,打算射杀曹彰的一个袁军俘,虏被曹丕一剑透胸,挣都没挣几下,直接钉死在了坑壁上。

  曹丕手执着空了的剑鞘,扭头回望着张颌脸色阴沉,目含杀机,他声音微哑开口:“张颌?张将军?这就是我三弟说的磊落非常的汉子?好一个暗箭偷袭!好一个光明磊落!”

  张颌被驳斥地微微红了脸:对天发誓,刚才那一幕他当真是全不知晓的。

  曹丕冷笑了一声,“唰”的一下把剑鞘插在了地上瞪着张颌高览清喝道:“曹某没那个心思跟你磨叽,我就问你,你今天降是不降?”

  张颌闭着眼睛,转过头去。

  曹丕冷笑一声:“不降是吧?可以。来人,把最左边陷阱坑给我填实了!”

  最左侧陷阱坑边,等候的不是别人,正是曹丕的嫡系部队,加上高顺的陷阵营。曹丕的部下自然是唯曹丕命令是从。而高顺那里,天大地大,军令最大,所以他在听到曹丕这话后,在众人都被惊吓的愣怔不语,呆立当场时,直接挥手示意手下:填土满坑。不用顾忌。

  等“唰唰”即铁锹土下去,把底下袁军泼的一阵鬼哭狼嚎时,众人才陆续反应过来,曹昂是第一个皱着眉想上前拉住曹丕的人,只是他动作还没完成,自己就先被他僚属司马懿拉扯住了。

  曹昂狠狠地瞪着司马懿,发现他不为所动后,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死死地握紧了袖子里的拳头。远处的郭嘉则在看到陷阱坑动土的那一刻时,直接把目光“唰”的一下投向了曹丕,眼睛里满满的复杂:对于冀州降卒,他们现在是粮草上养不起。人数上管束不了。而战略位置上,更是尴尬,袁绍此战之后向北撤离,他们就得向北打到冀州。这群降卒生为冀州人,眼睁睁看着曹军攻打自己老家,要说不会哗变生事,可当真是可能性小得很。于是养难养,管难管,降难收,只有杀之,以绝后患了。只是他诧异地却是这次下了坑降令的……不是主公,不是他郭奉孝,也不是贾文和,而是……那个未及而立的二公子。像是在回应郭嘉心中所思一样,郭嘉身边的贾诩也微微睁开了眼睛,捋着胡子轻声说道:“好一个……会一箭双雕的二公子呀。”

  郭嘉闪了闪眸,低下头,没有接茬。

  而曹丕那边则继续咄咄逼人地看着张颌:“我再问你一次,你降是不降?”

  张颌早就被曹丕举动气的七窍生烟了,这时听到他发问,狠狠地啐了曹丕一口:“你休想!”

  “好,不降?可以。来人,把第二方,第三方土坑也给我填平了。”

  张颌闻言立刻豁然抬头,拿没受伤的一只手指着曹丕,手抖声颤地说道:“你……你……”

  “第三遍,你降是不降?”

  张颌猛喘了几口气,咬牙看着曹丕,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曹丕见此倒是干脆,手一抬,直接又令:“填第五方,第六方,第七方!我再问一遍,若是你还不肯……”

  “够了!”曹丕话还没说完,一旁靠张颌肩膀支撑的高览忽然出声,眼盯着曹丕,恨声恨气的说道:“不必在填了!高某归降便是。”

  曹丕眉一挑,眼睛转向张颌。张颌头靠在坑壁上,无奈地合上了眼睛,良久才吐出一句:“罢了,二公子。张颌归降便是,请你……放过那些……”

  还没等张颌把话说完,曹丕就一下转过身,头也不回地退了出去。留下张颌在坑底郁闷地攥拳瞪眼。

  而一直紧紧盯着曹丕的郭嘉则在看到曹丕转身那一霎,嗖然睁了睁眼睛,某种闪过一丝别样的光彩。贾诩也跟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捋着胡须,似有似无地喟叹道:“二公子这性情……当真是……”

  后面的话贾诩没说,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感慨些什么。只是经过这次,曹营里能跟曹丕说上话来的人显的更少了。甚至在他几个兄弟里,除了大哥曹昂在事后逮着他劈头盖脸骂了他一通后,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待他外,他同父同母的弟弟看到他都有些嫌疑了。曹彰还好些,只是那一阵的问题,曹植对他则像是彻底畏惧了,每次见他都不在如小时候那般吵吵嚷嚷,而是有些躲闪,对他说话也颇为疏离有礼,客气地让人看了心酸。

  曹丕对此没有任何反应,也不做任何解释。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过一样,依旧如故。只有曹孟德在听到自己二儿子的作为后,面色复杂地合了合眼睛,遮住了眸光里的内疚,难过,不忍和心疼。但最后曹司空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把一封额外的请封奏折连带在报捷喜讯里一道送回了许都。据刀笔吏说,那封额外的请封折子很简练,曹公只有吩咐短短几句话,中心意思却只有一个,就是给二公子升官:着屯骑校尉曹丕迁左军中郎将。

  那封奏折在许都象征性地走了下形式,极为意料之中地得到了批复。而大军从官渡报捷的喜讯也很快就被荀彧在许都传开,同时先前那变态一样的书信禁制也开始恢复,前方将士总算能正正常常跟家人通信了。

  官渡捷报和郭嘉的信函传来时,蔡妩正在家里跟前来拜访的貂蝉聊天。

  聊到一半时,柏舟就捏着郭嘉前线来信跑来了。貂蝉看看蔡妩,很识趣地站起身,笑眯眯地调侃:“阿媚,可是又要忙着回信了吧?我便不在这碍事了,还是回去吧。”

  蔡妩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咬咬牙,还是忍痛把郭嘉的信先放到一边了:“这个等会儿再看也不迟。你先别急着走,咱们在说会儿话。”

  貂蝉挑了挑修长的眉毛:“当真要等会儿再看?这么长时间音信不通,你就当真不急?”

  蔡妩嗔了她一眼:“就你话多。你不说没人把你当哑的。”

  貂蝉摇摇手:“我不说了。你去看信去吧,我呀,正好想逛逛你们家花园了。在许都净是看些园林假山,叠石贵木的园子,像你们府上这样……如此……‘浑然天成’的还真是稀罕的很呢。”

  蔡妩白了她一下,冲她挥挥手:“去吧去吧。杜若,你跟着貂蝉姑娘一道过去。省的这嘴利的等会儿说你姑娘待客不周。回头又得冲我抱怨呢。”

  杜若忍着笑意,冲貂蝉伸出手示意了下:“貂蝉姑娘请。”

  而里头蔡妩一见杜若他们离开就立刻迫不及待地地撕了信封,往下一倒,信纸连带一根小木棍一块被倒了出来。

  蔡妩伸手凑近捏起木棍放到脸前头瞅着:这是什么东西?奉孝他又在搞什么鬼?大老远送根儿一搾长的细棍来干什么?

  再仔细一瞧:呵,敢情这不光是木棍,还是木雕呢。上头居然刻着几支还算精致的海棠花。下面附带着几个小小的纂字:与爱妻生辰之礼。

  蔡妩在眯眼看到这一行小字后,眼泪瞬间就湿透了眼眶:来许都之前,她的生辰,他们都是在一道过的。郭嘉在颍川时候送的东西总是很别出心裁的,当然有时候也让她哭笑不得。记得有一回郭嘉出门看中了一对玉镯,要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带钱。要是放别人身上,人肯定就缓一缓,回去拿钱再来了。郭嘉可不,人家直接把自己押首饰铺子里了,然后翘着二郎腿,喝着大茶,等着柏舟来给他付账带他回去。而回到家后,蔡妩本来是想发作这不靠谱的一顿的,结果郭嘉一点场合不顾,当着小郭奕的面就肉麻兮兮地说起情话。把蔡妩臊的脸红耳热,压根儿就稀里糊涂忘了这茬。

  但是来许都后,郭嘉送她礼物的时候就很少了。虽然不至于忙到忘了她生辰,但是他真的没有在颍川时候那份闲心,花上整月的时间琢磨要送她什么东西了。蔡妩对此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失落还是难免的。

  但是郭嘉好歹还知道补偿,在来许都后,蔡妩生辰最常见的就是,郭嘉在当天恬不知耻地吩咐厨房搞出一堆乱七八糟的吃食,然后要求送去卧房里。在看着蔡妩马上要发火之际,又没羞没臊地搂着她肩膀说:阿媚,为夫今年实在不知道准备什么样的生辰礼了。要不,我把自己送给你吧?今儿为夫保证,把我家阿媚服侍的妥妥帖帖。咱们在生个姑娘,咱们的姑娘。

  每每郭嘉言及此处时,蔡妩总是脸红心跳地暗自哀嚎:谁说这时候人保守的?这时候人的闺房情话说得可不比一千年以后的人含蓄多少?果然,闺中之事这点破事,是几千年都没法遮掩和改变的。

  蔡妩捏着这所谓“发簪”发了会儿愣,反应过来以后攒攒眼睛,把着簪子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它珍而重之地放回了袖子:不是不喜欢,而是不舍得。他没回来,她就想着不管是要他亲自为她戴上,还是要他成第一个看到她戴上的人,她这会儿都不舍得戴的。琇書網

  正在蔡妩回神之际,外头刚退下的柏舟忽然又脸色阴沉地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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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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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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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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