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根来南方避难的那个时候是1983年,那时候的深圳还远没有现在这么繁华,到处都是荒芜的空地,当时整个深圳加起来也不足30万人,那时的深南大道两边全是空地,根本就没有几栋像样的高楼,建的最早的上海宾馆也刚开始动工,到处都是一片百废待兴的荒芜景象。
牛大根当年也曾动过偷渡去香港的念头,但八十年代初偷渡去香港已经难度很大,牛大根尝试从深圳河游泳过去香港,差一点就被香港的警察发现了,一旦被发现遣送回大陆的话,那牛大根这个杀人犯基本上就没命了,十有八九得拿去枪毙。
最后,牛大根放弃了这个偷渡去香港的想法,而是在沙头角和几个小混混联手搞起了赌术,几个人联手,一起来骗那些香港人的钱。
那些所谓的香港人,大多也是早年偷渡去香港的大陆仔,沙头角因为靠香港很近,许多香港有钱人在这里包了二奶。所以,沙头角这个地方比别处更早地发展了起来,香港的茶餐厅、服务、按摩、餐饮、酒店等行业也最先在这里流行起来。
牛大根当初从几个混混的手里救了一个姓沙的潮州人,那个姓沙的潮州人会赌术,而且祖上几代人都是靠赌术吃饭的,麻将、牌九、纸牌、骰子,样样都玩得出神入化。主要是手脚快,而且道具先进,骰子里面灌上铅,想要几点就能甩出几点,所以,牛大根就和那个姓沙的潮州人合伙,开始从事赌博的行当。
在沙头角那几年,牛大根确实从那些香港人的手里赢了不少钱,牛大根凭着他身上那股不怕死的霸气,很快就成了那帮潮州人的老大。
在赌博出老千的时候,牛大根也遇到过真正的高手。那一次,牛大根盯上了一个香港人,那个香港人看起来很有派头,住在一个旅店里,姓沙的那个潮州人就对那个香港人说:“老板,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们几个打一圈麻将玩玩,怎么样?”
那个香港人说:“小玩玩,也好。”
于是,麻将就开打了。除了那个香港人之外,牛大根他们三个人都是一伙的,想要什么牌,随便一个眼神,在桌子底下就能递给你,打了一小圈麻将下来,那个香港人输了两千多港币。
1983年,两千多港币在香港来说不算什么,但在当时的深圳来说,可真够你花上好一阵子的。
那个香港人输了这么多钱,倒是一点也不慌,最后一把的时候,那个香港人说话了:“看来今天手气真的不好,最后一把了,输掉的两千多块钱肯定是赢不回来了!”
那个姓沙的潮州人是个人精,他就笑嘻嘻地对那个香港人说:“要不我们这样好了,大家都把口袋里的钱拿出来,一把定输赢,怎么样?”
牛大根当时也很痛快地答应了:“对,一把定输赢,我口袋里有两千五百多块,你口袋里有多少?”
那个姓沙的潮州人说:“我口袋里有一千八百多。”
另外一个潮州同伙说:“我口袋里差不多有两千块。”
那个香港人看了看牛大根说:“这种玩法会不会太大了点?到时输赢太大了,会伤感情的。”
牛大根一拍胸铺说:“反正我是不会为了几个钱伤感情的,赌博这东西,没个输赢,赌它还有什么意思,我向来是愿赌服输的。”
牛大根的那两个同伙也拍胸铺保证,赌得起,放的下。
为了郑重起见,那个香港人叫来了旅馆的老板做见证人,四个人都把钱交给旅店的老板,只要谁胡牌,那钱就是谁的。
于是,最关键的最后一把麻将就开始了,牛大根当时是百分百有信心赢这幅牌的,因为他想要什么牌,牛大根的那两个兄弟都会把牌从桌子底下塞给他,这不赢才怪呢?
可结果,匪夷所思的事情就是发生了,牛大根当时打了一张五条,姓沙的潮州人说碰,那个香港人说,你先等一等,姓沙的说,我为什么要等一等,那个香港人说,因为我胡了——清一色,卡五条!
麻将牌掀开一看,果然是清一色,卡五条。
那个姓沙的也知道这次是遇到真正的高手了,临走之前,姓沙的对那个香港人说:“今天我们兄弟几个输得心服口服,敢问这位高人,尊姓大名?”
那个香港人看了看姓沙的,再看了看牛大根,然后说:“高人谈不上,我也是受朋友所托,来会一会你们几位,本人姓唐,名万年。”琇書網
那个姓沙的朝唐万年一抱拳道:“铁打的算盘,流水的兵,阁下的手段,我今日算是领教了,后会有期。”
自从遇到了那个叫唐万年的高手之后,牛大根就没在沙头角继续混下去了,他离开了沙头角,去深圳关外混了几年,在那几年时间里,牛大根一手创立了雄牛会这个地下组织,靠着收保护费,慢慢地发展壮大起来。
后来,一步步做大,到了1990年,牛大根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地下钱庄,而且开设地下赌场,许多深港两地的有钱人都会来牛大根的赌场里赌钱,在赌场赚到钱之后,牛大根就大力地发展了他的娱乐产业,宝莱坞大酒店、雄牛餐厅、雄牛购物广场等等都发展了起来。
到了2000年,牛大根的产业已经做得很大,他当时的身家资产至少在50亿以上,以至于,他过生日的时候都请来一线明星为他助阵,只要他愿意,哪怕找个女明星来和他睡觉,那也是一个电话就搞定的事情,只要有钱,只要肯大把花钱,一切皆有可能!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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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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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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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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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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