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年号触怒了上天,或许是这天下,真该到了不可挽回的时机了,先是正月间庐江郡的名山,当年武皇帝法驾谷口、登礼天柱,亲口敕封南岳的天柱山,冒起了熊熊大火,偌大个天柱山,被烧为一片白地,山上寸草不留。
随后尚未到五月,这天下更加人心惶惶了,整个四月,关中、河北、兖州等中原大部分地区,一滴雨水都没有落下来,荆州虽然情况比这些地方好不了多少,可有刘奇勒令各地修建的水利工程在,让田里勉强可以灌溉,农田倒也没有受到多大损害,可听到这个消息的戏志才等几人,彻底不淡定了,现在才四月,还坚持的过去,可要是再过上几个月,那才是最难熬的时候呢。
五月,关中大旱的情况已经极为惨烈,市井上一斛粮食的价格已经到了五十万钱,贫者饿殍遍地,易子而食者不知凡几,凡是能吃的,多半都已经进了人的肚子。
在这个时刻,冀州袁绍心中野心勃发,只可惜,袁绍扛过去了河北的旱灾,却没扛过来河北这铺天盖地而来而来的蝗灾,面对治下铺天盖地盖地的蝗灾,袁绍也只能干瞪眼。
河北还好,可兖州就没那么好过了,铺天盖地的蝗灾,让吕布束手无策,吕布初来乍到,在兖州没有多少根基,如今在兖州没有多少赚头呢,就要费心费力的给兖州揽后手。
吕布沉思良久,咬紧牙关吩咐亲信,“坚持下去,熬过这一关就是胜利。”
吕布前脚传下去命令,后边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袁涣率领着三万陈国的亲信士卒,携带者不少粮草辎重,径直南奔,朝着豫州梁国去了。
吕布万分不甘,没了袁涣麾下数万人马,自己除却手头不到三千的骑卒,其他兵马全都是新丁,还有不少人是以前曹操麾下兵马,想到曹操如今对兖州虎视眈眈,吕布几乎咬碎了呀,率着陈宫、张邈兄弟等一干人,率着大军,往河内奔去。
曹操不费吹灰之力的重新拿下兖州,可曹操心中没有丝毫轻松下来,毕竟兖州上下,蝗灾横行,要是一个应对不好,整个兖州,怕是剩不下多少人烟。
荆州的情况,也比他处好不了多少,等到五月中旬,勉勉强强收了一部分粮食,天上这雨水就滴滴答答的的落个不停。
时间已经是六月初,看着府外滴滴答答滴落的雨水,刘奇的眉头紧皱,自己料到了大旱和蝗灾,却没有料到,荆州在大旱之后,接踵而至的便是大涝,现在雨下了半个月还没停,谁知道这大雨还要下多久,也不知道,这场大雨,会对荆州造成多大的损失。
别的地方刘奇不知道,可荆襄七郡中南阳、江夏、长沙、武陵、南郡五郡,定然已经全都遭到暴雨的袭击,如今暴雨袭扰,各地失去联络,刘奇忧心不已,在这个时代,自己有信心战胜任何人,可面对天灾,自己纵然有通天之能,也无能为力。
看到刘奇的模样,一名清秀的女子走到刘奇身后,轻轻替刘奇揉着两侧,缓缓说道,“夫君,面对天灾,我等无能为力,与其困扰,夫君倒不如多想想,灾后如何安抚百姓,安置灾民。”
“昭姬,给我将蓑衣拿来,我出去巡视一番,大雨不停,本侯心中颇为不安。”
刘奇反手轻轻拉着蔡琰的手,缓缓说道,“昭姬,如今天下不太平,苦了你了。”
大事将近,赶在年前刘表已经下了聘书,隔过正月,二月初二刘奇就低调的大婚,除却荆州城中要员,那些市井之中的人都没有多少人知道,更何况刘奇初接手荆州要务,一时间也有些忙的腾不出时间来,倒是多多少少有些冷落了蔡琰。
蔡琰轻轻拍了拍刘奇握着自己手的手,缓缓说道,“夫君,妾身有什么好苦的,如今遭遇这等事情,荆州百姓才苦呢!我这就替夫君去拿蓑衣。”
披上蓑衣,率着亲兵,在城中巡视一圈,看着街上没过脚面的污浊泥水,刘奇登上了城楼,看着城外细流纵横,刘奇向站在一旁的黄权问道,“公衡,汉水沿岸如何了?”
黄权眉头微皱,开口说道,“主公,要是不下大雨,五天之内,襄阳境内的汉水不会有问题。”
“汉水周边的村落搬迁的如何了?”刘奇皱着眉头问道。
黄权开口道,“主公,汉水沿岸十里之内的村落,属下都让他们暂时离开了,如今人都聚集在荆州周围,暂时还算得上是安全。”
刘奇眉头紧皱,“继续加大力度,城北和城东两面的百姓全部搬迁完,每隔两里路掘一条排水沟,一定要保证百姓的安全。”
“另外,下令黄祖派人随时监视汉水汛情,军伍做好加固堤坝的准备,要是这堤坝一开,我荆州,不知要遭受多大的损失。”
…………此处省略抗洪救灾n多细节…………
本该是烈日炎炎的六月,这天空如同被戳了个窟窿,雨水没有一天停歇,百姓先是惊恐,随后早已经麻木了,山洪、泥石流,水灾的种种事情都有发生,襄阳范围内的汉水堤坝,先后决堤了七八次,牺牲了两千多条人命,刘奇这才指挥着大军将堤坝重新加固堵了起来。
屋子里都没几处干的地儿了,就连刘奇的床上、案上,都散发着一股子霉味,隐隐长出了霉斑,更不要说那些潮湿的地儿,菌类已经竞相生长,有人睡了一觉起来后,床头就已经长出来两朵蘑菇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府中堂中铺了砖石的院儿还算好,可那些偏院的房中,黄土已经是满散湿意,就连刘奇居住的地方,房顶有的地儿都已经开始漏雨,刘奇不敢想象,那些黎民百姓,如今正在遭受多大的痛苦。
翻过整个六月,七月初,雨水终于渐渐停了下来,看着天际挂着的那抹彩虹,刘奇长长松了一口气,“这天,终于晴了。”
刘奇带着亲兵走出城中,在阳光余韵的微微照射下,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云蒸雾蔚,恍若身处仙境之中,可刘奇心中清楚,这哪里是仙境,分明是吞噬无数人性命的鬼蜮。
一脚踏出,刘奇脚下一软,就陷进了泥水之中,被淋了四十多天的黄泥路面,已经成了一滩淤泥,直接将刘奇的半个小腿陷入,这时,身旁的亲兵才递过一支竹杖,开口说道,“主公,如今道路险阻,得用竹杖试一试,有路的地方还好一些,可道路两侧的野地良田中,有的地方怕是会陷入四尺多,泥浆没到大腿面。”
沿着原来的大道向前走了不到一里,刘奇就已经气喘吁吁了,在这样的道路中行走,太费体力了些,刚刚露出头的太阳又黯淡了下去,空气中弥散的水雾也渐渐消弭,刘奇抬眼望去,目光可及之处,除了若隐若现的荆山群山和身后耸立的襄阳雄城,其余平地,尽是一片泽国。
“回罢!”刘奇叹了一口气,心中尽是无力之感,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自己除了尽力多救几条性命,还有什么别的选择么?wWW.ΧìǔΜЬ.CǒΜ
回到城中,看到在家中避了许久的百姓,纷纷动手清理起积水杂物来,刘奇心中也升起一抹说不出的自豪感来,毕竟,如今襄阳,没有死多少百姓不是么?刘奇也在城中四处走动,顺带指使者亲兵帮忙处理着城中随着流水堆积的一些杂物和堵塞的街道,甚至有几次,刘奇已经亲自上手了。
一行小孩在一条街巷上大脑,看到刘奇之后,多多少少有些畏惧,一个孩子似乎跑累了,直接趴在了地上,埋头在街上的一个水洼中就喝起水来,看着那有些浑浊的泥水,刘奇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这水脏成这样子,还能喝么?”
身旁亲随早就开口说了,“主公,这大雨下了四十多天,下雨的时候还能从天上接水,可这雨停了,现在襄阳周边这幅模样,哪里还有干净的水,能看到的水,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更何况大雨下了这么久,许多人家都没有柴禾了,就是有剩余柴禾的,被雨淋了这么久,多半恐怕也湿的点不着了。”
刘奇似乎想到了什么,可这段时间忧心这连绵不绝的大雨,脑袋中那根弦早已绷得紧紧的,刘奇一时半会,愣是想不起来,自己忽略了什么。
可刘奇清楚,这个关头,能被自己遗忘并且觉得重要的,那一定是大事,事关生死的大事,刘奇当下也不犹豫,招呼这亲信说道,“大家伙,随我回府!”
襄阳侯府的厅中,刘奇坐立不安,看的蔡琰三女担心不已,,可看到刘奇那副入魔的模样,也没人敢去问什么,几人都清楚,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蔡妲朝着蔡琰努了努嘴,“昭姬姐姐,还是你上去问一问。”
蔡琰还没开口,就被刘奇挥手打断,看着蔡琰脸上有些惊愕的表情,蔡妲带着几分娇羞道,“昭姬姐姐,夫君怎么能这样子呢?”
倒是一旁的诸葛玲比较识大体,轻轻拉了拉蔡琰的衣袖,压低声音说道,“姐姐,夫君一定在想什么事情,我等还是不要打断夫君的好,军国大事我等不懂,这个关头,还是不要给夫君添乱才是正事。夫君这也是无意之举,姐姐还是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一盏幽幽的烛火在厅中燃烧,刘奇不知道在厅中做了多久,这才骤然蹦了起来,惊呼一声,“苦也!”
刘奇不是想起来了别的,而是想起来自己要想的问题,水脏!脏,那就肯定会带来各种各样的病菌,而喝这样的脏水,就会让百姓生病,生病,并不可怕,可这个时候,空气湿热,生病就可怕多了,会带来极大的隐患,那就是——传染病!这千奇百怪的传染病,放到古代,有另外一个名字,唤作瘟疫!
想到汉末那席卷天下的瘟疫,刘奇不寒而栗,谁知到,这场水灾,自己要是处理不好,所带来的瘟疫,会让多少荆州百姓丧命。
看着趴在偏案上睡得沉沉的三个小脑袋,刘奇迈步走了上去,摇醒了三人,轻声说道,“回房去睡吧!”
刘奇稍稍顿了顿,开口朝着守在门口的亲兵说道,“火速去请仲景先生,还有郭总管和贾管家三人前来,就说本侯有万分火急的大事要和他们商议。”
刘奇转身朝着书厅走去,他脑海之中已经筹谋了起来,脑子中转了良久,刘奇似乎想了起来,自己在哪里似乎看到过,古代治疗痢疾的方子,唤作白头翁汤。
刘奇端坐在坐上苦思良久,从脑海中过滤着记忆,过了许久,刘奇才奋笔疾书,在绢布上写下了一个方子歌诀:白头翁治热毒痢,黄连黄柏佐秦皮,清热解毒并凉血,赤多白少脓血医。
刘奇顿了顿,又凭着记忆写下这药方的用法用量:上药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渣,温服一升,不愈,再服一升。
刘奇苦思冥想,愣是想不起来前半段,四味药的用法用量,不由得头疼不已,要是能想起来这药方的具体用药量,那可就给自己减轻不少麻烦了。
刘奇抬头一看,天色已经微亮,在看到堂下三人,当下将手中方子交到了张仲景的手中,皱着眉头说道,“仲景先生,你先看一看。”
张机接过刘奇的方子,目光上下扫视,缓缓开口说道,“侯爷,这治下利的方子,可有具体配方。”
刘奇摇了摇头说道,“这也是奇无意间窥见的,至于具体的配方,只能交给仲景先生去办了。”
刘奇的方子看的张仲景如痴如醉,张仲景接过方子之后,就冲刘奇拱手道,“既然如此,张机就先告退了,等到这方子有了进展,张机定然第一时间回禀侯爷。”
看到张机急匆匆的模样,刘奇急忙唤住了张机,“仲景先生,等等……”
张机开口问道,“侯爷,还有何事?”
刘奇眉头微皱,缓缓开口说道,“仲景先生,这次洪灾过后,荆州,怕是有瘟疫!”三国奇公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三国奇公子》,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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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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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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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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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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