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虽然阴沉,可看天色,一时半会天上的雨也落不下来,可这翩翩秋风带来的一丝凉意,早已经将这天色带来的闷意扫尽,可守在阆中的一众大小将领,一个个已经将胸中的闷意写在了脸上。
黄忠的四方脸上,以往炯炯有神的眼皮耷拉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家伙是死了亲人了呢!可愤懑归愤懑,搭上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主公,黄忠又能如何?总不可能去撒娇卖萌抵住自家主公同这巴人首领会面的心思吧!
黄忠读了些许兵书,想不到办法,可鼻子下边就是嘴,黄忠当下就厚着脸皮去找司马徽了,这家伙好歹给自己当了一段时间的参军,更何况,如今这阆中城中的智谋之士,除了自家那鬼神莫测的主公,也就剩下司马德操这整天笑嘻嘻的老家伙了,自己不去向他求助,又能去求助何人?
看到司马徽那挂着些许笑容的连,黄忠真的恨不得上去来上两拳,都到这个地步了,这家伙还笑得出来?黄忠强忍着不快,开口说道,“德操,如今主公不听老夫劝诫,一意孤行,定要亲自出城,孤身与蛮人首领会面,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该如何是好?我等回到荆州,该如何向刘荆州交代?向主母交代?向我荆州百姓交代啊?”看到一向闷得跟个葫芦似的黄忠也学会玩心眼了,不说自己如何担心,反而问自己出了事情该如何交代?司马徽习惯性的哈哈一笑,拍手道,“好!好!好!”琇書蛧
“好个屁啊!”黄忠忍不住骂了一句,“要是主公出了三长两短,我看你如何向主公麾下文武交代。”
司马徽忍不住揪了一把自己的胡子,做出吃痛的表情道,“黄将军担心主公安危,这很好啊!说明黄将军对主公忠心耿耿,可这次主公出城又没有什么危险,黄将军有什么好担心的?要是黄将军真的放心不下,那就换一身衣甲,带着长弓利箭,看谁不顺眼引弓就行,有黄将军箭术在此,那些蛮人谁敢造次?大不了黄将军多射杀上两人,老夫就不信那些蛮子不害怕?”
黄忠伸出手在司马徽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德操,还是你这脑瓜子灵活,等平定了叛乱,本将请你喝酒。”
司马徽怪叫一声,颤着肩膀说道,“黄将军,你这一下可够重的,都把我拍出内伤来了,不行,你可得补偿我!”
黄忠斜眼看了司马徽一眼,“司马老儿,你这本是没长多少,倒是把主公那些招摇撞骗的手段学了不少,既然受内伤了,那就好好养着,老夫也省了一顿酒钱。”
听到黄忠的话,司马徽笑着道,“黄将军,黄将军,老夫这里还有一计,只要你请老夫喝上五次酒,老夫就告诉你,如何?”
“太多了!”黄忠皱了皱眉说道。
“三顿!三顿!不能再少了!”司马徽伸出三根手指,带着些许肉痛咬牙开口。
黄忠往外走去,摆了摆手说道,“司马先生的计策还是自己留着,养在肚子里生儿子吧!我等武将,别的不懂,如今主公遇险,唯死战报侯爷恩情耳!”
已是午时将近,八百亲兵阵列在阆中东门外,尚未到午时一刻,一众蛮人就已经到来,看到来人,刘奇朝着身旁的杨龄吩咐道,“杨龄,去请诸位賨人夷王,就说本侯请他们前来答话。”
看到刘奇身旁只率着寥寥数十骑纵马向前,杜镬等人也不犹豫,一个个朝着身后吩咐一番,在杜镬的带领下向前行来,只有一人让人有些侧目,那是一名看着有些不同于夷人的老者,端坐在一顶带着几分粗犷的兜子之上,两名抬轿的大汉看起来倒颇有几分威慑力。
待到这群人稍稍近了些许,看到那老者一身道袍,刘奇不用脑袋想,也知道此人,应当就是五斗米教在巴郡的话事人,嘴角不由勾勒出一抹邪笑,“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想不到五斗米教现在就想插上一手,不知道这张氏兄弟,是不是有些太过心急了。”
等到两方队伍相聚还有十几步,为首的杜镬才拱手道,“杜镬见过襄阳侯,襄阳侯远来是客,杜镬未曾远迎,还请襄阳侯恕罪。”
听到杜镬一开口就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刘奇心中一惊,果然,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夷王,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杜镬话中的意思很明确,你襄阳侯跑到我们巴中这穷乡僻壤来,我杜镬作为夷王,没有去迎接迎接侯爷,是我杜镬的不对,可话中隐含更深的意思只有一个,这巴中是我夷人的地盘,就算你是大汉的侯爷,也给我乖乖的老实听话,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别怪我对你刀兵相向。
“哪里,哪里!”刘奇带着几分笑意说道,“你等也是我大汉子民,本侯定当对你等一视同仁,本侯此次前来,不过是为了送周叔布归乡,同时也想弄清楚,这周群率众反叛,攻伐我大汉州郡,是何心思?今日闲来无事,听闻诸位渠帅都擅长鬼神之术,刘奇不才,也会那么一两手,今日特来,同诸位渠首探讨一番。”
“嗤!”一声嗤笑声传来,“襄阳侯何故顾左右而言他?莫非你今日将我等诓骗至此,就是为了说这些闲话?”
看到说话的是那端坐在兜子之上的老者,刘奇面带不悦的喝道,“不知这位是何处的夷王?就连巴人夷王杜镬来见本侯,尚且是步行前来以示诚意,莫非你的身份,比在场诸位夷王和本侯的身份更高么?”
杜镬身旁的袁约开口道,“襄阳侯,此乃巴郡五斗米教教首张权,非是我夷人首领,张教首乃是世外高人,自然非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比拟,还望襄阳侯说话放尊重一些。”
刘奇轻轻挑了挑眉说道,“哦?那还真是让本侯以外!本侯只知道如今这賨人夷王乃是杜渠帅,不知道你说的话代表的是你自己?还是代表了杜渠帅的意思?”
袁约微眯着眼睛说道,“我等賨人七姓,本是一家,我的意思,自然是代表我賨人的立场,倒是襄阳侯,这话说得有些不适,反倒有挑拨我賨人不合的嫌疑。”
看到杜镬额头隐隐抖动的青筋,刘奇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带着些许轻佻道,“哦!原来这勇猛如斯的賨人,已经成为了五斗米教脚下最忠实的走狗了。怪不得本侯约了诸位渠帅前来,五斗米教的张系师也站出来了。”
自张陵开创五斗米教以来,历经三世,首领之位非宗亲不传,张陵自号天师,其子张衡继承五斗米教之后,自号嗣师,而等到张衡故去,张鲁继承这五斗米教的首领之位后,便自号系师,虽说如今五斗米教的权力大多被张修掌控在手,可张鲁再怎么说也是名义上的首领,就是张修,按照教规,也要以张鲁为尊,刘奇自然知晓,眼下张鲁不可能在此处,这么说,不过是挤兑眼前这老者而已,同时也是在试探五斗米教同这賨人的关系。
“咳咳咳!”张权猛地咳了一声,开口说道,“侯爷言重了,老朽并非是我五斗米教系师,而是五斗米教巴郡教首张权,年老体衰,走不动路了,只得劳烦麾下信众送我一程,倒是让侯爷见笑了。听闻侯爷也精通道法,要与诸位夷王交流,恰好张某家中道法也传了数代,张某对此也略有所得,也就前来凑个热闹,还望侯爷不要见怪才是。”
“不知张首领今年高寿?”刘奇含笑问道。
张权带着些许说道,“不敢欺瞒侯爷,老朽今年正是花甲之岁。”
“花甲之岁?”刘奇带着些许好奇开口道,“本侯听闻五斗米教的术法可以祛病除灾,解厄化难,最重要的是,可以强身健体,长寿延年,莫非张首领这才花甲之岁,就已经准备去见故张天师了?”
张权心中不禁飘起了一抹淡淡的忧伤,这小子,牙尖嘴利,嘴好毒,自己才六十岁,就诅咒自己去见死,可眼下,自己横竖得接招,不妨为五斗米教再行吹嘘一番。
张权微眯着眼睛笑道,“想不到侯爷对我五斗米教知道的也不少,家父张天师,生于建武十年,殁于永寿二年,寿高一百二十二载,权出生于阳嘉二年,适时家父已是百岁之龄,家兄张嗣师,生于元和四年,殁于熹平六年,寿九十载,如今天师和平元年,适时家兄业已七十有三。张权学艺不精,倒是让侯爷见笑了。”
听到张权的话,一众人有些愣住了,刘奇也被张权唬的一愣一愣的,一百岁的老头有儿子了?这不啻于天方夜谭,可想到襄阳城中那个行动非凡的道门巨擘泠寿光,刘奇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可想到那五色玉,刘奇不由得有些双眼放光,那东西,可蕴含着大秘密啊!
可想归想,刘奇不由得带着几分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张权,刘奇这一番眼中泛光的打量,倒让张权有些心有戚戚,看着神情,莫非这襄阳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特殊嗜好?
张权强忍着不适,开口问道,“侯爷何故如此打量张某?莫非张某身上有和他人不同的地方么?”
“这你都知道?”刘奇笑眯眯地看向张权,“本侯就想看看,一百岁的糟老头子生出来的儿子,和我等常人有何不同。张首领既然知道,不妨告诉刘奇一声。”
听到刘奇带着几分笑谑的话语,张权面色一变,冷哼一声说道,“侯爷既然是与我等共同探讨道法的,我等不妨说一说鬼神之术的事情,也好让我等山野之人,见识一番侯爷的手段。”
刘奇笑眯眯地看向杜镬,朗声道,“本侯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逢赌必然要有赌注,要不然,本侯可提不起心气来。”
杜镬冲着刘奇点头道,“侯爷且先说来,要是这赌注太重,我等乡野夷民,可没这个办法。”
刘奇笑眯眯的说道,“若是本侯输了,就与你巴人财力物力,让你等在这巴郡之地,重建賨国,让你巴人治巴,我大汉不曾插手,若是你等输了,你賨人各大宗姓,需得派遣族中壮丁,为本侯效力,征贼讨逆。”
听到刘奇如此道,“我等七姓,各有所长,不知道侯爷要怎么个比法?”
刘奇笑眯眯的说道,“本侯也不说太难的,你等与本侯各设三法,若是本侯破了你等道术,算是本侯胜,若是你等破了本侯道术,则是你等胜,你我各设三局,胜多者胜。”
杜镬微眯着眼睛说道,“敢问侯爷,不知道我等可否请外援?”
刘奇笑眯眯的点头说道,“本侯自会出手,你等请外援,本侯不反对,可本侯的道术需要法器,到时候你等可别说三道四才是。”
杜镬朗声道,“侯爷多虑了,我賨人最是守信,只要答应了侯爷,我等自然没有反对的道理。”
看到这些賨人有张权做靠山,一个个志得意满的模样,恨不得明日就能复国,刘奇心中也多了一丝宽心,这巴人从古到今,不乏勇猛之士,最早有彭人助武王伐纣,到了秦昭襄王时又出了勇士为秦国除了白虎,本朝初始有帮助高祖平定天下,天性劲勇,数为先锋,多次陷阵。
刘奇看中这些巴人,是因为,这些巴人生在山中,熟悉山路,翻山越岭是家常便饭,作为自己外出征讨时的奇兵,绝对能出其不意,毕竟在诸葛亮组建无当飞军之前,还没有山地兵这个说法,若是自己组建一支这样的队伍,绝对会出其不意。
刘奇拱手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就三日后见,且待本侯焚香沐浴斋戒,也给尔等一个准备的时间。”
张权轻飘飘的拱手道,“多谢侯爷好意了,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告辞了。”三国奇公子。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三国奇公子》,关注“,聊人生,寻知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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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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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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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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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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