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的身体就是止不住的颤抖,明知道现在外面站着一只厉鬼,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只能在这里等待,这是一种难言的煎熬。
脚步声再次响起,没有进屋,而是挪到了这破茅屋的窗户处。
破茅屋的床是靠着窗户边摆放的,虽然有一墙之隔,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离我更近了,我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了。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后,周围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
对于我来说,简直是度秒如年。
没有什么动静,难道她走了?
我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小心翼翼的侧过头,看向窗户的方向。
堂嫂的脸贴在窗户上,眸中闪烁着油绿的光芒,正在对我笑着,笑容狰狞诡异。
非但如此,她的双眼和鼻口等处还滴着血,顺着窗户上的玻璃往下慢慢的滑落,血淋淋的很是恐怖。
近在咫尺,只要她推开窗户,伸出手就能抓到我。
我下意识的想要尖叫,但是想起神婆之前交代的事情,我急忙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紧紧的闭上眼睛。
不理会,不去想,装看不见就行了……
妈蛋,说得简单,这时候我怎么可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噹噹噹……”
她在轻轻的敲打窗户,并且还伴随着那种阴森的笑声。
我蜷缩着身体发抖,紧紧的闭上眼睛,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
拍打窗户的声音越来越响,就在我心中的那根弦即将崩断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冷哼从这破茅屋里发出。
声音清脆,能听出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茅草屋里只有我一个人,什么时候有女人了?
这个念头刚从我的脑海中闪过,我的背后就升起了一股寒意,头皮都发麻了。
还用说吗?肯定是这破茅屋里的女鬼了!
说来也奇怪,这道冷哼之声传出之后,那拍打窗户的声音戛然而止了。
周围没有了动静,再度恢复了死寂,我心中正担忧紧张之际,一只冰凉的手摸到了我的脖子上。
我没忍住,哆嗦了一下,但是眼睛却依旧死死的闭着,不敢睁开。
鬼知道这破茅屋里的女鬼长得什么样啊!
万一是青面獠牙之类的,我还不得被吓死。
我现在心里只想着神婆交代的事情,装死,只希望这只女鬼大发慈悲,别把我真的弄死就行了。
她的手在我脖子上轻轻的抚摸着,我脖子上的那个伤口,本来还感觉到阵阵的刺痛,但是现在却有种冰凉舒适的感觉。
与此同时,一股沉沉的睡意袭来,我的意识恍惚,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耳旁响起了公鸡的鸣叫之声,叫声有点古怪。
我揉揉眼睛,看到自己还躺在那发霉的木板床上,顿时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没有丝毫的犹豫,我几步窜出了那破茅屋,跑到破茅屋几十米开外的地方,盯着那间破茅屋,心跳加速,两腿发软。
强烈的心有余悸的感觉,我竟然还活着,真是太幸运了。
连连深呼吸,我不敢靠近那间破茅屋,毕竟已经证实了那里面有只女鬼。虽然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但是毕竟是只鬼啊!
稳了稳心中的紧张之后,我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
躲过了一晚了,再等两天,按照神婆所说的,三天之后堂嫂应该就不会缠着我了吧!
虽然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忧害怕,但是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我也不敢距离这破茅屋太远,生怕堂嫂没有走远,只能在这坐着吹山风。
临近中午的时候,神婆的身影出现在山腰处,朝山上走来。
她拎来了一袋子的干粮和一些水,我也饿得够呛了,直接吃了起来。
“运气不错,你还活着,就证明这个法子可行!”神婆的脸色柔和一些,说道:“把昨晚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我嘴角有点抽搐,把昨晚的事情大致跟她说了一遍。
对于堂嫂的出现和离开,神婆似乎并没有感到什么意外的,而是微皱着眉头说道:“你说那破茅屋里的女鬼把手放在你脖子上抚摸?”
“嗯!”我狠狠的点点头,摸了摸脖子,说道:“昨天还有点疼,现在已经不疼了,有点痒痒的!”
听我这么一说,神婆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有点难看了,呼吸有点急促的说道:“把你脖子上的纱布解开,让我看看那伤口!”
我不知道神婆为什么突然间有这么大的反应,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照着她说的做了。
解开了纱布,神婆死死地盯着我的脖子,瞳眸猛地一缩,脸色更加阴沉了。
被她这神情弄得,我有点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前天晚上才弄出来的伤口,之前就算是包扎之后还是刺痛难忍。但是现在,伤口好像已经结疤了,痒痒的,说明伤口正在愈合。
这应该算是好事吧?为什么神婆却露出一副吃屎的表情呢?
当我提出这个疑问的时候,神婆黑着脸冲我说道:“先别说这些,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在那床头点的香,有没有烧完?还有那只大公鸡,现在怎么样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听到她这话,我愣了一下。
今天一大早醒来之后我就慌慌张张的从那破茅屋里冲出来了,哪会注意到那样的细节啊!
神婆让我去破茅屋那边看看,我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看到神婆黑着脸神情有点不太对劲的样子,我只能硬着头皮蹑手蹑脚的靠近那破茅屋。
我没有进去,而是站在窗户外面往里瞅。
我昨晚睡的那散发着浓烈霉味的木板床,床头上还插着半根香,并没有烧完。
而那只大公鸡,脑袋耷拉着,在木板床上轻轻的扑腾着,有种半死不活的感觉。
急匆匆的跑回神婆的身边,将看到的情景跟她说了一下。
神婆的脸色更加黑了,跟锅底似的。
“有什么问题吗?”我有些紧张的小声询问说道。
“问题大了!”神婆看向破茅屋的方向,黑着脸沉声说道:“人家不想过问这种破事,治好你脖子上的伤,是让你赶快滚蛋呢!估计你今天晚上想要再进那破茅屋的话,就有点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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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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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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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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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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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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