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换队……”
“啊……俺的娘啊……兄弟,救救俺……”
近万名官军已经用车阵围成一个大圈,敌军四面进攻,官军用火器弓箭御敌,敌军也用弓箭还击,双方互有死伤,战况惨烈。
“这支贼军,不是十三家兵!”赵谦一边一边掏出望远镜观察三面围定的敌军,这时,他看见右翼一支军中一个骑马的女人十分眼熟,竟和田钟灵有些相似,田钟灵的老爹不是田见秀,李自成老八队的干将么?
赵谦不敢相信,掏出手帕擦了擦镜头,再仔细看了一番,果然是田钟灵,赵谦又观察了一番敌军中戴着大檐帽的将领,这种帽子是陕西农民常有的装束,李自成手下多是陕西农民,故常戴这样的帽子。
“这拨人是李自成的主力!”赵谦沉声道。
张琳也摸出赵谦送的望远镜看了一番,道:“李自成不是在东边么?”
“分队撤退,再在灵宝附近集结,恩师和洪老这次又扑了个空。我看他们还真是想拿下潼关。”
“轰!”突然一声巨响,一枚炮弹砸在营中,在地上砸了一个大坑,掀起的泥土溅了赵谦一头一脸,耳边嗡嗡作响。
“啊……啊……”旁边一个军士拿着自己的手臂,脸色惨白,大声惨叫。
“轰轰……”不断有炮弹砸将过来,右翼组成屏障的战车成为炮击的主要目标,已经有两辆战车被砸成了木片铁块。
“大人,危险,退后一些!”
赵谦犹自不退,拿着望远镜看着地方的炮阵,不过是几尊土炮而已。
“禀报大人,右翼贼军攻过来了。”
赵谦转头对张琳道:“带预备队增援,退步者,杀!”
“得令!”
失去车炮和铁甲战车的屏障,贼军很快冲近缺口,官军苦战。张琳率援兵至,住了缺口,双方展开了厮杀,杀声惨叫声震天响。
“传令官!”
“卑职在。”
“传令炮队,用开花弹,支援张琳!”
“得令!”
赵谦走到几门车炮前面,旗长见罢焦急地喊道:“大人,此地危险,快请后退。”
赵谦见炮手正在装填霹雳弹,道:“退弹,装实心弹。”
“是,大人。”
炮手把装满铁丸对付近战步兵的霹雳弹内管退了出来,另外拿了装实心弹的内管,装填了进去。
赵谦指着右翼贼军中的几门土炮,道:“把那几门炮给我轰了!”
“是。”
一个老炮手调整了方位和高度,回头对旗长头,旗长喊道:“放!”
周围的人都急忙捂住耳朵,炮手火,扔掉火把,也捂住了耳朵,“轰轰”几声巨响,炮弹从空气中呼啸而去。
赵谦急忙摸出望远镜观察,道:“没打中,远了一,继续炮击,轰掉为止。”
这时传令官奔了过了,道:“大人,挖了几处井,没有挖到地下水。”
“继续挖,换地方挖,挖深。”
这时旁边的旗长又喊道:“放!”
赵谦急忙捂住耳朵,站在大炮面前听声音,可不好玩。
“轰……轰……”
“大人,打中了,打中了!”
赵谦拍了拍炮手的肩膀:“干得不错。打完仗,本官的庆功宴你也来吧,传令官,记下我今天的话。”
炮手高兴地道:“卑职谢谢大人。”
赵谦转身向挖井的地方走去。只听得后面旗长道:“老徐,你可长脸了,和尚书大人喝酒的可都是咱们没见过的大官,搭上了线以后可别忘了兄弟们。”
“贼军退了!贼军退了……”阵营中突然爆出一阵欢呼。
赵谦摸出望远镜,看了一番,果然三面进攻的敌军已经撤了,都回到了远处的营帐中。张琳跑了过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道:“师弟,今天俺可是长见识了,十几万人居然拿咱们毫无办法,这不退兵了。”
“别高兴得太早,不出两炷香时间,他们会换一班人马,又上来了,车轮战,想累死我们。”
赵谦话音刚落,传令官就报:“大人,贼军又开始进攻了。”
“传令各部,住。”
“得令!”
张琳忧心忡忡地道:“照这么下去,不等恩师来救,咱们先耗光了。”
“算上消息传过去的时间,恩师赶到,最快是半个多月以后,如果挖不出水来,几天我们就得玩完。”
“唉……”张琳叹了一声气。
赵谦拍了拍张琳的肩膀:“现在还不是叹气的时候,过两天有得咱们叹气的……”赵谦回顾了一下周围,靠近张琳低声道:“只要坚持到恩师和洪承畴到来,将李自成反包围,便能一蹴而就,歼灭李自成所部,就算是咱们的前锋营一万人打光了,也是划算的,此乃千秋之功业。”
围剿流寇最大的困难就是要围,中国那么大,流寇打不过就跑,要歼灭何其困难。赵谦的不无道理,只要拖住李自成,付出一定代价也是值得的。
张琳迟疑地了头。
赵谦又道:“此战如胜,前锋营当仁不让为功,届时愚弟定然上报朝廷,师兄升迁兵部,以后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共事,岂不痛快?”
张琳的眼睛里露出了渴望功成名就的**,咬牙头:“我听师弟的,咱们定要住。”
这时营中又一阵欢呼,赵谦问道:“又打退贼军了?”
当值的乔迁高策马而来,兴奋道:“大人,挖出水来了!”
赵谦笑了,“此地地处黄河流域,要是挖不出水源来,我还真不信。”
将士精神振奋,再次击退了贼军进攻。赵谦站上一辆战车,振臂高呼道:“将士们,孙督师、洪督师正率大军来援,不日就能抵达,只要咱们住了,一战解决闯贼,朝廷拨有军费二百六十万两,是十几万大军一年的花销和军饷,这二百六十万两银子,大伙分了便是。”
众人哈哈大笑,好似财就在眼前,边上一个伙子对旁边的伙伴道:“二百六十五两银子,十万人分,一人能得多少?”
那长胡子老兵算了算,道:“二十六两。”
伙子认真地想了一会,道:“够修间新房,娶个媳妇了,恐怕还能买头牛!”
长胡子老兵道:“老子们前锋营在这里流血流汗,功劳最大,自然应该多分!”
“对对,咱们起码一人要得三十两才得过去……三十两,嘿,剩下的还能买块地……”
这时号角吹响,军官大叫:“备战,贼军又进攻了!”
幻想买牛娶媳妇的伙子还在傻站在那里精打细算,长胡子老兵吼道:“立在那里当活靶子那?”
话音刚落,突然伙子一声闷叫,喉咙被一根箭洞穿,伙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双腿蹬个不停,叫又叫不出来,就像杀猪时的模样一般。
长胡子老兵急忙抱住,哭喊道:“狗蛋,狗蛋……”
军官走了过来,吼道:“没救了。贼军来了,不想死就拿起火统!别挡道!”
“放!”
“砰砰砰……”
“换队!”
“你娘的,好狗不当道,快滚开!”军官一脚踢在长胡子老兵的**上,“哭个卵子,是爷们杀几个贼兵给他报仇!”
那中箭的伙子在长胡子老兵的怀里慢慢死去了,长胡子老兵将他抱在怀里,老泪纵横,犹如死了亲儿子一般。
身边不断有军士倒下。
“轰!轰……”
“贼军又运来火炮了,给我轰掉!”
“换实心弹!妈的,给老子快!”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抓住长胡子老兵的大腿,长胡子老兵转头一看,看见一个奄奄一息的军士正无助地看着自己,“老哥,求你把俺的肠子塞回去,俺……”
赵谦看着右翼贼军渐渐冲近,天上的箭羽如雨一般倾倒下来,本想下令上刺刀,想起这支人马用的还是旧式火器,才没出来。
“大人,右翼不住了。”
“住!”
赵谦喊道:“炮队上霹雳弹,向右翼开炮!”
“孟凡!”
“卑职在。”
“带亲兵支援右翼防守。”
“大人……”
“营破了全部都得死!”
孟凡拔出腰刀:“卑职得令!”
从腊月初四中午赵谦被围,一直到初六,贼军昼夜轮番进攻,虽然到后来没有那么凶猛了,但是赵谦军已疲惫不堪。
“这样下去不行。”赵谦一边吧唧吧唧嚼着大饼,一边道,“把将士分成三营,两营当值,一营休息,当值八个时辰,休息四个时辰。”
张琳头,也拿起一个大饼吃起来,“就是伤亡太大……”
赵谦转头看了一眼在阵营中间躺着的伤兵,还有营边成堆的尸体,道:“把战死的将士挖坑埋了,不然容易得瘟疫。”
“贼军伤亡起码比我们大几倍,咱们耗不起,他们何尝就耗得起?”赵谦补充道,“我们的人,全是军户出身的职业军人,军纪更加严明。他李自成手下的不是土匪就是农民,人死多了,时间长了,难免生乱。”
“大人所言极是。”
“我得睡会儿,三天没合眼了,没有大事别叫我。”赵谦就地仰倒,身上盖了件披风,不出片刻,便打起了呼噜。
腊月十五,官军前锋营已经被围困了十一天。Χiυmъ.cοΜ
周围一天到晚都有人在呻吟,叫唤,空气中臭气熏天,有伤兵和尸体身上出的恶臭,还有挖的粪坑里的屎尿臭,这几日无风,阴惨惨的天气,剩下的几千人马就在这种环境中呻吟挣扎。
“怎么还有肉吃?”赵谦拿着筷子,看着碗里黑乎乎的烤肉。
林道:“是马肉。”
“哦。”
昨天就军中无粮了,这会儿,连赵谦也只能吃马肉,看来是一颗粮食也没了。
每天不出一个时辰,就有一次进攻。赵谦吃马肉的当口,喊杀声又起,不过他只顾吃肉,贼军的进攻完全是习惯了。
再也听不到巨大的炮声,偶尔有炮响,也是贼军打过来的,远远的轰鸣。官军已经没有火药了。
赵谦正要伸出筷子去夹碗里剩下的一块马肉,突然“轰“地一声,眼前一花,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大人,大人……”
赵谦从地上坐了起来,耳朵里嗡嗡作响,好像是有几千只苍蝇在乱飞一般,他急忙摸了摸胳膊大腿,都还在,又低头看了一眼肚子,肠子也没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疼得厉害,外套几乎被震成了布片,黑乎乎一身,十分狼狈。
孟凡跪在赵谦面前,看见赵谦的黑脸上两只眼珠子还在转,“大人,大人,你没事吧?”
“好像没事。”赵谦又检查了一番自己身上的零件,都还在,看见刚才想夹的那块马肉正躺在前面,碗已经不见了,但是筷子还在手上,赵谦便用筷子夹起那块马肉,继续吃起来。
“哈哈……”周围的军士见到赵谦那副模样,哄然大笑。
赵谦试着站了起来,众人都停止笑声,一双双眼睛看着赵谦。
赵谦挥舞着手里的筷子,道:“再坚持六天,孙督师的十万大军肯定能赶到,将士们,再坚持六天……”
张琳很配合地喊道:“大人百战不殆,从未败绩,只要大人还在,兄弟们誓死追随大人!”
“誓死追随大人……”
一个名将起到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不仅是指挥是否高明的问题,还有将士的信任,坚信能打胜仗,士气便不会一落到底。假设将士们知道统帅是个浮夸无能之辈,军心自然就容易动摇。
六天以后,腊月二十一,毫无援军的动静,贼军仍然在围困。
孟凡在赵谦面前悄悄道:“大人,孙督师和洪承畴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来不了了?”
赵谦一边挠着背心,一边道:“这样好的战机,恩师和洪承畴都是名将,岂能放过?放心,一定会来。战场偶然因素太多,耽搁一两天很正常,咱们再等等。”
一二十天没有洗澡,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生活的赵谦十分难受,只觉得浑身都痒,全身油腻腻的让人疯。
孟凡道:“我军伤亡过半,弹尽粮绝,这样下去可就守不住了。”
“我们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担心也是无用。”
这时,一个将领向这边走了过来,孟凡忙闭上了嘴。
“禀报大人,箭羽都用完了,贼军如再进攻,我们只能肉搏。”
赵谦道:“贼军不是在射我们么,怎么不捡地上的箭?”
“捡了,还是不够。”
“一边捡一边射。”
“……”
腊月二十六,还是没有援军。
闯军那边进攻变得十分稀疏了,毕竟伤亡以万为计数单位,是受不了的,不断叫人上去送死,容易生兵变。
赵谦空着肚子,有气无力地靠坐在一辆战车边上。四周的将士也和他差不多,个个萎靡不振,连话也不想了,安静得可怕。
连马肉都已经吃完了,这片用战车围成的阵地上,光秃秃一片,连根草也没有。
“受苦受难的明军兄弟们,别再傻着为贪官污吏卖命了,咱们这边才是大伙的兄弟,猪肉炖白菜,过来就管饱……”
李自成那边日夜都在喊话,鼓动官军过去投诚,效果还是很好,每天晚上都要少许多人。赵谦也不敢杀逃兵,逼急了,不定得兵变。
“明军兄弟们,来闯王这边吧,闯王待明军官兵毫无成见,如同兄弟。过来的兄弟,愿意跟着闯王打天下的,就是自家兄弟,不愿意的,给银子,给地,给盘缠。过来吧,兄弟们,贪官污吏只会让你们卖命,只会盘剥受苦受难百姓的血汗,跟着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快过年了,大伙正在包饺子,是吃饺子,还是被包饺子,你们自个选,好好掂量掂量……啧啧,唔,好烫啊,哎哟,猪肉馅的……”
孟凡吞了一口口水,骂道:“操他爷的**!整天和苍蝇似的嗡嗡乱叫。”
赵谦有气无力地:“想吃吗?”
孟凡愤愤道:“饿死也不吃贼人的猪肉饺子!”
赵谦听孟凡猪肉饺子,得如此具体,心里一定在想着,便笑了一下,道:“我想吃。”
孟凡愕然,过了片刻道:“咱们活着的人已经不到三千人,没挂彩的,怕是难找,你孙传庭和洪承畴在干吗呢?”
“谁知道。”
孟凡唉了一声,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不定这会儿咱们的大军已经到了,下一刻就会听到炮声、马蹄声、号角声……”
“梦话呢?李自成不会在方圆之内布置岗哨?要是咱们的大军到了,不是先听到咱们的炮响,而是先看到贼军的调动。”
在赵谦和孟凡话的当口,孙传庭和洪承畴的主力已经从黄河沿线到了潼关,却按兵不动。
孙传庭刚吃完精心制作的晚餐,正在用茶水下着一碟油酥饼,吃着饭后甜。他住的地方在城楼楼,这里本来是指挥使作战用的地方。孙传庭喜欢这种站在高处俯视一切的感觉,所以就住在了这里。
从城楼上看下去,这座雄关尽在脚下。风陵晓渡、谯楼晚照、秦岭云屏,引人入胜。
潼关的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乃兵家必争之地,地处陕西省关中平原东端,居秦、晋、豫三省交界处。东接河南省灵宝县,西连本省华阴,南依秦岭与本省洛南县为邻,北濒黄河、渭河同本省大荔县及山西省芮城县隔水想望。是陕西的东大门,是连接西北、华北、中原的咽喉要道,其地理位置具有战略意义。李自成等欲成大事,多次窥欲潼关,因为有这座雄关在,李自成只能是流寇,无法进一步展。
东汉末,曹操为预防关西兵乱,于建安元年始设潼关,并同时废弃函谷关。\"自渑池西入关有两路,南路由回阪,自汉以前皆由之。曹公恶路险,更开北路为大路。”建安时改山路于河滨。当路设关,始有潼关。
“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潼浪汹汹,故取潼关关名,又称冲关。这里南有秦岭屏障,北有黄河天堑,东有年头原踞高临下,中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势成“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
孙传庭看着眼前的山川形势,叹道:“闯贼志在潼关,可见李自成其志不在,早晚乃我大明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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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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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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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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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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