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更大了,只听呼呼作响,风雨交加在一起,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更加惊心动魄,我感到自己的浑身发冷,总觉得一种很诡异的笑声,夹杂在风声雨声中,我不知道那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真的听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咱们刚才在裂缝附近听到的笑声,让我想到了那些石像的笑声,你们是不是觉得很像?”秦晴忽然问道。
听她这么一说,我马上觉得自己也有同感,刚要再说什么,但就在这时,就见朱大爷盯着墙上上,喃喃自语般地说了一句:“不好,今天可能真的会有灾祸发生”,我们听他这么一说,全都神色大变,连忙随着他的目光,往墙壁上看去。
借着昏暗的烛光,我们吃惊地发现,在墙壁上的几个纸人,竟然慢慢震动起来,可屋里并没有丝毫的风,而且它们的震动,就像是蝴蝶在震动翅膀一样,我们听朱大爷说过,这些纸人一到天黑,就会睡着,而在白天时,它们则处于清醒状态,因此我们尽量避免在白天谈论一些秘密和计划,以免被这些纸人听到。
但我们还从没见过,这些纸人在夜间震动,这真是够反常的,我们全都愣住了,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
忽然,有两个纸人,从墙上飘落下来,但并没有落在了地上,而是贴着地面,往房门飘过去。大家立刻明白了,那两个纸人是要从门与地面之间的缝隙钻过去。
当我们有点手足无措时,朱大爷立刻扑过去,把那两个纸人压在了身下,然后低声命令道:“快,找几块布,把门与地面之间的空隙堵上。”
大家连忙在屋里子找了几件衣物,堵在了门下面,这时,朱大爷才从地上站起来,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那两个被他压在身下的纸人,再次从地上飘起来,在屋里漂了几圈后,好像没找到可以出去的缝隙,只好回到了墙上,震动了几下后,便一动不动了,其他的纸人,也都停止了震动。
“朱大爷,这是怎么回事?这些纸人在夜里不是应该睡觉吗?怎么忽然醒来,而且好像要往外跑似的”,胡梦吃惊地问。
朱大爷擦了擦额头的汗,又看了看那些纸人,这才缓缓地说:“这是有人在召唤它们,如果这些纸人,只要有一只离开,那种’吃人鬼’很可能就要攻进来了。所以我才这么紧张。”
“您的意思是说,这些纸人还有保卫功能?您不是说过,这些纸人其实是一种生物,它能听懂咱们的话,甚至还能把咱们说出的泄露出去,我以为它们只是间谍而已,没想到它们居然也有好的一面。”
秦晴恍然大悟地说道。
“嗯,它们算是有利有弊吧,你们看,这幅图上有几句话,就是讲的这种纸人的。”
说着,朱大爷用手在画上指了指,王同打开手电,在明亮的手电亮光下,我们才注意到,在那副关于“吃人鬼”的画上,还有几行蝇头小楷:“纸人在,此鬼惧,人平安,切记纸人夜间外飞一只,则大难至”,我们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幸亏刚才朱大爷反应够快,否则一旦让那两个纸人飞出去,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刚才要飞下来的那两个纸人,好像要比其他的纸人大些,难道那两个纸人不寻常?”郑旭看着墙上的那些纸人说,听她这么一说,我们才注意到这一点,果然,刚才要飞出去的那两个纸人,确实比其他纸人明显大一些。
“对,刚才要飞出去的那两个纸人,是一雌一雄,也是这个屋里所有纸人的首领,当然要大一些了”。
“真没想到,这些纸人里,居然还有什么首领,而且是一雌一雄两个首领,真是太匪夷所思了”,听完朱大爷的话后,王同惊讶地说道。
“嗯,不止这间屋,你们住的房间里的那些纸人,也都有类似的情况——每个房间里纸人,都有雌雄两个首领,而其他的纸人,则就像是这对纸人的孩子,完全听两个首领的指挥。”
“其实关于这种纸人,在我读过的历史资料中,倒是有过记载,从看到这种纸人时,我就想到了那个记载,但那个记载中的纸人,与这里的纸人,好像有某种类似之处”,当大家围坐在桌旁,看那张“吃人鬼”的图时,秦晴缓缓地说。
“哦?是什么样的记载,你说说看”,朱大爷很感兴趣似的连忙问道。
不只是朱大爷,听秦晴这么一说,我们也都来了兴致。
“秦晴,你就给大家说说吧,反正漫漫长夜,闲着也是闲着”,我也连忙说到。
“嗯,是这样的,汉武帝时期,大将军霍去病,英勇神武,率领几千人,直抵匈奴的老巢,把匈奴杀得打败,并且抓到了匈奴王,但攻入匈奴的中军大帐时,却发现匈奴的一个巫师,正端坐在那里,眼睛微闭,嘴里念念有词,这让霍去病感到有些奇怪,因为外面已经杀得尸横遍野了,匈奴能逃的早就逃了,即使没逃的,也都乱了手脚,跪地求饶,但唯独这个巫师却仍在这里,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并且在大帐里,还挂了很多巴掌大小的纸人,其实,根据考古发现,纸在西汉就已经有了,只是还没用来作为书写用品,那时书写还主要是在竹简上,但有很多人,却开始用纸做成祭品之类的了。
霍去病血气方刚,见那个巫师仍然旁若无人的装神弄鬼,而不是跪地受降,便勃然大怒,立即抽出佩刀,走到那个巫师跟前,对着那个巫师的脖颈,猛砍一刀,那个巫师的头顿时滚落在地,但让人惊骇不已的是,从那人的腔子里,竟然没有流出一滴血来,而且头滚落到地上后,身子也没立即倒下,仍然是双手合十,端坐在那里。
大帐里所有的人,包括霍去病在内,全都呆立在原地,看着这不可思议思议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他们注意到大帐里的那些纸人,瞬间变成了红色,并且开始往下滴血。
巫师那个没有头的身子,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账外,走了大概十多步远后,才忽然倒在了地上,血才从腔子里喷出来,蹬了几下腿,然后才气绝身亡了。
这时,中军大帐里的那些纸人,忽然像是蝴蝶一样飞了出来,并且身上仍滴着了殷红的鲜血,很快便飞向远处,消失不见了,所有的人都觉得这个巫师应该是有些法术,所以被砍掉头后,才会出现这些怪事。
除了有些震惊外,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但霍去病回到中原后,却忽然就病倒了,而且出现了严重的幻觉,总觉得那些纸人在他眼前飞来飞去,有时还会爬到自己的身上,开始吸自己的血,霍去病就拼命拍打自己的身体,甚至把自己打的皮开肉绽,身边的人没办法,最后只好把霍去病的双手绑上。
虽然找了最好的郎中,但还是没把霍去病治好,霍去病很快就病死了,死时只有二十四岁,霍去病身边的人都说,是那个匈奴的巫师害死了霍去病,而霍去病如果没杀那个巫师,也许就没事了。
当然,这些记载都是稗官野史,当传说听听就好了。”
听完郑旭的故事,再看看墙上的那些纸人,更让我觉得那些纸人的神秘和怪异。
瓢泼大雨足足下了有一个小时左右,然后雨就慢慢变小了,一直到了午夜时分,才渐渐停止了。而我们这一夜,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白天睡得比较足,反正一直到了天亮时分,我们竟然没有丝毫的困意,也没敢丝毫的放松警惕,生怕那种“吃人鬼”突然出现。
而我的脑海中,那种“吃人鬼”的形象,不断的在我脑海中闪现,让我觉得心惊胆战的。
一直到了早上七点多,才雨过天晴,大家纷纷从屋子里出来,伸展着四肢,长长地舒了几口气,蒙在心头的恐惧和阴郁,此时一扫而光。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我连忙走过去,把院门打开,才发现是朱大爷的儿子,我原以为他是给我们送早饭来了,不过他一般都是要到八点多才送来,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呢?可我发现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拿,看来并不是来送早饭的。琇書蛧
还没等我说话,就听他神色紧张地说了句:“不好了,这场雨太大,我们村一户人家的婆姨被淹死了。”
“啊!是谁家的婆姨?怎么淹死的?”听到儿子的话后,朱大爷冲过来,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五子家的婆姨,你老赶紧去看看吧,就在他们家的前面的一个坑内淹死的”。
朱大爷没再说什么,第一个冲了出了院子,我们也都随后跟了上去。朱大爷的儿子边走还边念念叨叨地说道:”哎呀,我们这里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雨,更没淹死过人,也不知道怎么的,昨天夜里雨竟然下这么大,唉,你们看看,好多坑里都存水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大雨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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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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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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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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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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