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用看了,跟踪我们的人跟踪技术很高,这样看,你们是看不到他的,咱们分成两拨,王同、胡梦、秦晴,你们三个沿着这条裂缝,继续往北走,我、小明、还有亥,我们三个留在这里,只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发现跟踪我们的人”,郑旭以极低的声音安排着。
大家听完后点了点头,觉得郑旭的这招确实很高明,只有这样,才能声东击西,引蛇出洞。
天色渐渐暗下来,在苍茫的暮色下,王同、胡梦、秦晴沿着那条沟往北走,走出去二十多米后,我渐渐看不清楚他们了,在这三个人往北走的过程中,我偷偷地往周围看着,但还是没看到跟踪我们的人。m.xiumb.com
就在这时,就听郑旭悄悄地对亥说:“现在是时候了,亥,用你的嗅觉、视力和听力,帮我们找出那个跟踪者”。
亥点了点头,说了句:“嗯,跟我来,那人果然经过我们,跟踪王同他们三个去了。”
亥说完后,就急忙往上边的山坡冲过去,我和郑旭紧随其后,这种丘陵地带真是“地无三尺平”,都是坑坑洼洼,每个坑里,随便躲个人,在几米外就看不见,
我们上了山坡后,又顺着山坡,往北走了大概十多米,走在最前面的亥,忽然停下来,指着前面的一个坑,示意我和郑旭,那个跟踪我们的人,就那个坑里,我和郑旭对视了一眼,蹑手蹑脚,慢慢地往那个坑边走去,快到坑边上时,郑旭忽然猛冲到了坑边,然后把手中微型手电打开了。
就听坑里有人惊叫了一声,然后用带着浓重口音的当地话喊道:“哎呀,照什么照,没看到我在拉屎吗?”
我和亥连忙走过去,这才发现,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褪了裤子,蹲在地上拉屎,那个男人圆脸浓眉,看起来一脸的凶相,而且穿的是粗布黄灰色的衣裤,和这里山坡的颜色差不多,我知道,穿上这种颜色的衣服,从远处看时,很难被发现。
但郑旭却不动声色,仍然用手电照着那二个人,这时那个男人有点恼羞成怒,用当地的脏话开始叫骂起来,而且骂的不堪入耳,但郑旭既不恼怒,也不退缩,更没感到尴尬,依然神色平静,拿着手电,照着那个人。
那个人终于熬不住了,连忙站起身来,提起裤子,然后就慌慌忙忙走了,走的时候,虽然嘴里还嘟嘟囔囔地骂着,但气势上显然是被我们压了下去。
看着那人走远,我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这人难道就是跟踪我们的吗?我看他就是当地普通的村民,从脸色、衣着、气质,都像是当地人,不像是外面的人潜伏到这里的”,我质疑道。
郑旭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默默地出神,亥站在旁边,也是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王同、秦晴、和胡梦,也都走了过来,此时,天已经全黑了,在黑暗中,郑旭这才缓缓地说:“刚才那人,从外貌上看,确实和一般的村民无异,不像是外面的人来这里当卧底特地监视我们的,但无论是他的跟踪技术,还是临时的反应,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村民——当意识到咱们发现了他时,他还能随机应变,假装大便,可还是因为紧张,并没真的拉出来,这人不简单啊。”
听郑旭这么一分析,我们才发现,郑旭观察到的层面,是我们想不到的。
“走吧,这次出来散步,收获不小啊,看来咱们一到村里,还是有人注意到咱们了”,郑旭意味深长地说。
当我们走到院子附近时,忽然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乍听起来,很像是人在发笑,但比人的声音更加尖利和悠远,听起来让人汗毛眼直乍。
我们推门进去,借着屋里窗户上透出来的灯光,我们发现朱大爷正跪在院中,用手捧着一个东西再吹,而且他穿着一身长袍,还带了个尖尖的帽子,那帽子足足有一尺多高,圆锥形,这番怪异的打扮,加上那种声音,我瘆得有点头皮发麻。
虽然见我们回来了,但朱大爷对我们好像视若不见,仍在吹他的那个东西,我们都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这怪异的一幕。
足足过了有十分钟左右,朱大爷才停了下来,周围也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他缓缓地站起来,舒展了一下四肢,微微一笑,扫视了我们一眼说:”哈,是不是吓到你们了,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从我十五岁起,只要我在家,无论刮风下雨,我都没间断过。”
“您这是什么祭祀仪式吗?看起来挺庄重的,您这是吹得什么东西啊,发出来的声音够奇怪的”,见大家都不说话,我怕气氛太尴尬,算是没话找话的说道,但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问得有点不太妥当。
“还记得咱们在荒漠中遇到的那种‘吃人猴’吗?”朱大爷忽然问道,我们一下子被他问得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朱大爷顿了一下,这才接着把手中的那个东西,朝我们晃了晃说:“这个东西,就是那种’吃人猴’一块头骨。”
我不由得浑身哆嗦了一下。
“一块头骨?原来这个乐器,竟然是用吃人猴的头骨制成的,不过发出的声音,可真够奇怪的”,秦晴一脸吃惊地说。
但朱大爷却摇了摇头说:“这块头骨,没经过任何加工,这是那种吃人猴后脑一块很特殊的骨头,而且骨头上有个比针眼稍大的窟窿,只有把这块骨头抠下来,并用特定的药物炮制后,就可以吹出这种很特别的声音了。”
“嗯,我们刚才听见这种声音,好像是女人的笑声,听起来挺瘆人的”,胡梦看着朱大爷手中的那个东西说道。
朱大爷又微微笑了一下说:”哈,这种东西发出的声音,确实很像是女人的笑声,但却能趋正避邪,更重要的是,那种猴子最怕这种声音,听到这种声音后,就骨软筋酥,仓皇逃跑,但我去荒漠时,并没想到会遇到那张猴子,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那种吃人猴杀人,真是太可怕了。
大概在七八年前,有几只吃人猴曾经来到过的院子里,那是我第一次和它们近距离接触,也看清了它们的长相。当时我连忙拿出这个东西,只吹了一下,它们全都吓跑了。
这个东西是我爷爷传下来的,你们听着觉得害怕,但我听起来,却觉得无比悦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了,听到这种声音,我浑身上下就无比通泰,这种仪式,就是从我爷爷开始,传到我爹,后来传到了我,也已经成了我一个不可或缺的习惯,只要在家,我都会换上衣服,每天吹一会。
至于为什么这么做,我爷爷,还有我父亲,却从来没告诉过我,不过看到我这样,应该吓到你们了吧,哈。”
听朱大爷语气这么轻松,我们的情绪也放松了下来。
“朱大爷,今天我们去看那个荒漠了,看到荒漠边缘,有一条深不见底的沟,而且那条沟沿着荒漠的边缘,曲曲折折,看不到尽头,我们之前也见过这种深不见底的裂缝,但还从没见过这么长的。
那裂缝看着黑洞洞,实在是吓人,好像随时都会有怪物从里面爬出来似的”,秦晴说起了那个裂缝。
“嗯,那个裂缝就是荒漠的边界,你们也都看到了,荒漠的地形,和周围的截然不同——四周都是丘陵,而荒漠却突然就成了平原,我小时候听爷爷说过,这块荒漠,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非常怪异,尤其是那道深不见底的裂缝,真会爬出些怪物来。
”“哦?什么怪物?您老见过吗?”胡梦连忙追问道。
朱大爷把手中的那个东西,放到了旁边的石桌上,伸展了一下四肢,忽然反问了我们一句:”你们看到墙上的那些纸人了吗?”
这句话问得我们一愣,不知道朱大爷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除了郑旭和亥外,我们四个都茫然地点了点头。
“您是说,那些纸人就是从裂缝中飘出来的吧?”亥淡淡地说道,听完亥的这句话后,不但是我们吃了一惊,连朱大爷也感到很意外,他眼睛大睁,一脸吃惊地问亥:“哦?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嗯,我闻出来了,那些纸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和荒漠裂缝里散发出来的气味完全一样。”
朱大爷听完亥的话后,更是吃惊,他后退两步,好像不认识亥似的,又仔细打量了一下亥,然后一脸惊骇地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领,没错,那些所谓的纸人,就是从裂缝里飘出来的,虽然外形很像是纸人,但应该是种生物,而不是纸做的。”
听朱大爷这么一说,大家拿着手电,走进屋内,又仔细看了看屋里墙内的那些纸人。
“是不是生物,我们撕一下就知道了”,王同说着,伸手就要从墙上那个纸人撕撕看。
“慢,这样做会惹来灾祸的”,朱大爷连忙制止到。
王同连忙缩回了手,有点不解地问:“惹来灾祸?”
朱大爷点点头,指了指旁边的几把椅子,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他小心翼翼地从墙上摘下一个纸人,轻轻地托在掌心,然后也坐回到椅子上,扫视了我们一眼,这才说道:“你们也许看到我房子里的墙上,还有很多符咒一样的东西,肯定以为那是我画的,但其实都是这些纸人,在墙上留下的痕迹而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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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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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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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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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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