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头因为老伴死的早,唯一一个儿子又在外地工作,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他性格又比较孤僻,很少与人来往,所以老头的儿子也放心不下,为了防止自己的父亲在家中出意外,老头的儿子便拜托堂姐——也就是老头的侄女——定期来看父亲,但在去年年底时,老头的侄女因为工作原因,去外地出差了二十多天,当她回来后,便马上去看自己的叔叔。
当她用钥匙把老头家的门打开时,闻到屋里有一种刺鼻的气味,她马上觉得不对劲,便连忙冲进屋内,当看到床上躺着的老头时,她惊叫一声,疯了似的冲出了屋门,拼命敲开邻居的门求助。
当邻门的两家邻居都出来后,五六个人壮着胆子,才又进入到老头的家里,发现老头已经死了,但他的尸体却没有腐烂,而是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就是尸体由外及里,开始变得透明,尤其最外层的皮肤,已经变得很透明了,有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皮肤下的血管,甚至肌肉,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像是皮被扒掉了似的,看起来非常恐怖。
法医还来做了详细的检查,并没发现任何他杀的迹象,并且他们也把尸体带回去,做了进一步的解剖分析,也没有发现任何中毒迹象,因此,最后的结论仍然是自然死亡,至于尸体的皮肤为何突然变成了透明色,还没人能给出合理的解释,可能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疾病造成。
但这里的人们却纷纷传说,那个看庙的老头是被’玲珑神’带走了,因为在他死前见到的那个身穿古装、并且没有脑袋的神,就是’玲珑神’。这个事件应该就是城里流传最广、也最为轰动的闹鬼事件。”
王教授默默地听着,表情显得更加深沉而庄重。但奇怪的是,王教授问完这个问题后,又和赵健和吕薇草草闲聊了几句,就把他俩送走了,其实我们本来还有很多问题要问这两人,可王教授却好像故意不给我们机会似的。
等这两人走后,我才真正放松下来,因为剩下的都是我们自己人了。
“王教授,为什么你们没提前通知我们一下,就忽然来这里呢?你们也经过那个小镇了吗?”王同这些问题,也正是我想要问的。
“嗯,你们的经历我都知道了,我们来这里路上都算顺利,而且我们也已经在这个宾馆入住了,是收拾好之后,才过来找你们的,至于我们为何突然来这里,是由于感到你们在这里遇到了困境,而且这里的谜团,也是破解秦始皇陵的关键,所以就来了”,王教授很轻描淡写地说道,然后忽然站起来身来,“走,咱们先去吃早饭,然后马上去那个‘玲珑神’的庙看看去,那里就是我们一个重要的突破口。”
我隐约觉得,王教授好像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但现在还不是向我们亮底牌的时候,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便多问了。
在王教授来之前,我们一切都听郑旭的,而王教授到来后,他当然就成了我们绝对的主导,郑旭的压力也就没那么大了。
那个“玲珑神”的庙在东面的山里,离这个城市有两三公里,和喧闹的、现代化的城市隔离开来,显得幽静而神秘。来这里的人并不多,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三三两两,稀稀落落的,远没有我原本想象的那么香火旺盛,看来青年人对这种信仰已经不太感兴趣了。
就像赵健之前说的那样,这座庙并不大,从外面看,很像是一个普通的院落,没有任何特别之处。等我们走进庙门后,才发现里面倒是很整洁,石板地面虽然已经很凹凸不平了,但却打扫的干干净净,让人感到神清气爽,微风吹过,还有阵阵花香飘来。
“是玫瑰花的香气”,郑旭声音不大的说了一句,我心中一动——玫瑰花的香气?根据这两次的经历,这座城市中的玫瑰花,对于我们来说,有非凡的意义,我们往周围看去,发现在十多米的地方,有一处不大的花圃,花香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王教授也停了下来,往那个花圃看了看,略一思索后,就往花圃走过去,我们也连忙跟过去。等我们走到花圃旁边时,才发现里面全部都是红色的玫瑰花。
“这会不会就是那种’红美人’呢,就是那位老教师栽种过的那种?”王同低声问。
“是’红美人’”,还没等郑旭回答,旁边的张大军忽然说道,“这种玫瑰花里,含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剂,是制作高档食品的纯天然香味剂,食品里加入这种香味剂后,味道变得极其鲜美,因此,这种香味剂价格极其昂贵,在十九世纪前,只有欧洲的皇室才用的起。
为什么如此昂贵呢?
是因为这种玫瑰花极难种植,非常容易感染各种病菌,还会有很多害虫,但如果用一般农药的话,虽然可以除去害虫,但这种玫瑰花也会被杀死,因此,需要把一种特殊的汤药熬好后,放在这种玫瑰花的旁边,用汤药的蒸汽熏这些玫瑰花,并且这种措施,要在每天规定的时辰进行,如果汤药的配方不够精确,这种玫瑰花也活不了。
所以,有人称这种玫瑰花是玫瑰花里的‘大熊猫’,其实这种玫瑰花品种是从欧洲传过来的,在国内,我只在一个园艺大师那里见过一次,听他说,在咱们国内,除了他之外,还没听说谁种植成功过,可想不到这里竟然这么多,真是太罕见了。”
郑旭听完后,很认同的点了点头:“嗯,我之前也是在德国一个园艺博览会见过,还记得介绍者很得意地说,这种玫瑰花恐怕只有在德国才有了,其他的地方不可能栽培成功的。”
“你们怎么知道这种玫瑰就是那种‘红美人’?我怎么看着它和一般的玫瑰没什么区别呢?”胡梦有点不解地问,不只是她,我也看不出这种玫瑰花有什么特别的。
郑旭指着一朵花解释说:“这种玫瑰花的大小、颜色,确实和一般的玫瑰花差别不大,但它却有一个别的玫瑰花都没有的特征,你们仔细看,这些玫瑰花的花蕊,是穿过花瓣,一直长到了外面,其他的玫瑰花,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花圃的周围,有一圈一米多高的篱笆围着,并且还有“请勿翻越”的警示牌,所以,我们只能在几米外观察了,我仔细看了看,还真的发现了郑旭说的特征——每朵玫瑰花上,都有一簇簇细小、绿色的花蕊,穿过红色的玫瑰花瓣,露到了外面。
这确实够特别的,我还没有见过绿色的花蕊,一般的花蕊都是黄色的,并且也绝不会穿过花瓣。
旁边的的王教授,好像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也许很多秘密,就藏在这种花中”,说完后,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见王教授用手抓住篱笆,并且抬起右腿来,好像要翻过那道篱笆、进去好好看看那朵玫瑰花似的。
“不许进去!”忽然,从左后方,传过来一声怒吼,我吃了一惊,连忙扭头往后看,只见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头,气呼呼地走了过来,他背驼的厉害,腿还有点瘸,走路一摇一摆的,脸上皱纹堆积。
”你这人眼瞎了,没看到牌子上写的吗?不许翻越篱笆“,那老头几乎指着王教授的鼻子,恶狠狠地说,虽然他地方口音很浓重,但我们还是能听懂,因为他背驼得厉害,所以说话时,不得不努力向上仰着头,旁边几个来庙里拜祭的人,不住地往这边看着,我顿时觉得很尴尬,很不理解王教授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莽撞,他一贯都是举止得体,说话做事极有分寸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王教授却不慌不忙,淡定从容地笑了笑,莫名其妙地说了声:“赫赫阳阳,日出东方,断绝恶梦,辟除不祥”,他说的好像是什么咒语,这就更让我不解了,人家过来呵斥你,你怎么还忽然念起咒语来了呢?难道想装精神病?
但更让我想不到的是,那个驼背的老头听完王教授说的这几句后,先是一愣,一脸的怒气忽然瞬间消失,吃惊地看着王教授,然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很谦恭地问了句:“您也是道法门的门徒?”
王教授一句话不说,点了点头,屈起三个手指,轻轻在自己的脑门上弹了三下,那老头立即无比恭敬地往后退了一步,用两个手指在鼻子上按了按。而我们在旁边却看呆了!m.χIùmЬ.CǒM
这是在干么,像是在对暗号,又像是打哑语。
“你们几位跟我来,咱们去厢房里坐下喝杯茶吧”,等做完手势后,老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让我们去喝茶。王教授点了点头,老头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起往西厢房走去。
“哦,秦晴呢?”胡梦忽然说道,我这才发现,秦晴没和我们在一起,她去了哪里?我连忙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在不远处,秦晴正和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在聊着什么。
我怎么忽然觉得,无论是王教授、还是秦晴,今天行为怎么有点异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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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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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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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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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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