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执恭万万没想到陈邦傅真的是打的这个主意,担忧道:“可是,靖江王再怎么说也有三万大军,而我军只有三千人,这兵力悬殊,大人是不是要再思量思量?”wWW.ΧìǔΜЬ.CǒΜ
“没有可是。”陈邦傅斩钉截铁道,“根据斥候探听的情报,看样子,靖江王是无法顺利攻占梧州了,就算胜利,那也是惨胜。而且靖江王那傻瓜恐怕还以为本官是来援助他的,只要出其不意,抓住时机从后面一举偷袭靖江王的军队,本官定能立下这泼天之功。”
第二天,太阳初升,梧州城外两万余军队再次摆开了攻城阵势。
严天凤和范友贤昨夜重新制定了攻城计划,这次严天凤率领主力军队攻击南门,范友贤则佯攻东门。
严天凤一身铁甲,骑着战马,来到阵前,抬头望着眼前高的城墙,拔出腰刀,厉声道:“今日之战,不拿下梧州,本将绝不退兵,胆敢临阵退缩者,立斩不赦!进攻!”
随着严天凤下达进攻命令,战鼓轰然响起,密密麻麻的大军压向了梧州城。
梧州城头守军望着排山倒海而来的叛军,眼中却没有惧色,反而士气高昂。昨天的胜利给了他们更大的信心,而且朱由榔的一番激励,更是激发了他们内心的雄雄烈火。
一时间,梧州炮火轰鸣,杀声震天,率先打响的依旧是火炮的攻防战。
梧州城头的红夷大炮一声轰鸣之后,直接炸翻了一片叛军,死伤数十人。
严天凤对此时恨得牙痒痒,昨天一战,非但没有打掉对方的红夷大炮,反而他们的佛朗机炮损失惨重,被炸掉了十多门。
为此,今日作战,严天凤将剩余的佛郎机炮分散开来,避免重蹈覆辙。
昨天一战,叛军打通了进攻通道,是以,攻城大军不顾城头大炮的威胁,很快冲到了梧州城下,一架架云梯靠在城墙之上,展开了更加猛烈的攻势。
战斗比想象中的更加惨烈,严天凤这次是下了狠心一定要攻破梧州城,进攻的鼓声丝毫没有停歇,一队攻城兵死后,一队接着上,没完没了。
没多久,城下尸体便已堆积如山,梧州守军也是伤亡不轻,手中长矛刚刺翻一个叛军,又有一个冒了出来,仿佛杀之不尽。
有悍不畏死的叛军在被刺中之后,死死攥着长矛,愣是不松手,要与守军同归于尽。
城头地雷也是犹如雨点儿般往下砸,城下“轰隆”声不断,可是这次严天凤准备了充足的攻城云梯以及攻城锤,敌军是一波又一波接着上,直到城头再没有地雷落下,严天凤才松了口气。
这时,叛军的攻城锤终于攻克了梧州的第一道城门,瓮城城门被打开,这让严天凤大喜。
“杀进梧州城,金银财宝任你们夺!给本将杀!”严天凤挥舞着腰刀,高声喊道,他当然知道瓮城之内还有另一扇城门需要攻克,瓮城之战势必伤亡惨重,但是他现在没有选择。梧州城头迟迟不能攻克,既然打开了第一扇门,第二扇门也不会太远,而且两面攻击,守军压力也会增大,难免顾此失彼。
叛军犹如潮水般涌进了瓮城,偌大的瓮城空无一人,盾牌兵们高高举起盾牌,组成一道盾墙,掩护攻城锤破开城门。
城墙之上的反击却出乎叛军的预料,瓮城并未遭受攻击,任由叛军攻打城门。
朱由榔亲自站在城楼之上,望着底下源源不断进入瓮城的叛军,似乎在等着什么。
眼见着瓮城内进入的叛军差不多了,朱由榔大手一挥,一旁的吴继嗣将一颗点燃的地雷扔到了城下某处特定位置。
“轰”的一声响,引发了连锁反应,瓮城内遍地开花,轰隆声大作,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似乎要将整个城墙震塌。
如此大的动静,严天凤自是听到了,知道瓮城内的士兵凶多吉少,双眼通红如血,战斗到现在,大军已经损失快要过半,若是今天还不能攻克梧州,那就没有机会了。
严天凤挥舞着腰刀,不顾一切命令士兵继续进攻。
“将军,小心!”
严天凤只听一旁的亲兵喊道,他这回头一看,顿时三魂没了七魄。
一颗炮弹直直朝他袭来,在他那惊恐的双眼中越变越大,不等他有所反应,炮弹无情击中了他的脑袋,带着一蓬血雨穿行而过。
此时的严天凤仍骑在战马上,右手扬着腰刀,保持着生前的动作,只剩下了一颗无头尸体。
严天凤的死毫无疑问成了压倒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缺少了他的指挥,叛军攻势大减,当他的死讯传开后,叛军更是混乱不堪。
与此同时,有人已将严天凤的死讯飞速呈报朱亨嘉。
朱亨嘉突然闻听严天凤死讯,吓得浑身直哆嗦,六神无主道:“这、这该怎么办?”
一旁的靖江王府指挥使宋义也是大吃一惊,急忙问道:“大军现在伤亡如何?是何人在指挥?”
“攻城士兵已死伤过半,现在大军无人指挥。”报信士卒战战兢兢道。
“啊!”靖江王惊呼道。
孙金鼎面无土色,双腿也不听使唤,像筛糠似地乱颤,惊恐道:“殿下,这里危险,要不您先暂时回战船等候消息?”
宋义虽然顶着指挥使的名头,但是没有打过一场仗,此时完全不知道做什么,附和道:“孙大人说的是,监国的安全最为重要。”
朱亨嘉只觉得通体冰凉,眼睛发黑,木讷道:“那就依两位爱卿的意见。”
这时候,刘毅也看出叛军似乎犹如无头苍蝇,甚至战场上出现了成群结队,丢盔弃甲逃跑的现象。
由于当时激战正酣,严天凤的死完全是个意外,所以他并不知道敌军主将阵亡的消息。
朱由榔得到消息后,亲自来到了城头,望着眼前叛军狼狈而逃的景象,亦是不解。
瞿式耜皱眉道:“敌人会不会是故意引诱咱们出城?”
“肯定不是,叛军撤退杂乱无章,连兵器都扔了,而且看他们慌乱的样子,根本无人指挥。”刘毅分析完,向朱由榔请命道:“殿下,末将请求率军出击,一举击溃叛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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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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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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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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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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