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陆猴儿与岳灵珊又来送饭,令狐冲与王琦吃了。
令狐冲神色憔悴,忽的问道:“陆猴儿,今天却怎么没酒?”
陆猴儿笑道:“大师兄,正要与你说这个事情,今天你可不能喝酒了!”
令狐冲道:“怎么?”
陆猴儿道:“一会儿师父和师娘会带众师兄弟来,说是有话要说!”
令狐冲大奇,说道:“是什么事情?”
陆猴儿挠挠头,说道:“我不知道。……小师妹,你知道吗?”他问岳灵珊。
岳灵珊也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王琦暗暗猜测,却知道了缘由:“必是因为我用的那剑法的缘故!岳不群与宁中则走的都是气宗路子,我用的那剑法,却偏于剑宗,ta们知道了,必然上心!只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沉不住气,今天就要来劝我别误入歧途么!”
听说师父与师娘要来,令狐冲强振精神,不敢怠慢。他小时候流浪街头,岳不群与宁中则收留了他,又收他做华山派大弟子,传授武功,这十多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直如父母与儿子。令狐冲心里对他们十分的敬重。
吃完了饭,陆猴儿与岳灵珊也不急着离去,等着岳不群与宁中泽等人来。
不多时,便见岳不群与宁中泽带着一众弟子,到这边来了。
令狐冲、王琦、陆猴儿、岳灵珊上前去迎接,行礼罢,岳不群问道:“芹儿,在这里可还习惯?”
王琦恭谨的回道:“弟子一切安好。”
岳不群笑道:“听闻你昨天与珊儿比武,却还胜了,是不是啊?”
王琦羞赧的说道:“哪有,是师姐胜了,弟子手中长剑都被师姐挑飞出去了!弟子惭愧,必勤奋练功。”
岳不群笑吟吟的说道:“芹儿勿自谦,你那是让着珊儿,珊儿都与为师和你师娘说了。”
王琦道:“是!”
岳不群仍旧笑眯眯,说道:“只是事后,珊儿想下次比剑再胜你,回忆你们的对弈,却连你用的剑法,都演练不出来,便来寻我与你师娘,我与你师娘听说了,觉得你的剑术,颇有蹊跷处,你且与你师娘对练一番,为师与你众师兄一同观摩!”
王琦又道:“是!”
岳不群与他人退了开来。
王琦拔出长剑,向宁中则礼道:“师娘,我来了啊。”
宁中则也抽出长剑回礼,微笑道:“来吧,尽力施展!”
王琦道:“是!”说完,身影一掠,一剑刺去。
两人便在场中比斗起来。
宁中泽功力自在王琦之上,若是两人放开全力相斗,只两剑相交,王琦的长剑,便会被震飞出去!
只是,现在是比试剑法,因此,宁中泽并未用上全力,却只用了二成力气而已。
王琦先出招,占了先机,用了三招衡山派剑法,然后便随心所欲、信手拈来了!
他所知的剑法——实际上是刘芹所知——不仅是衡山派、华山派而已,却还有其他门派的。
他这一随性而发,各路剑法,便都被打碎了,重组起来,剑招间杂而又连贯,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向宁中则攻去!
宁中则越与之相斗,便越吃惊,王琦所用剑法,每一招她都认得,也都知道应对之法,可是这般杂乱而又连贯的攻来,变化随心、迅疾如电,应对起来,便颇感吃力!
岳不群在场外看得眉头紧皱,心道:误入歧途!误入歧途了啊!
场中比斗的精彩,岳灵珊与陆猴儿等弟子看得连连喝彩。令狐冲看得双眼发亮,似乎领悟到了什么,被打开了新的大门。m.χIùmЬ.CǒM
王琦出招,越来越快,所用剑招,越发的凌厉、奇诡、刁钻!
宁中泽接招,本在方寸之间,不离原位,这回又斗了三十余招,蓦地一声惊呼,向右前方飘开,躲王琦的一剑,这一剑,她终于接不住了,索性仗着修为深厚,及时避开!
宁中泽神色震惊,暗道:“七十招不到啊!”
华山派的一众弟子,无不震惊!
小师弟竟然打退了师娘啊!
这也,太厉害了!
王琦收了剑,就向宁中泽跪倒,拜道:“师娘恕罪!”
宁中泽道:“你且起来。”
王琦很听话:“是!”余光瞥了眼岳不群,就见老岳阴沉着脸。
“哼!”忽然,老岳怒哼一声,吸引了众人关注,就见他正恼怒的看向小师弟刘芹,质问道:“你用的这是什么剑法?”
王琦微躬着腰,恭谨的如实回道:“回禀师父,弟子用的这剑法,弟子也不知道叫什么。而且、而且……”
“哼哼,而且什么?!”
王琦脸色尴尬:“弟子不过一招招的随意施展,也没放在心上,有时使完了之后,再要使一遍,自己都不记得了。”
岳不群怒了:“你就练的这武功?”
王琦被吓了一大跳,屈膝就跪,茫然的说道:“师父息怒!弟子、弟子愚笨,却不知错在了哪里?还请师父明示!”
岳不群道:“你武功练成这样,你父亲知道么?”
王琦道:“父亲自然是知道的。”
岳不群道:“那他怎么说的?”
王琦道:“弟子不才,天资还算不错。父亲所教功夫,很快就能领会。偷得闲暇,弟子便随性乱练,父亲知道后,并未制止,只叫我劳逸结合,不要痴迷于此,耗竭精力,亏了身子。”
岳不群听了,跺脚道:“刘正风误子啊!”
王琦懵逼,“师父,这、这有什么不对的吗?”
所谓不知者不怪,岳不群见他懵逼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这也不能怪你,你起来吧。”
王琦领命起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岳不群道环视了众弟子一眼,说道:“你们也要注意听了!”
众弟子都道:“是!”
岳不群向王琦道:“你练剑误入歧途,你爹却没发觉,还不管不顾,这便是害了你!芹儿,你说咱们练武,练气练剑上,以何为本?以何为末?”
老岳想来,这孩子剑术造诣上如此精湛,必会答以剑法为本。
哪知,王琦不走寻常路,恭敬的回道:“弟子以为,若非要选个本末的话,便当以练气为本。”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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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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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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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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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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