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生被刀子逼得一退再退。
白云天双手各握一条桌腿,将折叠桌当成盾牌,顶了上去,保护几名男生不被砍中。
“你知不知道,你们动了刀子,可就不是一般的打架斗殴,而是犯法了!要是被抓住,少说也要判个四五年!”他一边左架右挡,一边出声恐吓。
“那也要先抓住再说!你认为还会有人来救你吗?”猛哥狞笑着,他经验丰富,并不急于打破防御,砍刀左右作势虚砍,逼得白云天跟着转移遮蔽方向,以消耗他的气力。
桌子的重量,大多是在桌面。
白云天抓着桌腿,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挥舞,没几下就呼呼喘气。
猛哥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手中刀子挥得更快。
“玛德,拼了!”
白云天低喝一声,双手握着桌腿,向内一折,桌面随之分开收缩。桌长刀短,猛哥措手不及,一刀砍来,却落了个空,反而暴露出了自己正面。
不好!
猛哥心头警讯大作。
可不等他撩刀上举格挡,收缩后的折叠桌就像一扇门棱,狠狠撞个正着,脑门、鼻子、胸口、小腹同时传来剧痛。
啊!
他大叫一声,被撞得头晕眼花,踉踉跄跄后退几步,鼻子一酸,两管红艳艳的鼻血流了下来。
“猛哥,你没事吧!”
河堤狭窄,他之前挥刀乱砍,几名手下本是躲在后面,见到老大吃亏,赶紧上来扶住他。
猛哥感觉到唇端在向下淌血,下意识抹了一把。
鼻梁处顿时传来一阵阵锥刺之痛,似乎已经断了,痛得他又大叫了一声。
这痛不同于一般的皮外伤,一股股刺痛直达大脑深处,完全无法克制,痛得他龇牙咧嘴,痛不欲生。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砍,给我砍死这帮小鳖养的!”他是又羞又气又痛,气急上头,啥后果都不顾了,疯狂喊道。
几个学生而已,手上拿的又是桌椅板凳,就算挨几下有有什么了不起。
今天如果不把这些学生摆平,以后他们还有什么脸继续在道上混。
两个混混相互对看一眼,大喊一声,就挥着刀冲了上去。
白云天见他们扑过来,双手一拉,又把桌面张开,变成了一面盾牌。
两个混混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玩什么虚招实招,就是拿刀往桌面乒铃乓啷一顿乱砍。
“你们在干什么?马上给我住手!”
几个小弟刚冲上去,就听到街对面传来一个威严的呵斥,紧接着脚步声响,一群人奔过街道,朝这边冲来。
“玛德,不管别人的事,给我滚……开……”剩下三个没有动手的混混提着刀,以为是有人管闲事,气势汹汹地朝来人喊了一嗓子,没等他话说完,就戛然而止。
下一刻,他就像只被捏住喉咙的鸭子,惊声尖叫道:“警察!”琇書蛧
话音未落,他便转过身,毫不犹豫地拔腿就跑。
他快,来人更快。
他才跑出没有两步,后面就有一名警察大步流星追上来,蓦然一跃,一把将他扑倒在地,随即膝盖顶住他背,抓住他持刀的右手,向后一拧。
啊!
剧痛之下,他感觉胳膊都快被拧断了,手指无力,砍刀脱手,当啷掉在地上。
没等他求饶,警察已经熟练地从腰间掏出手铐,一甩一捏,就将他手腕拷住。接着粗暴地一拉,又将他左手也反剪拷住。
“起来!”
对方下手极黑,不是抓他肩头,而是握住手铐之间的锁链,向上一提,就要把他从地上提起来。
混混双肩痛得几欲断裂,鼻涕眼泪都出来了,赶紧双腿用力,将身体支撑着站起来,生怕真被折断了。
“在学校门口砍人,你们胆肥啊!玛德,今天真要被你们伤了人,那我们都别想干了,全都得剥去这身皮,回家去卖红薯!狗日的,敢给我们惹事,今天我不把你们服侍得舒舒服服,让你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他娘的就跟你姓!”对方动作极其粗暴,嘴里骂骂咧咧,大手像把铁钳,扣住他肩头,手指还故意往肩胛筋骨之处,死命捏拿,痛得这混混生生哭出了声,求饶的声音都变调了。
当他被推着转身往回走,只见他的几个同伙,包括猛哥,都被反剪了双手上了手铐。
也许是痛恨他们给警察找事,那手铐都深深地嵌入了手腕,手脖子都被勒得发紫。
他直到这时还没明白过来,他们明明把藏在暗处那个学生给抓住了,没人去派出所报警。这些警察是怎么知道情况的,还出现得这么及时。
“闫所,人都抓住了。幸亏我们是从工学院里过来,没走外面,要不这些小子早看到我们了!”那名警察,向带队的一个中年警官报告道。
他恍然大悟。
原来派出所的警察,并没有走外面大路,而是穿过工学院,直接从西二门突然冲出来,让他们望风而逃的机会都没有,就全都被抓了个正着。
闫所一副黑脸:“好险,我们要再来晚点,可能就出一起恶性伤人事件了。”
苏警官走到白云天身边,关切道:“小白,你没事吧?”
“没事。那些幸好我们把水盆放在外面,给了我们反应的时间,要不然突然被他们冲上来,可能会有人受伤。”白云天放下折叠桌,看着上面一道道刀痕,有些心有余悸道。
这次说来还是有些弄险。
虽然他在派出所,建议闫所他们穿过工学院,出其不意从西二门冲出来,一定可以把这些混混抓个现行。
但是他也没料到这些混混敢亮刀子。
万一伤了一两个学生,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寻衅滋事,意图持刀伤人!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都给我带回所里,好好审问一番,看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案子!”闫所长也有些后怕,怒气冲冲命令部下将这些混混都带回去,决定深挖下去,查查他们身上还有没有别的案底。
光是寻衅滋事,抓进去就得放出来,最多打一顿,太便宜这几个家伙了。
白云天看着威风不再,垂头丧气的猛哥,给了他最后的致命一击:“他们一来,就说要我们交保护费。我们不给,他们就动了手!”
“哦?收保护费!那这就不是寻衅滋事,而是敲诈勒索了!”
闫所长眼睛一亮。
寻衅滋事不过拘留,但若是敲诈勒索,那就足以把这些家伙送进监狱,待个三五八年再出来。
这功劳可比抓了几个小混混大多了!
在他英明领导下,派出所干警及时出动,抓住一个流氓勒索团伙,保护了大学生不被伤害,这将给他的履历上,重重添上一笔功绩。
这种好事,他自然笑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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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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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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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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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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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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