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盘中除去珍珠之外,还放了不少药材,以至于最后碾出来的粉末,并不是如雪一样的莹白,仍是深褐色,散着淡淡的药香。
推磨是个力气活儿,因为珍珠的数量不少,褚良推了整整一个时辰,整个人就跟被蒙上双眼的驴子似的,要不是眼前有个俏生生的小媳妇,他早就撂挑子不干了。
看着满地的珍珠粉,小女人水眸中异彩连连,将细绸子上头的药粉装进一个干净的坛子中,刚将粉末装好,男人阴瘆瘆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盼儿,为夫胳膊酸的厉害。”
“胳膊酸呐?葛先生可是名满天下的神医,不如让他给将军仔细诊治一番,看看是不是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儿......”
将小媳妇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收入眼底,褚良气的后槽牙阵阵发酸,只见男人猛地迈上前,直接站在盼儿面前,两人挨得极近,不过一拳之距而已,要是盼儿稍微往前低低头,鼻尖都能蹭到男人坚实宽阔的胸膛。
天气稍微暖和些之后,像褚良这种常年习武的军汉,一身火力根本没处发泄,完全不必穿着厚实的衣裳,换上了轻薄的衣衫,反而更方便行动。
衣裳薄对于褚良而言是好事,但此时此刻,这厮刚刚推了整整一个时辰的磨盘,身上透出了一股浓重的汗味儿,小女人伸手捏着鼻子,细声细气道:“将军快去洗个澡,换身衣裳,瞧瞧出的这一身汗,浑身黏黏腻腻的不难受啊?诶!放我下来!”
褚良心里憋着一股气,一把将小媳妇扛到了肩膀上,女人柔软的腹部正好被坚硬的肩膀顶着,盼儿被硌的有些难受,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褚良一巴掌打在柔软挺翘的圆臀上,发出一声脆响。
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让盼儿整个人都懵了,她实在没想到褚良竟会无耻到这种地步,两人连孩子都生了俩了,这人居然还像教训小娃一般,打她屁股?
一双杏眼瞪得滚圆,盼儿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夫妻两个保持着这么一个诡异的姿势,从厢房走到主卧,这一路上不知道碰上了多少伺候的丫鬟婆子,听到那一声声的行礼问安,让盼儿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也好过像一袋大米似的被褚良扛在肩头,满哪乱走。
刚一进到主卧,褚良就将小女人直接放在了软榻上,对上那双漆黑的鹰眸,她心里咯噔一声,两脚踩在地上就要往外跑,偏偏褚良对小媳妇的性子已经熟悉到了极点,比起她腹中的蛔虫也不差分毫,早有防备地用木栓将房门给插上,抱臂站在门边上,看着满脸惊慌失措的盼儿,眼里露出一丝兴致盎然。
先前弄出来的鱼泡不怎么好用,盼儿只要一想到那东西是从鱼腹中开膛破肚取出来的,她心里头就一阵别扭,跟褚良相处时也不免表现出来一点。
大多数的军汉都是粗枝大叶的,根本不会顾及自家媳妇的心思,但褚良却不同,他好不容易将眼前这个娇气包给娶回家了,要是不上心的话,日子怕是就没法过了。
一发现小媳妇不喜欢鱼泡之后,他立刻就找到了十分细密丝薄的绢布,将绢布放在香油中,浸泡整整一夜,绢布便会变得柔软丝滑,轻薄若无物一般。
绢布用着虽然没有鱼泡方便,但盼儿却没那么抵触了。
褚良吃饱喝足之后,将娇滴滴的小女人搂在怀里,看着盼儿憋着气在他胳膊上胡乱掐了一通,动都没用一下,那副餍足的模样,与巡视自己领地的雄狮也没有任何差别。
*
*
虽然玉门关的战事平定下来,十年之内估摸着都不会跟匈奴开战,但练兵之事却万万不容懈怠,褚良松泛过了之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天不亮都得从床榻上爬起来,去到城北大营中,将那些新兵蛋子好好训一训。
比起褚良,盼儿就要清闲多了,她刚生下毓秀,时间并不很长,因为给小姑娘请了奶娘,也不必她亲自喂养孩子,小厨房便煮了回奶的汤水,盼儿喝过几回后,胸口那处闷胀的感觉也消褪了不少。
不过她虽然回了奶,身段儿却比先前丰腴许多,即便近段时日吃的饭食不多,依旧没有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褚良嘴上说她不胖,但身上到底长了多少肉,盼儿自己心里有数,看着以前那些做工精致的衣裳,现下虽然也能穿上,但胸口腰腹全都被撑得鼓鼓囊囊的,着实算不得好看,亏得盼儿骨架纤秀,否则她自己都看不下眼了。
无奈之下,盼儿特地去了一趟葛稚川的小院儿中,让他帮忙弄一个纤体的方子。
葛稚川听了女人的要求之后,好久都没有缓过神来。
但一想到将军夫人手里头的灵泉水,葛稚川磨了磨牙,还真弄出了一种糕点,这糕点是由粗粮跟果干做成的,里头没有加糖,只是稍微加了些蜂蜜调味儿,几块下肚,胃袋里便升起一种饱腹感,盼儿每日便吃这个,实在是馋了,就吃些废庄送过来的黑珍珠,日子倒也不算难捱。
这天林氏带着小石头过来,正好小宝今日没去柳先生家,这甥舅两个一见面,直接撒起了欢,奶娘将两个小的带下去,只留下母女两个坐在屋里。
细细打量着盼儿,林氏秀美的脸上不由露出了几分惊色,皱眉问道:“最近怎的瘦了这么些,难道是身子不舒坦了?”
闻言,盼儿眼中露出了明显的欣喜,小手轻轻覆上光洁莹润的面颊,急切地问:“当真瘦了?”
林氏面露凝重,点了点头。
见母亲的脸色不好,盼儿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开口解释:“我身子骨好的很,娘不必担心,之所以瘦了,是因为天天吃粗粮饼的缘故,我把那玩意当成主食吃,每顿的配菜也十分清淡,哪里会有不瘦的道理?”
听到这话,林氏悬着的心霎时间放了下来,之后不免也有几分意动。比起盼儿,林氏对身子骨的保养更加看重,毕竟她的年纪着实不小,早些年又吃了不少苦,若是不好好将养着,再过几年肯定会闹出不少毛病。
石进也清楚这一点,像忠勇侯这种老房子着火,好不容易才娶了妻的军汉,最是疼媳妇不过。他本性节俭,不过放在林氏身上,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凡林氏稍微吃的少了,石进也不吭声,只是用那双黑黝黝的眸子一直盯着女人看。无奈之下,林氏只能硬着头皮多吃了不少饭食,这一两年下来,她腰上也长了不少肉,幸而林氏生了一张巴掌脸,这才看不太出来。
“那粗粮饼是用什么东西做的?”
盼儿挑了挑眉,笑盈盈道:“既然娘想要吃这个,女儿直接把东西送到石家就是了,哪里用您费心?”
母女俩对视一眼,盼儿捂着嘴笑了笑,走到木柜前头,从中取出了一只香包,拉住林氏柔若无骨的手,将香包交给她。
荣安坊做出的香包,在京城里卖的十分红火,即使林氏没有用过此物,也听说过香包的名声。
“此物真有宁神养颜的功效?”
“香包里头放着珍珠粉,以及各种药材研磨而成的粉末,那方子出自葛神医之手,肯定是有用的。”
林氏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香包系在腰间。
在定北侯府中足足呆了好几个时辰,眼见着天色擦黑,盼儿刚想说让林氏留在侯府,就见着栾玉急急走进来,道:
“夫人,老夫人,忠勇侯到了。”
房中静默一片,能清晰的听到几人的呼气声。林氏一张脸涨的通红,她都已经过了四十,又不是没断奶的娃娃,哪里需要让人来接?当着女儿的面,侯爷也不嫌臊的慌。
眼见着林氏有些不好意思,盼儿强忍住笑意,将母亲弟弟二人送到了门口,跟继父见了礼后,目送着他们一家子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往回走。
第二日,盼儿让人往忠勇侯府送了不少粗粮饼,和新酿制出来的桃花酒。
桃花最是滋润女子容颜,说起来这种花苞当真有些奇怪,年纪稍微大些的妇人喝了桃花酒,功效表现的分外惊人,不止脸上浅浅的纹路舒展了,气色也远胜往日;但若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喝了桃花酒,虽然美容养身的功效还有,却看不出多大的变化。
是以年轻女子最爱的是荣安坊的桂花酒,而年岁稍微大些的,则钟爱桃花酒多一些,两样酒水都是在荣安坊与陈家酒楼中卖,无论众人喜欢哪种,最终受益的都是盼儿。
话说代氏从边城回京之后,就一直呆在翟家。为了保胎,她整日里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虽然三不五时地往定北侯府送封信,但日子过的还是乏味的很。
这日盼儿带着栾玉,直接去了翟家拜访,因着她前几日就送了拜帖,门房早就得知了盼儿的身份,恭敬地将人带着往后院儿走去。
翟家一直没有分家,如今府中除了翟恒一家之外,还有二房、三房,以及上头的老爷子、老夫人。
身为掌管中馈的夫人,代氏多年无子,即便出身不低,她身上背负的压力也着实不小,亏得翟恒一直在代氏身后默默支持,就算家中长辈施压让翟恒纳妾,为翟家传宗接代,这人也一直不为所动。
与翟恒相比,翟家二爷翟耀便有些不同了。
正妻杨氏多年无所出,底下的美妾却一个接一个的生,足足生下了三个庶子,五个庶女。
当初盼儿听代氏提过一嘴,知道二夫人杨氏是个苦命人,遇人不淑,偏偏又无法离开翟家,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生生忍下了苦楚。
被带到了代氏所住的小院儿中,一听到盼儿来了,代氏面上满是藏不住的喜色,拉着好友坐在软榻上,看到代氏高高耸起的肚腹,盼儿伸手摸了几下。
因为体内有灵泉的缘故,盼儿虽然不会诊脉,却对灵气有着十分清晰的感应。
将才只碰了这一下,她就知道代氏肚腹中的孩子养的极好,估摸着跟她一直吃百花蜜脱不了干系。
“瞧瞧你这日子过的多舒坦,膝下一儿一女,才刚生下毓秀多久,身段儿便又恢复成了这副细如杨柳的模样,可真羡慕死人了!”
盼儿道:“等代姐姐生了,我便把瘦身的秘方送过来,让代姐姐你不出半年便恢复如初,可好?”
代氏忍不住笑笑,只觉得盼儿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甭提有多甜了。
屋里的小丫鬟端了花茶上来,盼儿吹了吹上头的水汽,鼻子里嗅到那股馥郁饱满的玫瑰香气,眼中不由露出了几分陶醉之色。
“这花茶的味道可真香。”
代氏轻轻喝了一口,慢悠悠道:“这是关外土生土长的野玫瑰,京城里没有这品种,是我手底下的一个庄头将野玫瑰移栽到了庄子里的,好几年才开出这种能制花茶的花苞,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废庄在京里头出名的很,改日让花匠过来,将野玫瑰栽到你那庄子里,过几年我就能喝到玫瑰蜜了。”
“好哇!原来代姐姐是馋玫瑰蜜了,既然如此,妹妹我肯定要将野玫瑰栽到废庄中,也好满足了你的心愿。”
两人正说着话,代氏身边的大丫鬟玳瑁突然走了进来,轻声道:“二夫人想要见您一面。”
听到这话,盼儿眨了眨眼,冲着代氏道:“姐姐家中有事,那我就先回了。”
代氏抿着唇,歉声道:“今日是我不好,将你折腾了一趟。”
“姐姐说这话可就见外了,当初在边城时,咱们两个可日日呆在一起呢。”边说着,盼儿边拍了拍代氏的手,从屋里走出去时,正好看见了那位二夫人杨氏。
杨氏比代氏要小了整整七岁,今年刚满三十,整个人显得十分清瘦,面颊苍白,眼圈微微泛红。
看到了盼儿,杨氏怔愣片刻,对她笑了笑,直接走入房中。
眼见着端坐在八仙椅上的代氏,杨氏眼里划过一丝明显的羡慕之色,她加快脚步走上前,还没等到落座,就哑着嗓子开口了。
“大嫂,求求你帮我一回,我实在是没办法了。”话没说完,杨氏屈膝,直直地往地下跪。
见她这副模样,代氏唬了一老跳,她大着肚子行动不便,但身边的玳瑁却十分灵活,赶忙扶着杨氏的胳膊,轻声道:“二夫人您先坐下,有什么事情可得好好说。”ωωω.χΙυΜЬ.Cǒm
被玳瑁扶到了椅子边上,杨氏双眼猩红,指尖都忍不住轻轻颤抖着,那副强忍怒火的模样,让代氏心里头也升起了几分疑惑。按理说,她这个妯娌是难得的软和性子,否则跟翟耀成亲这么多年,哪里会容忍那些妾室一个接一个的生子?
眼下都过了十多年了,要说杨氏突然忍受不了翟耀,这话也说不过去呀?
深吸了一口气,杨氏终于开口了。
“大嫂,方才我娘家递了话儿,告诉我说,如果在怀不上嫡子的话,就把我那妹妹送过来给翟耀当贵妾。”
听到这话,代氏紧紧皱眉,狠狠在桌面上拍了一下。
“胡闹!你们杨家也是正经的官宦人家,怎么能做出这种姐妹共侍一夫的事情?”
杨氏的妹妹早些年代氏也曾见过一回,知道小杨氏嫁到了苏州,丈夫是个痨病鬼,没活几年便直接去了,小杨氏身边连个孩子都没有,守寡之后便回了京城,一直呆在杨家。
眼下让小杨氏给翟耀当贵妾,不止杨家的颜面扫地,翟家的名声也保不住。
“二弟不会那么糊涂,他就算再是好色,也不会将歪主意打在小姨子身上。”
杨氏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慢吞吞道:“大嫂有所不知,年前夫君跟我妹妹见过一回,听说是动了心思,只不过碍于颜面,此刻还未将那层窗户纸给戳破罢了,若我家执意将妹妹送过来,夫君定然不会拒绝。要是旁人,我也就忍了,但玉兰是我的亲妹妹,怎么能、”剩下的话,杨氏实在说不出口。
见着女人满脸灰败之色,代氏心中也升起了几分同情,问道:“弟妹今日过来,就是为了纳贵妾之事?”
杨氏摇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滑落,哑声道:“好嫂子,我话说的不中听,还请你别见怪,你跟大哥这些年都没有消息,去了边城一回就怀上了,若是有什么生子的秘方,能不能告知一二,我实在是没法子了......”
听到这话,代氏一时间也有些为难。
她跟翟恒之所以多年无子,是因为翟恒精气淤塞,当初葛神医开了药,将淤堵的精气给冲开,这毛病自然而然就痊愈了,杨氏的情况却大不相同,哪里能等同视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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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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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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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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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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