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氏还记得自己头一回见小宝时,的确觉得这孩子像极了褚良,不过小孩一天一个模样,越长大小宝的五官就跟林盼儿越发相似,反倒与阿良不那么像了,要是领出去的话,别人都不会以为这是阿良的种。
再者说来,谁又能保证林盼儿跟阿良时就是清白身子?万一她早就耐不住寂寞,在边关打仗时与别的男人私会,届时生了野种,还将屎盆子扣在她儿子头上,这可如何是好?
凌氏越想越慌,心中的怀疑也更为浓郁。
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儿,便止不住了,凌月娘都不必提滴血认亲的法子,凌氏就主动想到了这一层,她恨不得马上将小宝抱过来,验明正身,偏偏阿良还跟林盼儿呆在一起,此事要是被阿良得知,怕会伤了母子之间的感情。
凌月娘眼神闪了闪,扶着凌氏慢慢往前走,清秀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担忧之色,只听她怯怯问了一句:“月娘瞧着姑姑的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跟月娘说说?”
凌氏张了张嘴,想要将心中的怀疑一股脑儿的吐露出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伸手揉了揉有些胀痛的眉心,凌氏边叹气边摇头,保养得宜的面上满是阴郁,看起来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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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雪莲酒之后,桂花酒也被盼儿从地窖里搬了出来,直接送到了云来楼里。
这一回都不必谷老板费心费力地推销,云来楼的熟客们一个个也都是识货的,看到店里头多了新品种,便直接买了尝尝。
桂花酒与雪莲酒不同,主料是桂花花瓣熬出来的糖浆,里头又加了不少蜜水,虽然其中也添了些药材,但口感却偏甜了些,即使喝进肚腹中让人觉得十分妥帖,但在男客中却不如雪莲酒受欢迎,毕竟雪莲酒还有某些“特殊”的功效,实在是让男客们割舍不下。
不过有失必有得,男客们不喜欢桂花香甜馥郁的滋味儿,但女人们却爱极了。
边城地处西北,气候干燥,风沙也大,偏偏又没有京城那么繁华,女人们常年呆在此处,若是不精心保养着,即便是再水灵的人,要不了多长时间,原本白净细腻的脸蛋也会变得蜡黄粗糙,就跟砂纸似的,再加上那些斑斑点点的,实在是愁人的很。
云来楼的常客中有一位姓胡的老板,生了三个儿子,只得了一个女儿,自然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什么好东西全都搜罗到胡小姐面前,就是为了让女儿高兴一阵儿。
这云来楼出了雪莲酒之后,因为楼里大多都是男客,买的就少些,也能按壶带回家。胡老板大喜过望,直接买了三壶,一壶给了老母亲,一壶送到夫人那儿,最后的则送到了胡小姐的绣楼中。
胡小姐年纪不大,过了年才满十五,如今已经定下了一桩亲事,对方也是个极好的青年才俊,按理说两人相配极了,胡小姐应该没有什么烦心事儿才对。
岂料最近不知怎么了,她脸上竟然起了不少又红又肿的痘痘,有的鼓胀极了,用指尖儿稍稍碰一下都觉得疼;有的则冒起一个白头,里头的脓水都清晰可见。
虽然胡小姐原本的皮肉就没有多细腻,但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心里哪能好受?不分白天黑夜的将自己锁在绣楼中,除了贴身伺候的丫鬟外,谁都不见,就连胡老板都连着三日没有见到自家女儿了。
他既是心疼又是焦躁,端着酒壶走到了胡小姐闺房外,哑着嗓子开口道:
“芸娘,你快把门打开,爹爹给你带了好东西。”
胡芸娘此刻正坐在妆匣前,盯着铜镜中的女人,心里头升起了一股邪火,偏偏不好跟自己亲爹宣泄出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忍怒意道:“爹,女儿什么都不缺,您快回去好好歇着吧。”
胡老板一听这话,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恨不得直接冲进房中,急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忽然,胡老板灵机一动,一边用手掌拍着门板,一边扯着嗓子道:“你也知道你爹之前总是闹毛病,最近喝了这药酒,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芸娘你火气重,喝些药酒调理调理,比抹那些膏药可强了不少,外敷哪有内服见效快呀?”
胡老板这话说到了胡芸娘心坎儿里去了,眼看着婚期将近,她现在最犯愁的就是这一张脸,万一新婚之夜面上的脓包痘痘还没好全,让庆哥哥看到了她这副模样,下半辈子可怎么过?
她爹送过来的药酒虽然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但万一有效呢?
胡小姐现在也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为了求这么一个万一,她抹了把泪,从圆凳上站起身子,慢吞吞地走到门前,将雕花木门掀开一条细缝,只能容一只手通过。
隔着薄薄一层门板,胡芸娘嗓音沙哑,隐隐还带着几分哭腔道:“爹,您把酒壶递进来。”
听到这话,胡老板二话不说,一边将酒壶送进门缝里,一边道:“芸娘,这桂花酒虽好,却不能喝的太多,每晚在睡前喝两杯就成了,你酒量浅,要是用得多了,反而不美。”
胡芸娘也清楚过犹不及的道理,忙点了点头,想起胡老板瞧不见她,清了清嗓子道:“爹,您就放心吧,女儿心里有数。”
等到胡老板一步三回头的离开绣楼,胡芸娘拿着酒壶直接坐在了桌前,掀开盖子,鼻尖凑近轻轻嗅了嗅,一股桂花的馥郁甜香霎时间弥散开来,其中还带着淡淡的酒香,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胡芸娘心里头升起的邪火,此刻突然散了不少,她拿起一只茶盏,往里倒了些桂花酒出来。
瞧见浅黄色的酒液,她舔了舔唇,只觉得有些发馋,就跟杯子里装的不是酒,而是什么灵丹妙药一般。
双手捧着茶盏,胡芸娘慢慢地将桂花酒送入口中,这药酒不止闻起来味道好,尝在嘴里更是难得的美味。胡家在边城也算是有名的大户,胡老板又最为疼宠这么一个掌上明珠,什么好东西都恨不得送到胡芸娘面前,但像桂花酒这样的药酒,以往胡芸娘却没有尝过。
她到底是个女子,酒量实在算不得好,将满满一茶盏的酒水全都给喝下肚之后,脑袋也不由有些昏昏沉沉的,看东西都重影儿了,好在醉的不算厉害,又在自己的闺房中,胡芸娘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将装着桂花酒的酒壶放在桌上,换了一身衣裳,胡芸娘便直接倒在了床榻上,连烛火都忘了吹熄。
在睡梦中,胡芸娘只觉得自己面上像是被火烧一般,一阵阵发烫,她身上直往外冒汗,原本贴身穿着的绸衣绸裤,此刻都被黏黏腻腻的汗珠儿给打湿了。
面颊上出的汗格外多,脸蛋上鼓鼓囊囊的白头,此刻争先恐后的往外冒,一时间瞧着格外恶心,那些红肿的疙瘩,倒像是涂了灵丹妙药一般,稍微缓解了几分。
过了一整宿,第二日闺房的雕花木门被丫鬟推了开,这小丫鬟走到床榻边上,看到小姐一张脸后,忍不住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胡芸娘原本睡的十分舒坦,被这尖利的叫声吵醒之后,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眼皮子还没睁开呢,嘴里头便忍不住开始埋怨了。
“你这大早上的鬼叫什么?吓得我心口发疼。”
小丫鬟浑身止不住的打哆嗦,伸手指着胡芸娘的脸蛋,咽了咽唾沫,道:“小姐,您的脸......”
胡芸娘悚然一惊,连绣鞋都顾不上穿,赤着脚冲到了妆匣前,一把抓起铜镜,等到看到脸上一层灰黑色的痂衣,就跟王八壳儿似的糊在面上,她先是骇了一跳,之后便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亏得她爹还说那桂花酒是什么好东西,她真信了那副说辞,现在脸色比之前还难看,就跟带了层面具似的,这让她如何见人?
一想到日后昏暗的生活,胡芸娘眼前一阵阵发黑,满心绝望之下,她根本没注意到,随着她眼泪掉的越多,泪水汇成小股,直接将面上的灰黑色脏污直接冲下去不少,黑白交织的脸蛋此刻看起来十分滑稽,那小丫鬟先是一愣,随后眼里露出一丝狂喜,急声道:
“小姐,您快看,您脸上的脏东西能擦掉!”
胡芸娘不信,她以为贴身丫鬟是在糊弄自己,将铜镜翻了个面,直接扣在大腿上,胡芸娘连连叹气,哑声道:“你快别安慰我了,如今我整张脸已经毁了,庆哥哥如果瞧见了我这副模样,估摸着婚事也不会作数,就算他不嫌弃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我也不愿意拖累他......”
小丫鬟急的抓耳挠腮,眼见着随着胡芸娘苦的越发厉害,黑水留的越多,露出来的皮肉就跟冻上的猪油似的,比先前不知细嫩了多少,虽然还能看到不少痘痘脓包之类的,却要好了些,只可惜小姐不信,根本不愿意照镜子,这丫鬟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深吸一口气,小丫鬟走到胡芸娘身边,小声道:“小姐,奴婢冒犯了。”
说着,她伸手直接在女人脸上抹了一把,之后将掌心摊在胡芸娘眼前,说:“您看,您脸上的脏污真能擦掉,奴婢哪有胆子糊弄您呀?”
眼见着小丫鬟掌心里黑乎乎油腻腻的,积了一层脏东西,隐隐还带着一股腥臭味儿,胡芸娘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心头升起了几分忐忑,缓缓将铜镜拿起来,看到面上一块黑一块白的模样,立刻就破涕为笑。
从怀里掏出了帕子,胡芸娘先在脸上擦了擦,发现油腻腻的泥灰光擦还有些擦不干净,便赶忙开口催促道:“去打盆洗脸水过来。”
小丫鬟应了一声,麻利地退了出去。
不多时,人就回来了,胡芸娘也不耽搁,她心里急躁的很,直接走到了木架子前头,用花皂仔仔细细的洗着脸,动作略有些大,将脸上柔嫩的皮肉都给洗的有些发红了。
因为面上实在太脏,小丫鬟中途又去换了一盆水,等到用软布擦干净后,那丫鬟看清了小姐的模样,嘴巴长得老大,好像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似的。
“小姐、您变好看了!”
胡芸娘对着镜子,瞧清了自己的模样后,一时间美得合不拢嘴,此刻她脸上的痘痘脓包虽然还没有消干净,却不像昨晚上一片一片的那么瘆人了,而且皮肤比之前白皙了不少,即便比不上江南水乡那种娇嫩嫩的姑娘,但在边城里却算得上不错了。
扭头看着木桌上毫不起眼的白瓷壶,胡芸娘眼神火热,怎么也没想到这平平无奇的药酒,竟然能起到这么大的功效。
在房里头都闷了好几日了,胡芸娘今个儿终于换了一身新鲜的衣裳,直接去了主院中给胡老板胡夫人请安。
连着四五天没看到自家女儿,胡老板根本不知道胡芸娘面上的情形,但胡夫人先前却看了一眼,对自家女儿心疼极了,偏偏又不敢说什么,万一芸娘想不开,她们老两口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眼见着今日芸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胡夫人蹭的一下就从八仙椅上站起身子,因为动作太急,锦缎裙裾在凳子腿上勾了一下,丝绸立刻就抽丝了,胡夫人也不在意,几步冲到了胡芸娘面前,双手颤巍巍的捧着女儿的脸,两眼微微发红,轻声道:“芸娘,你的脸好了!”m.χIùmЬ.CǒM
这些日子因为胡芸娘的事儿,胡夫人心中一直提心吊胆的,毕竟女儿家的容貌实在是重要的很,万一芸娘毁了容,即使未婚夫婿人品好,不会悔婚,但日后的路却难走了些,眼下见着女儿的容貌恢复了,胡夫人悬在心口的那块大石总算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容光满面,简直高兴极了。
胡芸娘双眼含泪,点了点头,转眼看着胡老板,急慌慌道:“爹,你送来的桂花酒还真有奇效,昨个儿难道没给娘尝尝吗?”
“你娘也喝了呀......”
听到这话,胡芸娘仔仔细细的端量着胡夫人的脸,这一看之下,果然发现了细微的变化。
女人上了年纪之后,眼角是最暴露年龄的地方,原本胡夫人眼窝处全是细细的纹路,如今就跟糊上了一层脂膏似的,皱纹稍微淡化了几分。
桂花酒本就有美容养颜的功效,一般身体不错的人喝了药酒之后,会潜移默化的发生改变,但胡芸娘不同,她身体里淤积着火毒,发在脸上,才会起了一片片的脓包,喝了桂花酒后,火毒尽数给排了出去,效果自然十分明显。
与之相比,胡夫人身体康健,没有什么大毛病,又上了年纪,即使桂花酒是难得的稀罕物儿,也不能返老还童,所以效果并不明显。
桂花酒卖了小半个月后,像胡家母女这种情况的,着实不少。
原本卖的并不算好的桂花酒,现在比起雪莲酒更为热销,谷老板也不是个傻的,眼见着买桂花酒的人多了,虽然没涨价,却定下了分量,每人每日只能买上一杯。
云来楼的小二记性都不算差,要是有人今日买过一回了,绝对不会卖第二次。
一时间,桂花酒在边城中可谓是炙手可热、供不应求。不止盼儿那儿涌进了白花花的银子,就连谷老板一时间也赚的盆满钵满,口干舌燥。
他是个生意人,自然不会嫌弃银子多,眼见着想买桂花酒的客人一日比一日多,谷老板也不是个没动过让将军夫人加量的想法,不过瞧瞧那浑身腱子肉的侍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谷老板的想法也就在嘴里头转了一圈,根本没敢说出口。
盼儿呆在郡守府里,对现在的情况十分满意。
她最近闲的发慌,就带着小宝栾玉两个上了街。边城虽然比不上京城繁华,但主街也十分热闹,人头攒动熙熙攘攘,栾玉将小宝抱在怀里,伸长了胳膊护着夫人,生怕有人撞了上来。
盼儿倒不像栾玉那么小心翼翼,她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瞟上几眼两侧的摊子,要是发现有什么好玩意,立刻就会顿住脚步,凑上前去仔细瞧了个透彻。
不远处聚集了一帮人,盼儿心里痒痒的很,便冲着人堆一头扎了过去,栾玉拦不住,只能苦着脸,加快脚步跟着夫人。
因为此处的百姓实在太多了,即使有栾玉护着,盼儿一时半会儿之间也进不到里头,她抻着脑袋,冲着前头的妇人问了一嘴,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
那妇人瞧见盼儿大着肚子,身上的衣料一看又十分华贵,也不敢怠慢,赶忙解释道:
“有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背着她男人搞大了肚子,先前正游街呢。”
“游街?”
盼儿愣了一下,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遇上这档子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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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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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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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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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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