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打开泥封之前,这坛子南果梨酒到底好与不好,其实盼儿自己心里头都没底,虽然她知道南果梨是难得的好滋味,吃进嘴里几乎都停不下来,赵婆子的手艺又好,但酿制成酒水跟直接吃进嘴里,味道仍是有些不同,再加上酿酒的工序繁复冗杂,有一个关节出了差错,最后酿出来的就不是香醇可口的酒液,而是酸不溜丢的醋汁儿了。
不过刚刚闻到的那股子香气,让盼儿精神一振,瓷白小脸儿也不由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晕,眼下虽还没用嘴尝一尝果酒到底是怎样的味道,但光用鼻子闻,已经让她有几分醉意,还真应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话,想必果酒喝进肚子里头,定然是不差的。
况且就算果酒的滋味真的稀松平常,盼儿手里还有灵泉水,只要往其中稍稍加上一滴,果酒的味道一定会更上一层楼。
主卧到底是盼儿之前住过的地方,周庄头一个常年下地做活儿的成年男子,往女主子的卧房里钻,即使姑爷也在,说出去也传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他心里一琢磨,虽然也想尝尝果酒的味道如何,却还是忍了下去,因怕小姐跟姑爷待会儿有事找他,就转身直接往偏房走去。
此刻房里头只有褚良跟盼儿两个,装满果酒的坛子被放在桌面上,这坛子在地窖里也放了好几个月,上头落了一层灰,用巾子仔细蹭了蹭,盼儿这才拿了瓷碗,掀开红绸,从里头舀出来澄黄透明的酒水,捧着碗端到褚良面前道:“尝尝?”
男人也不客气,接过瓷碗直接喝了一口,黑漆漆的眸子盯着盼儿,说:“还行……”褚良身为定北将军,喝过的美酒自然不在少数,他这么说,盼儿约莫这果酒的味道还可以,只不过没有想象中好,但要是加了灵泉水,应该还能再提一个层次。
青花瓷碗被送到了小女人眼前,盼儿低着头露出雪白柔腻的细颈,轻轻喝了一口果酒,这东西是用新鲜的南果梨酿造而成,但也不知道是梨子本身就带了酒味儿,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只喝了一口就觉得有些上头,滋味儿却如同盼儿所料想的般,酸酸甜甜带着酒香,色泽与时下流行的桂花酒相似,都是金黄透明的琥珀色,但却比桂花酒更多了几分甘美醇厚。
脸儿腾地一下便红了,好在盼儿喝的少,虽然晕了一下,但酒劲儿散了些后,只觉得浑身暖意融融,倒也不觉得难受。细嫩小手伸进怀里摸索了下,盼儿将装了灵泉水的玉瓶拿了出来,反正褚良是知道灵泉水的,她也没避讳着这男人,直接将玉瓶中的灵泉水滴了几滴进到坛子里,凑上前用鼻子嗅了嗅味儿,果不其然的发现果香更为浓烈不少。
重新将红绸封好,盼儿将周庄头叫过来,让他再用泥巴把坛子口给糊上。说起来也有些可惜,她知道酿酒之事实际上已经有些晚了,若是从酿制的第一步就加了灵泉水进去,这果酒酿出来的味道肯定比现在要好上数倍,不过这些南果梨酒今年只不过是酿出来尝尝味道,要是荣安坊真准备卖这个的话,也得等到明年梨树挂了果儿,才有原料用来酿制。
大概是果酒的劲儿真有些足,盼儿此刻竟懒懒散散的不愿动弹,两手拄着红木桌坐在圆凳上,小脸红扑扑,就连那张嘴儿也是又红又嫩,口中有些干渴,屋里头却没有热水,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将红肉染得晶莹发亮,明明盼儿不是有意做出这种动作,偏因为喝了酒,脑子里好似装了一滩浆糊,迷迷蒙蒙比平时反应慢了许多。xiumb.com
褚良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此刻眼神深幽不少,身上的气息也变得越发危险。
伸手将放在桌面上的瓷碗往前推了推,声音沙哑又低沉:“你若是渴了,就先喝些这个缓一缓,等到厨房里烧好了热水,再给你煮碗茶醒醒酒就是……”
琥珀色的果酒被推到近前,盼儿水眸迷蒙,眨了眨眼,一时间也没分辨出褚良更深沉的心思,两手捧着瓷碗,好像小鹿汲取溪水般,小口小口的吞咽着澄黄清亮的酒液,果酒喝在水里甘甜的很,就跟她平时喝的蜜水似的,即使口味不同,却十分相似。
褚良倒是没想到废庄里藏着的果酒后劲儿竟会这么大,明明是用鲜果酿制,偏酒劲儿比起烈酒只强不弱,别看小媳妇刚才只喝了一口,实际上后劲一涌上来,褚良脑子都嗡的迷糊了一下,更何况盼儿?
连着啜了小半碗果酒,男人约莫差不多了,直接把碗抢了下来,语气比平时温和不少道:“是不是热了?”
芙面酡红,盼儿木愣愣的点了点头,见小媳妇比先前乖巧了不知多少倍,褚良喉结上下滑动一番,接着道:“我帮你把小袄脱了,省的待会捂出了汗……”
若是放在平时,只看到男人额角迸起的青筋以及眼底浓浓的猩红色时,盼儿便知不妙,但此时此刻,她被连哄带骗的喝了不少果酒,自然瞧不出男人的言外之意,只当褚良真是那善心之人,想要让她好过些许。
今日因为要出门,盼儿外头披着织锦皮毛斗篷,里头则叠了一件妃色的锦缎小袄,下头配着月白色的裙衫,这新鲜的衣裳更衬得她娇艳鲜嫩,好像枝头红透了的樱桃般,引得人想要去尝一尝其中的鲜嫩。
带着糙茧的指头极为灵活的解开了织锦皮毛斗篷,褚良将衣裳搭在椅背处,见小厨房睁大眼盯着他一举一动,眸中水汽弥散,好像一只丢了魂儿的小兽般,让他忍不住起了逗弄的心思,低声道:“自己把衣裳脱了。”
盼儿眨了眨眼,低头看着小袄上精致的盘扣,这衣裳的盘扣虽多,但却好解的很,但此刻也不知犯了什么毛病,怎么弄都弄不开,她急的用手狠狠扯了一下,领口的扣子崩开,露出了嫩绿色的小衣,艳丽的衣裳配着浮现淡淡粉晕的皮肉,隐隐约约还透着香气,喉结上下滑动一瞬,褚良死死咬牙,好悬没将小媳妇抱到床上直接成了事。
“别着急,慢慢来......”男人嘴上这么说,眼珠子就好像黏在盼儿身上似的,死死的盯着小袄被撕坏的地方,挪都不挪一下。
盼儿虽然脑袋混沌不清,却下意识的觉得有些不对,她抿着嘴,心下涌起了丝委屈,这盘扣实在不是个好的,非要跟她作对,怎么扯都扯不开就罢了,还让她身上出了一层热汗,黏黏腻腻的难受极了。
两手扶着红木桌,盼儿踉跄站起身,褚良忙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我找翠翘。”小媳妇含泪觑他一眼,哼哼道:“翠翘会帮我脱衣裳……”
即使知道翠翘是盼儿身边伺候的丫鬟,褚良脸色仍不免黑了一下,他一步冲到女人面前,大掌裹住了一只小手,顺势将站也站不稳的娇儿往怀里一拉,软玉温香在怀,别提有多舒坦了。
“以后这种事不必再找翠翘,为夫代劳即可。”嘴里这么说着,褚良手上也没闲着,直接将剩下几粒顽强抵抗的盘扣解了开,等到嫩生生的小羊呈现在面前时,又好声好气的哄了盼儿在上头。
紫书比起翠翘要稍微细心些,她刚刚收拾屋时,记得屋里头的茶壶空空,便准备去倒了热水,喝进肚也能暖暖身子,岂料刚刚走到偏房前,就看到了从里头出来的周庄头。
常年做农活儿被日头晒的黝黑,呲着一口白牙冲着紫书笑道:“别去送水了。”
拧了拧眉,还没等紫书开口问原因,一阵寒风吹过,风里头好似夹杂着主子软软糯糯的哭声,时高时低,自打少奶奶跟将军成亲后,昆山院时常出现这种动静,只不过白天并不很多,夜里头闹出的声音才大,前几天正好赶上紫书守夜,在偏房的软榻上卧了一宿,这动静直往耳朵里钻,听了整整一夜都了无睡意,幸好第二天紫烟跟她换了,否则要接着伺候在少奶奶身边,心神不定肯定会出差错。
周庄头还在笑,边笑边用手挠头,要是紫书一个人呆在这儿,提着水壶直接离开便是,但面前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与她一起听着墙角,这、这成何体统?
紫书虽然只是侯府的丫鬟,但因为是当大丫鬟教导出来的,实际上最懂规矩,再加上她本性单纯,此刻不由红了脸,嗫嚅的找了个由头,便小跑着从此处离开了。
看着紫书的背影,周庄头咽了咽唾沫,用手丈量了一圈儿,只觉得小丫头的腰那么细,他两手一环就好像能将小腰给握住般,要是力气稍微用的大一点儿,不得把腰都给折断了?
原本褚良想哄了盼儿去山里温泉中泡澡,哪想到今个儿给小媳妇灌了酒,迷迷糊糊的在白天弄了一回,等到夜里盼儿醒酒后,酡红小脸儿瞬间青黑一片,任凭褚良好话说尽,也没有理会这无耻的男人。
等到吃晚饭的时候,翠翘一边端来了粳米粥,一边附在盼儿耳边低声道:“主子,之前的珍娘已经安置好了,此刻就在庄子里,您可要见一面?”
珍娘就是被自己男人卖过两回的那个妇人,其实盼儿一开始虽然可怜她,却没想要多管闲事,可后来看清了珍娘的模样,只觉得十分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正好赵婆子能想出主意来,就由着她去了。
“也不必见了,你跟周庄头说一声,给她安排些活计做,要是不愿意的话,离开废庄也成……”
翠翘嘴里咕哝一声:“不愿意干活哪能行?她可是花了几十两银子买下来的,比奴婢值钱多了,要离开庄子也可以,先把银子还了!”小丫头年纪不大,心里头的算盘却打的啪啪响,肯定不会让主子吃亏了。
盼儿笑笑没说话,反正废庄这么大,多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平时也遇不上。
夜里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整整下了一宿,堆起来的白雪足足能没过女子的膝盖,以前盼儿在石桥村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的雪,即使身上发酸两腿提不起力气,她依旧换上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厚袄,去院子里头走了两圈儿。
刚刚迈进院子里,就听到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少奶奶?”
盼儿转过头,正好看到了身后站在回廊里的珍娘。珍娘还是先前见到的那副样子,瘦的好像一把骨头,身上穿了件儿灰扑扑的棉袍,面颊凹陷,冷风一吹,身上的衣裳直咣当,这副浑身没有二两肉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可怜。
“在庄子里可还适应?”盼儿边问着,边用隐晦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珍娘,这细看之下,她发现自己先前的感觉果真没错,珍娘虽然瘦,但五官却十分清秀,眉眼间隐隐跟自己,或者说林氏有些相像。
即使母女俩从来没有关于盼儿的身世深谈过,她也能猜到林氏以前应该是住在京城的,否则不会对京里头这么熟悉,大到街面的位置、小到边角物件儿的价格,林氏都记得清清楚楚,要说没在京城里呆过,盼儿是肯定不信的。
“庄子里一切都好,周庄头对奴婢十分照顾,见奴婢体弱,也没有安排下来粗活累活,只不过给那些庄户做做饭而已,要不是少奶奶救了奴婢,奴婢当真没有脸面继续苟活于世了……”珍娘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她过惯了苦日子,手心手背磨得粗糙,还带着一层茧子,用手抹了把脸。
“珍娘,我还不知你姓什么?”即使手里头抱着一个汤婆子,外头如同刀尖儿般的寒风呼啸的刮在身上,依旧将窈窕的小女人冻的打了个哆嗦。
“奴婢姓林,说起来也是巧了,竟然跟少奶奶同姓……”说话时,珍娘满脸感激,那副兴奋的模样,一看就是高兴坏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盼儿便转身往屋里走,珍娘站在回廊里,等到主卧的房门被关严实,杏眼微微闪烁,一张柔弱消瘦的脸上,算计一闪而逝。
在废庄里呆了整整六天,褚良这厮当真无耻的很,即便一开始盼儿死活不同意去山间宽衣解带泡在温泉里,却也架不住堂堂定北将军放下身段,不分白天黑夜的软磨硬泡,最后盼儿实在是架不住松了口。
明明第二天就要回侯府了,姓褚的竟然在夜里头亲自驾着马车,让盼儿在车里坐着,按着记忆的方向往山里走。
温泉正好在山林的最深处,就算一开始道路平坦些,到了后头也必须下马车,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积雪中,往温泉的方向走去,也不知究竟走了多久,盼儿觉得自己都快被冻的麻木了,突然,一股呛人的硫磺味儿直往鼻子里钻,阵阵暖风扑面而来。
“到了。“褚良扶着盼儿的腰,找了一块平滑的石板,掌风一震,上头的积雪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盼儿坐在石板上,看着一丈之外就是冒着氤氲水汽的汤泉,说起来也有些奇了,在这数九寒天之中,正常的河水溪流上头都结了一层厚实的坚冰,想要吃条鱼都不容易,而眼前这并不很大的池子不止没有结冰,甚至由于温泉不断往外吐着水汽,周围竟然连点积雪都没有,尽是光秃秃的砂石。
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羞的,盼儿脸蛋红的像火烧般,眉眼低垂,根本不敢看站在面前的男人。
温泉这处地势极好,正好处于山涧中,正好还有一块凸起的山岩在温泉上头,即使外头的风雪大的很,山涧里飘洒的雪花只有零星一点,风也小了不少。
稍微缓了缓,褚良就将身上的棉袍给褪了下去,顺带也把小媳妇剥得干干净净,怕她冻着,长臂一伸,搂着细腰直接进了水中。
只听扑通一声响,水花四溅。
大概是刚才有些冻着了,刚一进水里,盼儿只觉得烫的厉害,两腿发软,这池子又比想象中深了不少,她即便站直了都踩不到底,因为无依无凭的在水里头,她慌得呛了好几口水,幸好褚良反应的快,结实有力的胳膊掐着细腰,稍稍一用力,直接将呛得直咳嗽的小人儿拎了起来。
没法脚踏实地,盼儿整个人都有些发慌,两手死死环住褚良的脖颈,纤细的腿儿也忍不住找了一处能够攀附的地方。原本女人头上插了一支珐琅银钗,刚才呛了水,那支发钗也不知究竟掉到了何处,半湿的黑发披散在雪背上,黑白分明,再配上那双水润润的杏眼,让褚良呼吸不由急促了许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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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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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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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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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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