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见君的人来了,我们得赶紧离开。”
安维希清醒过来,聂云卿已经处理了木屋的痕迹,带着她离开了。
“不行,聂云卿,我还不能走!”
“什么意思?你还想去那纪见君的虎窝是吗?”Χiυmъ.cοΜ
“对!”
“小野猫,你……”
“聂云卿,你听我说,我得潜伏在前王朝的窝点里,这样才能尽快的将他们这帮人一网打尽,不管我父亲和哥哥是死是活,都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我得报仇!也得为了皇室做些什么!”
“安维希,这不是你该做的事情,你听话,我带你去找慕司越,这里是纪见君那伙人的地盘,慕司越他们应该是受到了阻碍,没办法过来,我……”
“够了!”安维希挣脱了他的手,“这是我的责任,聂云卿,我不想一直做躲在别羽翼之后的公主,你明白吗?”
“安……”
聂云卿还未开口,就见身上的枪被夺走了,正抵在了安维希的头上,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你在逼我?”
“你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就开枪了,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谢谢你。”
安维希的眼里狠厉而又坚决,聂云卿不敢动了,眼睁睁的看着她越走越远。
他咒骂了一声,又听见了脚步声,迅速将自己隐匿。
安维希不停的往前面跑,天还未亮,下过雨的山里雾蒙蒙的,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
她的头越来越沉重,她好像发烧了。
安维希拿着那把消了音的枪,有了主意。
她果断的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开了一枪,随后失血过多,身子无力的摔下了山坡。
半小时后,搜救犬闻到了血腥味,第一时间赶来了这里。
手电筒的光下,隐隐能看见下面的人影。
“找到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完全的亮了,慕司越这才带着人赶来,山区泥泞潮湿,他们好不容易击退了纪见君的人,也排了所有的雷,才找到了这里。
“谁?”
慕司越忽然听见了脚步声,戒备的看了过去。
“是我!”
聂云卿浑身是泥,狼狈的出现。
慕司越这才放下了枪。
“小野猫没有出事,我把她救下来了,可她不愿意跟着我回来……”
剩下的话,不用说也知道了。
慕司越暗暗的垂了眼眸,他浑身都湿透了,下巴也唇角边缘也起了胡茬,脸上有着难以掩盖的疲惫,即使这样,他身上的气势依然冷冽的吓人。
“慕先生?”
林逸站在他旁边,忍不住的开口,“我去通知暗夜的人……”
“罢了,她是一个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回头的人,她也说的没错,我不够尊重她,也确实是自私……”
“那少夫人……”
“先回去再说。”
“是。”
林逸没有再强求了。
一行人乘着返程的车回去,路上,所有人都在补充睡眠,毕竟和前王朝的人打了一夜,又遇上暴雨,不累是假的。
只有慕司越依然看着车窗外,始终没合眼。
聂云卿醒过来,叹了叹气,“你不用担心她,小野猫这是成长了,再说我昨天把一年前的事情都告诉她了,我看的出来,她已经不怀疑你了,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心在佳人,寝食难安。”
慕司越淡淡的开口。
“所以呢?她不在,你就失魂落魄成这样?不吃饭不睡觉了?”
“你一个单身狗,好意思和我说这些?”
聂云卿,“……”
炫耀!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有本事的,你就去找她啊!”
聂云卿成心和他过不去,却不想听到了慕司越的一句话,差点没惊的下巴掉下来。
“没错,我会去找她,她在哪里,我就在哪儿?”
慕司越又怎么舍得安维希独自一人孤军奋战?
-
第二天,安维希醒了过来。
“渴……”
嗓子干的像是被火烧过了,疼的厉害。
“别动别动!”
季晨连忙阻止了她,替她拿过旁边桌上的水,喂她喝了下去。
安维希好受多了,让季晨给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
她这才发现,周围的环境和她之前住了一年多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装饰环境,比原来的地方好多了。
“这是……”
“你别管这些,我们之前住的那院子,被发现了,纪见君一把火把那地方烧了,现在住的地,也是在苏城,不过比原来的地方更隐蔽些。”
安维希了然。
怕是她舅舅安经年的搜查被纪见君发现了,所以迅速的换了个地方。
他们到是谨慎。
“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
季晨又问,“你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谭子悠中枪死了,一众手下也全都坠下了山崖,你的手臂也中了枪,我们找到你的时候,失血过多,再加上发了高烧,可把见君给担心死了。”
安维希自动忽略了后面那句话。
谭子悠死了?聂云卿一枪杀了她?
她并不是关心谭子悠,她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多次想杀了自己。
可没了谭子悠的阻碍,要是纪见君忽然……
但愿不会吧?
安维希沉了脸,说道,“突然有个蒙面人把谭姐姐给杀了,又设计让那些人坠崖,他说他要带我走,可我们遇上了暴雨,没了出口,就只能先住在一个废弃的屋子里。”
“那个男人是谁?”
安维希摇头,“我不知道,他没有摘下过面具,我们在木屋里住了一晚,凌晨的时候我偷偷的要逃走,却被那人发现了,朝我开了一枪,我晕倒在地,醒来就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她的解释,合情合理。
季晨也相信了。
她要真的想走,早就走了,为何又要冒死的回来?
所以她的确没想起慕司越。
不过那个男人又是谁?
是聂云卿吗?不对,聂云卿这么护着她,不会开枪伤她的,只能是另有其人。
纪见君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他的手里端着米粥和水饺。
季晨特意让开了位置,调侃道,“浅浅,你可真幸福,居然能吃到亲手做的饭……”
话音未落,安维希忽然插嘴了,“我不也经常做饭给你们吃吗?”
季晨噎住了,她这是想撇清她和纪见君的关系?
果然纪见君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好像又帮倒忙了……
“那不一样啊,浅浅是美厨娘,可纪见君不大会做饭,他能亲自下厨说明他将你放在心上了啊!”
安维希沉默了,实际上是懒的理会。
纪见君将饭菜桌上,要喂她。
“我现在还没有胃口,你先放着吧!”
纪见君重重的把碗放下,厉声道,“不吃以后就都别想吃饭了!”
这是威胁。
季晨干笑了两声,连忙小声在纪见君的耳旁说道,“你承认吧,你就是喜欢浅浅,既然要追女孩子,能不能温柔点儿!”
闻言,纪见君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
安维希也确实饿了,拿着米粥喝了起来,说实话,没有慕司越做的好,米粥甚至有些糊,可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垫垫肚子。
纪见君坐在床边,严肃着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看着她的红唇一启一合的,他莫名的想到了七夕夜那晚,眼看着将要握住她的手,慕司越忽然把女人从他身边抢走,牢牢的将她锁在怀里强吻……
一瞬间,他的目光冷冽的如同裹上了一层冰霜。
安维希察觉到这阴冷的视线,身子僵了僵,她感觉短短几天,纪见君好像有哪里变的不一样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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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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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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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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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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