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嗯”了一声,便把电话给挂了。
不过,挂了电话后,我立马拿起手机,跟公司的同事打了一声招呼,便直接飞奔出去了。
虽然我告诉关平可以不着急,但实际上,这么大的事情,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朱文洁了,虽然一直以来,朱文洁对我并算不上好,跟金姐更是无法比,但是,不管怎样,她是我老婆,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我不可能不担心她,也不可能不想念她。
这两天,没有了朱文洁在我身边,我心里始终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一想,一直有一个部位显得空落落的。
我想见到朱文洁,真的,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拖。
我急忙奔出公司大楼,然后在门口找了一辆出租车,便对司机说:“去火车站,老火车站,开阳。”
司机听了我的话,又看见我满脸急匆匆的样子,以为是我有急事,便连忙答应这,直接把车子开了出去,车速开得很快。
从公司到火车站,司机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足以看出来这个司机还挺上道的,挺能几人之所急。
下车后,我付了车费,又跟司机道了谢,这才朝火车站走了过去。
这个时候,火车站人影重重,举目四望火车站面前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因为是夏末,所以到处都能闻到酸溜溜的汗臭。
虽然我挺恶心这股气味的,但因为心里想着,即将能见到朱文洁了,所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在火车站东窜西窜窜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关平的影子。
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便直接掏出手机来,给关平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过去,关平也不知道在干嘛,语气含含糊糊地对我说:“喂,你……你……哪位?”
我一听他这声音,当即就猜到了,此人一定是喝多了。
于是我耐心地对他说:“关先生,我是祁小东,我们之前约好了的,在火车站见面。”
“啥?祁……祁……祁小东?火车站?”关平的声音闷闷的,我一听就知道此人一定是喝了不少酒。
当时可把我急得,简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本来我都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来见我媳妇了,可这一打电话,才知道人家根本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
虽然他这态度,让我多少有点窝火,但我知道,我不能跟他发脾气,现在是他捏着我的七寸,所以我必须低声下气去讨好他。
于是我忍了忍,最后说:“关先生,如果您不方便的话,那这样吧,您告诉我,你在哪里吃饭,我现在就过去找你。”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吃饭?”关平的声音依旧是满满的醉态。
我笑了笑,说:“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关先生您喝了不少酒,我知道,您大概不太方便过来见我,要不这样吧,你直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自己过去找你。”
关平又含含糊糊地说了一阵,老实说不清楚自己在哪。
听着他这声音,可把我急得,就像万千只蚂蚁在心口不停地挠着一样,当时我就在心理暗暗骂道:特么的,这什么人啊,大白天的你喝这么多酒,这不是诚心给我添堵吗?日了狗了!
可我又不能把这话说出来,于是,我强忍着心理的焦急,对他说:“关先生,我看您喝得挺多,要不这样,您把手机给旁边的老板或者什么人,我来跟他说,好吗?”
关平又是含含糊糊说了一阵,这个时候终于有一个人接过了他的手机,然后用干脆的声音说:“喂,您好,我是海纳酒吧的老板,请问您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转告。”Χiυmъ.cοΜ
我一听他这话,便知道,关平这家伙,这会儿铁定是在海纳酒吧了。
所以我也不绕弯子,直接对老板说:“老板,您们那酒吧怎么走?我直接过去找我朋友吧。”
那个老板笑笑,吧地址给了我。
我拿了地址后,挂断手机,看看这个地址距离火车站也不是很远,便直接徒步朝这边走了过去。
很快我就走到了这家酒吧门口,酒吧不大,因为是白天,里面也没有什么人,除了关平,就只有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男女坐在屋子一角,旁若无人地打情骂俏。
我看见关平早已醉得不省人事,此时已经趴在一张圆形的木桌上面,手里握着一个酒瓶,桌上摆满了他喝光的空酒瓶子。
我摇了摇头,心里知道,他醉成这样子,一时间肯定无法告诉我朱文洁和宋睿明在哪里了。
想到这,我抑制不住地一阵失望。
我只好朝关平走了过去,然后把他手里的酒瓶子拿掉,又扶着他打算离开。
可我架着这醉鬼,刚走两步,一个大概40多岁的大叔立马走到我面前,说:“不好意思,先生,你朋友还没有给酒钱。”
我一听这话,便冲那老板笑笑,然后伸手去摸关平的口袋,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他的钱包来,打算把酒钱付了再说。
可我打开他的皮夹,这才发现,特么的这个家伙的皮夹里一共只有十五块钱,还是一把零钱。看见这一幕,我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关平这家伙肯定很早就来这里喝酒了,喝完之后发现没钱,这才打电话叫我过来,他给我打电话的目的不是要带我去见朱文洁和宋睿明,而是要我替他付酒钱。
想到这,我心里感觉又可气,又好笑,狗日的,千算万算还是被这家伙算计了。
我看看这家伙醉成这样子,这个时候跟他讲道理,可定是不行的,所以我只好掏出自己的皮甲,把他的酒钱付了。
那老板也挺上道的,付了就酒钱后还主动给我开了个发票。
老板这么做,大概是为了让我之后好跟这醉鬼要钱。想到这,我笑着谢了老板,接过他递给我的发票,然后便架着关平离开了。
将关平拖出就把后,我看看周围,这大白天的拖着一个醉鬼的样子,确实很奇怪,惹得街上的人纷纷对我们侧目而视。
架着这么一个满身酒气的家伙,我也觉得很奇怪,但我没办法。
我知道,他醉成这样子,肯定无法带我去找朱文洁他们了,所以便就近找了一家旅社,将他架了进去,然后又自掏腰包,给她定了一个房间,将他架道道房间里吼,我累出了一身的汗。
看着个醉得像是死猪一样的家伙,我暗暗咒骂了几句,最后只好无可奈何地将他丢在床上,然后随便扯了一下被子,盖着他。
看见他这个样子,我知道,要他清醒过来,怎么也得用点时间,我就这么在这里守着他太不划算,虽然我很想知道朱文洁和宋睿明的下落,也很想早点见到朱文洁。
但我知道,这事不能勉强。所以我摇了摇头,只好先离开这儿了,打算等明天一早就过来找他。
可是离开了宾馆后,我忽然想起,按照关平之前给我的说法,宋睿明和朱文洁被他关在一个地下室里,与世隔绝,也就是说,如果关平不回去,将没有人知道这两个人的下落,所以,自然也就没人会给这两个人提供食物和水。
想到这,我忽然一个激灵,迅速改变了注意。
我知道,朱文洁现在是孕妇,让她一天不吃东西,不喝水,那对她肚子里的胎儿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而且,之前我也听关平说了,他好像已经饿了宋睿明好几天的时间了,如果就这么继续饿下去,难保宋睿明不会出问题。
如果宋睿明也和虎哥一样眼睛一闭,死翘翘了的,那事情可就难办了。
现在这情况,只有抓住了宋睿明,才能从他口里问出他带走的那笔钱的下落,只有追为那笔巨款,才能为金利服饰有限公司彻底解决现在的困境。
意识到这些后,我迅速转身,直接往宾馆走了回去,然后迅速上楼朝刚刚那个屋子走过来。
可是走到屋子门口的时候,我才想到,我特么居然把钥匙都留在屋子里了,当时我离开的时候还想到了要不要吧钥匙拿走,可是我又想起,要是我把钥匙拿走了,万一这家伙半夜醒来要出去怎么办?
于是,想了想我还是把钥匙留在了里面。
没有钥匙,我自然也就进不去,于是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朝楼下的大厅走了过来。我给在大厅里优哉游哉用个pad看剧的那个服务员说明了我的情况。
服务员像是怀疑地扫了我一眼,最后才不情不愿地拿出钥匙来,带着我重新走上楼来。
服务员把门打开后,我谢了她,她根本不理会我,拿着钥匙什么也不说,直接走下楼去了。
我当时也没空去管这个服务员的态度,直接朝四仰八叉躺在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的关平走了过去,然后毫不犹豫将他拉了起来,记着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企图将他拍醒。
但是,很明显,关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醉得严重,我连续左右两边脸颊都拍了十几下,这家伙居然依旧迷迷糊糊的,啥也说不明白。
我没有办法,最后只好用大招了,想到这,我直接朝旁边的浴室走了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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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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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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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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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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