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的说:“你能找个好点的理由不,你接我电话时怎么没告诉我开会啊,临时加开的吗?”
马轩看了我一眼,在我看来,那眼神相当之哀怨,果然,他很无辜的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开会,接电话的是吴秘书,而你,好像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有…….有吗?我认真的回想了下,好像确实如此。但我绝对不能承认,显得我太野蛮了,多年的经验告诉我现在这种状况,转移话题最好,所以我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口吻说道:“你不能这样,你现在是在追我,你得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说草是蓝的,你就必须得承认草是蓝的,我说面条是用杨柳做的,你也得全然相信,并佩服我超人一表的聪明才智,你不能太自我了,你得以我为天。”
马轩很虔诚的点头称道,并发誓以后就算我说邮局是红色的,他也会努力成为邮局的赞助商,然后把邮局染成红色的。我很是满意,觉得他真是孺子可教。
马轩趁机讨赏似地说:“老佛爷,您要是满意,能否屈尊和奴才去吃顿便饭。”
我想了想,我妈晚上说要做酸菜,我不爱吃,现在有个免费蹭饭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于是我恩赐的说:“赏你了。”
马轩带着我到了必胜客,我挑眉问道:“到这吃?”
马轩一脸歉意的说:“我等会还得回公司,就先简单的吃点吧!改天再请你吃大餐。”他显然误会了我挑眉的含义,我这个恨啊!平时我和徐女士最想吃却一直下不了狠心的必胜客,被这个无良奸商一说就成了简单吃的餐厅,我心里怎么可能平衡呢!这是侮辱啊侮辱,我要是有点骨气,我就该推开他,并很拽的说:“老娘我不想和你这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一起吃饭,老娘我要和你绝交。”但是一想到那诱人的牛排,香气四溢的披萨,我只好委屈自己接受了他伸过来的胳膊,在挽着他进入餐厅的那一刻,我心底发誓,我一定要多吃,并坚持打包原则,我要让无良奸商知道,必胜客绝对不止是简单吃的餐厅,我会让他提前体会下破产的滋味,但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错的相当离谱。因为在我努力使劲的吃过又顺便打包了大堆的披萨后,无良奸商只是动了动手指,眼睛都不眨的结了帐,还很义气的将我送到了徐女士家的楼下,我内心这个纠结啊,我觉得我太仁慈了,刚刚我就该多点几份牛排的,转念一想,他怎么知道我是要打包给徐女士的?这货简直不是人。
将打包的披萨送到徐女士家后,败得凄惨的我便沮丧的回了家,老妈见我回到家,心血来潮的拉着我问起了马轩的事,用老妈的话说,那样一个男人,知根知底的,财貌双全的,赶紧下手啊!我无精打采的将目光转向电视机,里面正播放这一百多集的韩国家庭剧,我拉了拉滔滔不绝的老妈说:“妈,你最爱看的电视剧演了,你不看啊!我转台咯。”
老妈拍开我的手说:“怎么不看,你敢给老娘转台,还有,别妄想转移话题,快说,你俩现在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发展到第几垒了?”
我惊的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表情很惊悚的问:“妈你跟哪学的?”
老妈得意洋洋的说:“电视不都那么演吗?”
我汗死了,觉得电视真是神奇,不止能教坏青少年,还能教坏中年妇女。老妈仍在坚持不懈的问着,电视机里的韩剧正好播放到一大家子围着饭桌吃饭,真是温馨热闹啊!我撞了撞老妈说道:“韩太太,你看,人多吃饭多热闹。”
老妈对于我如此明显的转移话题,正想伸手呼来时,我又说:“可是那么多碗,不好刷啊!”
老妈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就这样呆在那,我妈对于我好吃懒做的个性一直颇有微词,果然,过了半分钟,老妈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通俗而贼有气场的字:“滚。”
我听话的站起身滚回到房间,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时,老妈的隔空传音便穿透了门板,直达我的耳内:“韩小雨,你又给老娘转移话题。”
这几日沈阳都是阴雨绵绵,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晚上,早起的时候反而停了,一改这几日的阴暗,太阳再一次露出了脸,我站在车站等通勤车时不禁深吸了口气,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一上车便看到了坐在窗边打电话的潘研,和其他几个老师打了招呼后便坐在了潘研旁边的空座位上,她朝我笑了笑又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我忍不住调侃道:“刚从家出来就打电话打个没完,老夫老妻的用不用这样?”
潘研回道:“怎么的?羡慕啊,可惜这是羡慕不来的。”
这么拿肉麻当有趣,我竟无言以对,潘研见我不出声又兀自笑了会才说:“对了,我下午得请假,你中午只能自己一个人面对王海那个大喇叭了。”
…….
潘研在第三节课下课就离开了,中午和王海在食堂吃过了午饭不久,潘研竟又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赶了回来,我惊讶的说:“你不是请假了?”
她把背包放在椅子上,并不客气的抢过我手中的水说:“是啊。”
我指挥她又去给我倒了杯水后说道:“你这女人能不能别人家问一句你再回答一句,我问你你请假了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为什么还回来。”
她斜了我一眼后说:“你这女人能不能说话干脆点;本来请假是和我老公去我婆婆那,但是他单位忽然有事要他回去,那我也就回来了。”m.χIùmЬ.CǒM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把潘研的脑袋撬开,看看她的脑部结构和别人有何不同,自己听不明白话还偏偏怪在别人头上,这是典型的惯的,我摇了摇头决定宽容大度的原谅她说:“你什么时候这么敬业了,既然都请了假就回家睡觉嘛!”
潘研哼了声:“请假要钱的大姐,没什么事当然就要销假了。”
我鄙夷的瞪了她一眼:“现实的女人。”
潘研也瞪了我一眼说:“你以为我家是土豪啊,我老公就是一研究院的普通研究员,一个月能赚多少。”
能把生命科学院的博士称作普通研究员什么的,我也是醉了。
正说着我的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竟然是马轩:“今天还看晚自习吗?”
我翻了翻日程表说:“原本今晚要替同事的,不过现在她回来了,我就不看了,干什么?”
马轩道:“没什么。”
我挑眉:“没什么你问这干嘛?”
马轩叹口气说:“大小姐,我在追你,总要经常打电话问问你的日程安排吧!”
我想了想,似乎也是,于是又道:“说实话,亲家大哥,你这游戏还没玩够吗?我自认最近自己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吓我?我都尽量不得罪你了。”
马轩的语气有些无奈:“好吧,可能之前我追得太委婉你没感觉到,那我就说现在,就说这一个月我天天告诉你,我在追你,是认真的追,以结婚为前提的追,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呼出一口气说:“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愿意怎么就怎么吧!反正辛苦的是你。”
马轩也学着我的口气说:“算了,等咱们结婚后你就知道我有多认真了。”
…….
说实话,我很想告诉他他是在做梦,可是我想不通他到底想怎么设计我,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我还是老实一会比较安全。而且我很是疑惑,他之前哪里在追求我?又词不达意的说了两句,马轩便因为要开会而挂了电话,潘研一脸暧昧的表情八卦的问道:“追求你的那个?你嫂子的哥,那个海龟?大老板?”
我点点头,实在很无力,潘研倒是一个用力拍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折过去,我恶狠狠的瞪着她说:“要死了你?”
潘研鄙视的看着我说:“你这女人是脑子有毛病还是性向有问题?人家那么一个成功人士追了你几个月了,这么好的事你怎么好像踩到狗屎一样的表情?”
我还真没看出来这是好事,但这形容还真形象,跟踩狗屎差不多了;我说:“他就追了这一个月,请问其他那几个月哪来的?”
潘研又是一记铁砂掌:“说你是猪都埋汰了天蓬元帅,他不是一直在追你吗?又是请你吃饭,又是电话不断,偶尔还鲜花相送,虽然后来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没空搭理你,但是也够明显了不是吗?而且,重点不是追了多久,而是正在追你这个事实好不好。”
我醍醐灌顶般看着潘研说道:“原来他请我吃饭是想追我?”
潘研拍了拍脑门说道:“韩小雨,你是怎么考到教师资格证的,你不会是贿赂了吧?”
我笑嘻嘻的说:“说出来就不好了嘛!”
潘研鄙视的看着我一副“面对这货,无言以对”的表情,我则十分无辜的趴在桌子上和她大眼对小眼,王海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来的,看见潘研时明显一愣说:“你不是请假。”
我瞬间直起身子哈哈笑道:“看来你请回假还真是大张旗鼓啊!”
潘研瞪了我和王海一人一眼,王海顺手拉过一个椅子坐下说:“下午你们都几节课?”
我耸耸肩:“我没课。”
潘研道:“我也没课,但是我得看晚自习。”
我看了看一脸桃花菊花并排开的王海说道:“你笑得这么贱干什么?”
王海道:“我把我的女神追到手了?”
我愣了愣,潘研则兴奋道:“那个接电话的?”潘研对于八卦消息最是关心,难怪她一脸娶到儿媳妇的兴奋样。
王海对于潘研的说法很排斥:“什么接电话的,是话务员,粉领好不好。”
潘研抬抬手说:“好吧,粉领。”
我最喜欢看这两人吵架,跟看戏一样,我笑了会便问道:“你那个接…..粉领,你是怎么把她拿下的?”
我充分吸取了刚刚潘研的教训,所以问话的时候极其注意,没想到还是惹得王老师的一记恨瞪,我正莫名其妙呢,他便说道:“什么拿下,那是我的女神,怎么能说是拿下呢?”
我和潘研互看了眼,心里想不是拿下难不成还是请下?王海没注意我和潘研的对视,自顾的说:“那才是女人呢!你们谁也比不上。”
我和潘研彻底无语了,听着他过分夸张的赞语不禁冷汗直起,我总觉得他形容的干脆就不是人,但也正常,谁叫人家是女神呢!
下午看了一节自习课,四点半便准时下了班,临走时潘研还挤眉弄眼的说:“帅哥有约吧!”
我推了她一把,眼角瞥见了急匆匆准备下楼的王海,忙喊了声:“王老师,你等我会呗!”然后又低声和潘研说了句:“帅哥啥的先靠边站,我倒想先去看看那个所谓的女神。”
潘研十分赞同的点头:“必须去,咱们听了一下午她的事迹,不看一下实在对不起咱们,有条件的情况下记得拍张照给我。”我点点头,便和王海一起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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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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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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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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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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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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