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轩正面对这窗口站着,我换了鞋说道:“吃饭了没?”
他转过头看着我,冷冷的不说话,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正在想说些什么时他忽然开口道:“今天去哪了?”
这话很像是言情小说中男女主角准备吵架的前奏,我思索着不知怎么回答才会避免有可能会发生的战争,他又说:“偷什么去了?这么难以启齿。”
我看着他嗫嚅的说:“又吃什么枪药了?”
马轩看着我怒冲冲的说:“哼,我吃枪药,我哪比得上你前任温婉哪,温婉的都快赶上半开门的姑娘了。”
........就说马大老板嘴损嘛,这句半开门还是我教他的,想当初他还怪我说话太损呢,这不就活学活用了,我有点没忍住笑了出来,他又道:“怎么,对见面挺满意呗,回味的这么开心。”
看来他是注定要吵架了,我叹口气说:“你别闹了,不是告诉你我去见付林了吗?你也同意了。”
他带着怒气走到我面前说:“我是同意你去见面,可谁同意你们亲亲我我了?”
我终是被激怒说:“谁亲亲我我了,你有病吧。”
马轩怒视我说:“韩小雨,现在是新社会,不是新人类,你有点有夫之妇的道德伦理观念行不行?”
我指着他说:“你......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没道德了,你要是想吵架直说,用不着这么明嘲暗讽的给别人扣帽子,说给谁听呢?你要是一开始说不愿意让我去,我能去吗?明明小心眼还非得装大方,现在又来找茬,你返老还童啊这么幼稚?”
我吼完之后就站在原地瞪着他,他也不甘示弱的瞪着我,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许久,马轩忽然一手挥掉了玄关上的一对情侣水杯,那是之前去塞舌尔旅游时买回来的,他曾十分珍惜的说要将它们当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如今竟被他毫无留恋的摔落在地,细碎的碎片像是嘲笑我们的无知。
我逼着自己讲视线从那堆残败中抽离,有些动怒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的目光冷冰冰的瞪过来说:“这句话该我问你,韩小雨,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道:“你无理取闹还来问我想怎样?”
马轩抬脚踢开了一旁的凳子说:“我无理取闹,哈哈……韩小雨,你恶人先告状的本事愈来愈强了。”
我瞪着他学着他冷笑:“这句话我该原封不动的还给你。”我想我这句话再一次触及到他的脾气,因为我听到他爆了粗口,这是认识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次,我曾经以为他永远不会像我哥一样时常以骂人来宣泄自己的气愤,我想如果不是现在这种情况,我可能会得意的笑出来,可我偏偏发现,在你开始在乎一个人时就没办法没心没肺的不去在意他的心情,就算你在生气还是不忍心嘲笑他的苦恼。
我们在时钟分针滴答滴答的消逝中互瞪了许久,还是我先受不了的收回了视线,我苦笑,碰到了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处在劣势,损也损不过,最后还被设计嫁给了他,就像宋小宝说的,这个克那个,我看就是你克我。
我说过我不是个喜欢吵架的人,我甚至对于吵架有莫名的恐惧,所以我当机立断,拿起沙发上的包向门口走去,马轩却不想结束,他拉住我的胳膊说道:“你去哪?”
我心中的委屈愈发浓烈,我甚至无力甩开他,只是扯了下嘴角道:“马轩,我说过我不喜欢吵架,所以我不想和你吵了,你若坚持认为我做了什么,那咱们就好聚好散。”
马轩握着我胳膊的手一紧,有些咬牙切齿的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用自由的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说:“我的意思是,我们离婚。”
说完我便转身准备离开,马轩的声音却在背后响起,低沉而沙哑的,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一般:“韩小雨,你从开始就没对我们这段婚姻抱有什么希望吧,你看似在慢慢适应我们的婚姻,适应陪在我身边,但其实从和我在一起,你的心里就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你不走出来,我也别想走进去,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只是不想挑明,上次你和徐依然喝了酒回来,你以为我是她,抱着我说,要徐依然一定要和爱的人在一起,不要和你一样,呵,韩小雨,我从来不知道,只是说几句话,就可以把人的心伤的千疮百孔,我什么都知道,却宁可自欺欺人,谁说你傻的,你明明比谁都聪明,韩小雨,告诉你一句话,其实,我也很累。”
我的心一沉,眼眶微热,回想起那天晚上,我确实说了这句话,其实,好像还不止这些,有一瞬间我想要回头跟他道歉,跟他解释,说不是这样的?结束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可要怎么解释呢?那些我对徐女士说的话都是发自真心的,只是,还有别的话,我没有说出口,但我现在说了,他大概不会相信吧,挣扎了最后还是拉开了门头也不回的离开,路过小区的花坛时赫然想起了第一次吵架时马轩冒着危险从七楼顺着床单下来的场景,我就这样望着那花坛,像个傻子一样哭了起来,我知道来来往往的人都在以看精神病的目光看我,我在心底狠狠的骂道,马轩你个傻子,混蛋,二百五,等我心情好的时候,一定会好好收拾你的。
也许是看见了我明显哭过的发红眼睛,我爸妈倒是很宽容的什么都没问,只是说了句早点睡就回到了房间,我回到卧室,没有开灯,坐在了铺着地毯的窗边,外面的霓虹灯照的整个城市亮如白昼,也透过窗户顺便照亮了我的房间,我抱膝呆坐了许久,室内的黑暗让我见见开始审视自己的内心,这是我第一次静下心来细细思考我和马轩的事情,正如他所说,其实从最开始,对于我和马轩的关系,我便是保持着并不好的心态,可能是因为开始的原因不是因为爱情,我虽然答应了和他交往,也半推半就的结了婚,但那改变不了我心里面的防线,之前在微博上一段话说你打不开他/她心里那面墙,不是因为你不够努力,而是在你努力拆墙的同时,他/她也在默默的继续添砖加瓦。
我真的在添砖加瓦吗?没有吧,忽然间想起了和马轩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不由得苦笑,这世上怎么会有拆迁办拆不倒的墙呢?马轩这个傻子,怎么就没在我盈盈的目光中看出深深的情谊呢?我走回床边,掀开被子躺下,默默的想着,马轩这个傻子,看今晚怎么熬死你。后来竟不自觉的睡了去,梦里似乎还有那个吵了架的身影,朦朦胧胧的,让我有些舍不得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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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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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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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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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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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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