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犬倔强地说。
梁左也想要杀要剐,可是他办不到啊。
于是只能装作高手风范:“我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尤其是女人。”
秋田犬冷笑:“别以为这样我就会佩服你,你不过是利用诡计赢了我和斗牛梗而已,如果老大在,你绝对赢不了。哪怕是黑狗在,胜负都难讲。”
输家总是要找一找借口和面子的,梁左表示理解。
他索性坐在荷叶上,和眼前女阵法师面对面。
指了指秋田犬的面具,梁左说:“取下来吧,你们怎么搞得和无面人一个样子……”xiumb.com
“风格,你们这些老家伙怎么懂?”
话虽如此,秋田犬还是将面具取下,里头是一张二十岁出头女孩的面孔,眉毛细长,嘴唇小小的,一脸不服气鼓着嘴。
“老,老家伙……”梁左一阵头大:“谁告诉你我是老家伙了?我今年才十八呢。”
“骗人!你才十八,那我就才十岁!”秋田犬反唇相讥:“不要脸,装年轻,你们这些老人家真的是……”
梁左怒了:“不要叫我老人家!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年轻人!”
“看,看,戳到痛处了吧?只有老人家才会厌恶别人叫你老人家,切,一把年纪了还要强行装作小白脸,真是的,难怪都说你们这些老人家喜欢到处勾搭小男生小女生。”秋田犬小姐一副“你果然原形毕露”的揶揄脸:“我说,梁大叔,老大不小了,纠结年龄个什么劲儿啊。”
梁左被牙尖嘴利的秋田小姐搞得没脾气,争辩他一直不是强项。
看他吃瘪,秋田小姐倒是露出笑容:“对嘛,前辈就要有前辈的样子。你是怎么识破我的‘群鱼戏’的?”
“太简单。”
这句回答让秋田小姐脸又垮下来,咬牙切齿。
梁左补充说:“我的意思是,‘群鱼戏’这个阵法本身太简单了。”
面对事实秋田小姐倒是承认,催动脚下荷叶飘过来,一副认真听讲好学生的模样。
梁左没想到关于求学的事对方倒是这么认真。
其中根源在于,昆仑之中一般很少有不相干人会告诉别人一些重要信息和需要修正的地方,梁左一路走来却遇到的都相对洒脱开放,不怎么拘泥于保守,他自己也没有“保留秘密”的想法。
“‘群鱼戏’感觉不像是一个琢磨过很久的阵法,它有太多需要改进的地方。”梁左顺着自己的思路说着:“比如说,改动一个小东西,将深海的环境变成一个狭小的巨大水缸,那样一来压迫感更足。让入阵者第一个想法就是突破这个区域封锁,人只要有了后路就不会想着解决麻烦,大多数更愿意本能去逃避问题。”
秋田小姐点点头。
“再比如说,追杀者可以是多样化的,金枪鱼群作为一股追杀力量,巨型杀人鱼是第二种追杀方式,海中透明的触手生物是第三种,交替进行。你们天狗战队不是擅长群狼战术,通过疲惫和游击拖垮对方吗,这个阵法改良后很符合你们的风格。”
秋田小姐眼睛一亮:“对对,你说仔细一点啊。”
梁左笑了笑:“我只是这么一想,又不是阵法师,算是提供一个思路吧。”
自己也意识到这一点,秋田小姐露出有些失望的神色,不过继而问:“你之前是不是和很多阵法师交手过?”
“不算多。”
梁左表示:“的确有一些,烽火楼狩魔十八道有一个正道使就是擅长阵法,她的冰天雪地模拟简直让人难以抵挡,光是说封锁阻挡别人的能力,是我见过最强之一。”
“雪姨!”
秋田小姐惊呼:“你见过雪姨居然还没死?”
啥?
雪姨?
梁左脑子里显现出那副画面。
——你开门啊,傅文佩,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雪姨???
“梁大叔,梁大叔?”
秋田小姐打了个响指,将梁左从回忆中拉回来。
经过她讲述梁左才知道,那位镇守狩魔十八道的正道使叫做“甄雪”,和秋田小姐是远亲。
“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甄望舒,请梁大叔多多指教。”
说起自己真名,她变得很有礼貌,一下子将原本刁蛮伶牙的一面收了起来,不知道还以为是个乖乖女。
“好说……”
莫名其妙变成了大叔,梁左欲哭无泪。
好吧,大叔就大叔,当一下长辈也不亏。
“梁大叔,我记得你的资料里说的,你以前是蓬莱知名邪派组织五指戒的人啊,你是不是杀了很多人?”甄望舒说到杀人两个字简直脸上涌起红晕:“当变态杀手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这熊孩子说什么呢!
梁左气:“胡说八道,我们五指戒只是一个信息机构,童叟无欺做买卖的,哪有随便动手的……”
话说起来他也有些没底气。
蓬莱人士,说是老实本分简直是开玩笑。
“你觉得我怎么样啊?”
甄望舒突然转换话题,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梁左:“我当你徒弟怎么样?”
梁左一愣,哪儿跟哪儿啊,怎么突然就说起拜师了。这转变前后太大了,前头还要打打杀杀,现在纳头便拜,水浒传也不是这么快的啊。
“因为师傅你很有气概,那种舍我其谁,随便你学,学得再好也翻不出我手心的感觉。”
梁左心里舒畅,当师傅也不是不可以。
“师傅你看,我好歹算是‘天狗’战队成员,三十二支复赛战队之一,不算给您丢脸吧?长得也不寒蝉,能够带出去晃一晃。”
也对。
“师傅,你答应我嘛,我马上就认输。徒弟怎么敢和师傅动手嘛,你说对不对?”
这个提议也不错……
“师傅,请受我一拜!”
毫无诚意地做了个动作后甄望舒就拉住梁左的手撒娇:“师傅,你要对我负责啊。”
“梁左,你在干什么?”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羊归宁,圆慎,贝志豪都出现,三人脸色怪异地看着梁左和甄望舒拉拉扯扯,梁左还被拉得衣衫不整。
“这是个误会。”
梁左结结巴巴说。
旁边的少女根本不管其他人,一脸气愤,似乎在埋怨这些人不知道场合打扰气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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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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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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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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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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