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梁左能怎么办?
好在昆仑世界中有的原则依旧有效,比如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进入东市迅速买了两只夜魂,店主用一种一次性透明口袋装好,叮嘱他说千万不要打开,一打开口袋里头的麻醉效果就会解开,夜魂就能够跑出来,出事本店一概不负责。
麟龙一看到两只鹌鹑蛋那么大的小夜魂在袋子里熟睡,棍子就高兴地发抖,它迅速钻出来,变成一团青雾钻入袋子里,眨眼间里头的小夜魂就失去了踪迹。
它满意地飘荡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小子,我说话算话。握住龙咆,按照我所说的做。”
梁左双手握住宝具龙咆。
“刺向自己胸口,全力,不要有任何保留。”
梁左毫不犹豫扎向胸口,顿时血流如注,龙咆长棍刺穿了他的胸腔,让梁左呼吸变得十分困难,不得不张大了嘴。
“保持,坚持住,等待你感受到精神恍惚,身体变轻时尝试将身体进入龙咆中……”
由于失血过多,梁左视线率先变得模糊,心跳变慢,他体内的气桥也在一点点崩溃,消散,他只觉得手臂和双腿都没有了力气,软软坐下来,变成了透过后背的龙咆将他支撑起来。梁左脑子运转越来越不听使唤,他只看到一片空白……
“快,就是这时候!”
麟龙突然大喝。
梁左集中最后一点精力努力让“自己”融入龙咆之中。顿时他体验到一种奇妙的感触,自己突然变得很小,进入了宝具龙咆的内部。他站在了一扇封闭的石门面前,门上贴着一张朱红色符纸,他尝试去用手揭开,却仿佛被电击了一下,整个人又是一阵恍惚。
“别碰那个……别找死,听我说。”麟龙出现在他身旁,梁左总算看到了麟龙真身模样。
那是一条浑身鳞片的大蛇,悬浮空中,大概有五六米长,深青色,头生尖角,有四只爪子,一双红色竖瞳看着梁左。最奇特的是它的尾巴,另一端在黑暗深处,仿佛被某个东西锁住。
“你现在到了龙咆的第一层封印门口,要想能够驱动它,可不是我说了算就行。”
麟龙郑重道。
梁左也明白。宝具是宝具,大夜魂不过是寄居其中,充其量算个二房东,大事还是得房东老大说话。
“龙咆虽然没有灵,不过有一个检验使用者的机制,你沿着那扇门往左走,一直走会有另一扇门,是打开着的,进去,只要你能够完成里头的考核,龙咆就会对你开启权限。”
看样子麟龙是无法跟随。
走之前梁左问:“那个,前辈,有没有什么提示啊?”
讲道理,请客吃饭之后多少给画个重点才是正常吧?
然而麟龙有些尴尬的恼怒:“我又没去过,怎么知道……一句话你到底去不去?”
“去,我去……”
梁左心里骂为老不尊,还收我好处,又不给内幕,真是没节操。
面前是一扇隙开的门,木质,没有门锁,里头透出微光。
梁左伸出手,在将要触到门时停下,他侧身靠近,恰好可以进去。门内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大小的房间,一片白色,角落有一根长竹刀,正中央站着一个“人”,他的身体由木头组成,头部没有描绘面孔,只是手中握着一把竹刀。梁左只觉得自己一进来就被对方“盯着”,明明是根本没有眼睛,可是他的的确确产生了如此错觉。
木人动了。
他握住双手微微后滑,刀尖对准梁左的眉心。
梁左这下子确定,眼前应该是一种考核。
于是他屈膝凝神戒备,握紧拳头。
半晌,木人一动不动。
梁左尝试左右横移,木人不动。于是梁左尝试着将墙角的竹刀握在手中,学着他的姿势左腿在前右腿在后,双手持在棍子后面三分之二处,刀身和身体保持一条线。
木人突然开始挥刀,他先是踏步向前两下,手中竹刀斜斜前刺,接着是一下半横劈,脚下再变成右脚前左脚后,身体迅速朝后小步伐移动,手中竹刀左撩右格,很神奇地恢复成了之前屈膝握刀的起手式,不差分毫。
梁左大概是懂了,自己必须模仿它的用刀技巧。
于是他照着样子缓慢开始挥刀移动,别看木人的动作并不复杂,真做起来梁左才感受到其中的难点。
协调。
脚步前后的移动得搭配兵器的小幅度攻击方式,前进后退十分自然,攻击是很简单的撩、格、劈砍,每一个行动都极为克制,不会偏移自我重心。每一个动作分解开来梁左都能够做到,可是连续做起来就歪歪扭扭,简直不堪入目,就像是一个扭秧歌的……一连十遍他始终无法将动作梳理顺畅。
他盘腿坐下来在脑子里回忆着木人的动作,木人用竹刀时它的关节似乎有点不一样……
梁左向来胆大,立刻站起来尝试着用手摸着木人的胳膊,木人纹丝不动。木头里头空空如也,仿佛这不过是用来驱赶鸟雀的死物一样。
没有捷径可言,梁左只能够一遍遍完善和尝试。
差不多演练了五十多次后,木人突然再次动了。
它单手反手持刀,另一只手握拳(梁左想那应该是握拳吧……),它这次直奔梁左而来,有几分拖刀计的意味。梁左自然而然将之前学会的手段使出,一个斜刺,木人反手刀刀镡卡住梁左的木刀,在刀刃互相滑动下一步就逼近梁左,梁左还未反应过来只觉得小腹已经中拳,他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这一拳让他的双腿不听使唤,手也握不住木刀,不自主跪倒在地,木人的刀尖正好停在梁左的头顶。
这次梁左发蒙比上次还要久。
反复演练了之前自己和木人的对战,他摸到了一点门径——反手刀和拳头都是攻击方式,一虚一实,可以自由切换。至于那一拳的诡异,他查看过身体,发现是对于气桥的破坏,一拳正中小腹,小腹是上半身气桥和下半身气桥的衔接之处,迅速切断了上下联系,那一瞬间梁左的协调性受到重创,继而习惯了气的双腿没有了后续能量驰援,在高强度对战下身体失衡造成了他当时的双腿不堪重负。
学习这一招单手刀梁左用了很长时间,他估摸着至少是三天。他自己也很看重,这是一种战斗思路,切换战斗方式可以造成意想不到的战果。
仿佛是认可他基本摸会了套路,木人再次动起来。Χiυmъ.cοΜ
此次是木人双手握刀,恢复成开始的起手式,梁左以反手刀和拳头应对,可并没有起到完全压制的效果。中途木人突然也变成反手刀,俩人对拼了两记梁左再次处于下风,他咬牙恢复成双手刀的小幅度移动对敌姿态,既然木人可以反制,我也可以!
几秒钟后梁左手中木刀被挑飞。
木人的木刀再次悬在他面门前。
梁左难免沮丧。
突然,木人收刀站直,在不远处的墙壁上打开了一扇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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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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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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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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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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