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长长的藤曼终于被面具人给整个拔了出来,他将藤曼缠成一圈,示意梁左触碰一下。梁左按照他的意思摸了摸,藤曼之中突然迅速滋养出一株植物来,随着嫩芽越来越高,藤曼逐渐枯萎,梁左只感觉体内的气正在被这一株植物给吸走,不免有些忐忑。不过看到青筝一副有趣的样子,他勉强控制住自己没有收回手。
嫩芽慢慢抬起头来,孕育出一个巨大的花骨朵,面具人双手合十,脑袋偏了偏,似乎是在做什么仪式。
肉眼可见的,一朵巨大的红花舒展开花瓣来,它大概直径有一米,里头娇嫩的花瓣彼此簇拥着,散发出一股清新气味。面具人将花摘下,放在梁左手里,伸手引导向青筝的方向。
梁左这算是明白了,敢情是一个魔术师。
他也就拿着花儿递给了青师傅,青师傅笑笑,将花接过,随手往身旁一放,那花儿突然朝上空升起来,花瓣片片飘落,变成了一阵花雨,梁左低头一看,又找不到它们的踪迹。
“换一个,换一个。”
青筝似乎对魔术兴趣不大。
魔术师微微躬身,后退步子隐匿到黑暗之中。
一会儿出来三个身着材质通透柔软短裙的女郎,她们依然戴着白色面具,只是前两个一个面具上纹了如血红唇,一个面具上左眼眶下纹了一只蓝色蝴蝶。俩人共同点在于都露出大长腿,赤脚,身上则是着装轻薄,类似比基尼的窄小布料下是纤细又不乏力量的小腹,事业线也裸露得恰好,有些像是阿拉伯肚皮舞舞娘的舞服。若隐若现的清凉服装下是充满野性又活力的女性身躯,性感妖野,却又并不让人觉得过分肉欲。最后一个女郎提着两个小鼓,她站在远远的地方,双手有节奏地敲打鼓点,手腕上有叮叮当当的银片,清脆撞击声恰好弥补了鼓点过于急促的特点,显得旋律也变得柔美起来。看着银片,梁左不由想起杀手青子,她每次在外都以神婆装扮出没,手腕也有类似的东西……
红唇女郎的手指搭在梁左肩头时他整个人全身都僵硬起来,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舞娘的手臂就像是蛇一样,在他肩头、胸口游走,划着一条曲线,点到即止,梁左仿佛还听到了她的低笑声,不由有些窘迫。对方仿佛故意逗弄他一般,不断和他耳鬓厮磨,柔软的身体就像是一阵风环绕着他,令梁左面红耳赤。脚踩鼓点,红唇女郎仿佛绕花蝴蝶一般在他周围翩然起舞,来回有节奏地扭动胯部,手指在腰、臀部和腿上来回,抓起梁左的手触碰她的有力柔美的腰部,火热的身体距离梁左只有一指头的距离,跳舞的方式很像是椅子舞。
关键对面就是青师傅,梁左必须注意自己的形象……
可看到师傅时他眼睛都要掉出眼眶了。
青筝正搂着蝴蝶女郎,眼神迷醉,手指在对方腰腹肚脐周围轻轻滑动着,另一只手从对方后腰往下滑去,一副享受的模样,如果不看性别肯定会以为她是一个老司机!师傅,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人……
显然青筝是经常玩儿的,显得很开心,还站起来牵着对方的手跳了两步,也许是觉得在徒弟面前有些不妥就坐了回来。不知道是否女客人有特殊优待,蝴蝶女郎也是大胆,直接坐在她腿上,扭动腰肢,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上,场面十分香艳,让梁左只想摸出手机拍下一段avi来留念,以后被青筝横眉指责时对比一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全程梁左都去看青师傅和对方调情去了,反倒是自然下来。别看青筝平时冷冷严苛的样子,玩起来还是挺放得开,喝酒之余和舞娘眉目传情玩得不亦乐乎。
离别时蝴蝶女郎还用手指在唇上印了一下对她抛飞吻,青筝单手抓住,还给对方一个回吻。
可三位舞娘一走,她就迅速变脸,恢复成一本正经的性冷淡样子。
“现在你放松下来了吧?”
梁左点点头。
“之所以来一点表演,就是看在最近你压力挺大,给你做一个解压,懂吗?”
青筝一脸正气。
梁左怎么觉得好像是她自己想玩儿来着。
“好了,知道为什么我要带你来这里吗?”
正事来了。
梁左明白,青师傅喜欢自问自答,如果你打断她就容易让她生气,然后一直问问问,问到你答不上来为止,每一个老师似乎都有这种癖好。
“首先这里的俩人坐,只要没有对外要求,外人是无法进入的,哪怕服务人员也是如此。所以,也许在这里讲一些事比在驻地更要安全一些。不过……先考核一下你,”她突然话头一转:“之前三名舞女,她们互相有什么不同?你注意到了吗?”
梁左仔细回忆了一下,记忆力他是强项。红唇女郎最为热情,一上来就是肢体接触,不过多少有些应酬的成分,反倒是蝴蝶女郎面对青筝时越来越热情洋溢,至于剩下的一名梁左倒是没怎么注意,她是伴奏的,想必是作为配角的人物。
“勉强可以,”
青筝给自己倒了一杯蜜酒,慢慢靠近嘴唇:“面具上有蝴蝶的女人,她是一个新手,一般来说是不允许客人与工作人员过分肢体接触的,她却容忍了我。真正的老手是会很敏锐地躲开,并且委婉地表示拒绝的……所以我不断试探,后来她意识到这一点。面具上涂了唇彩的那个女人是老手,一来就试探出你是新来的,不过似乎也不用怎么试,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是新人……”
她忍不住笑了。
“不过她们都不是重点,真正在她们三人中地位最高的是‘乐师’,一般来说夜魅里被选拔通过后要先从见习舞娘做起,成为资深舞娘后才有机会升为‘乐师’,由于同样是舞娘出生乐师很清楚节奏和舞步的节拍,另外乐师的职责不仅仅是配乐,还有控场和监督的责任。控场就是针对客人的,一旦客人有过激的行为她们会上前缓和规劝,如果还不行就上报,监督的当然是两个舞娘,这也是舞娘的考核方式。怎么样?这些学到了吗?”
听她长篇大论一番梁左又开了眼界,果然很多事情都不是所看到的表象那么简单。
可是他也产生一个疑问:“师傅你为什么会那么熟练啊……”
难不成青师傅以前当过舞娘?
青筝摆摆手:“我倒是想过去跳着玩儿,可惜过不了身材这一关……”琇書網
说着她有些不满地看了看自己不争气的胸口。
“言归正传,这次考验不过是很简单的‘色欲’,连这种程度如果你都没法看破和静心,以后会很麻烦。”她认真说着:“真正到了真刀真枪对战,那是无可避免的地步,可是真正危险的地方并不在战场,而是这些随处可见的地方,甚至是你以为绝对安全的场所,甚至是你的朋友。你最不防备,最放松的时候,往往就是对方下手的时候……”
说到朋友两个字,她脸色有些黯淡。
大概是想到了紅缡对组织的背叛导致银戒身死,金戒身陷囹圄,差点让青筝也丧了命,原本的五指戒体系几乎被她一己之力摧毁。
“准备一张床。”
青筝突然对黑暗中吩咐。
梁左听得有些懵,要床干什么?
他内心不争气地激动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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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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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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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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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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