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苍羽正坐在客厅中喝茶,一排排黑衣保镖站在后面,气场十足。
段家的势力哪怕被韩凌天毁掉不少,整体上依旧不容小觑。
“段家主,人我给你带来了。”
陈玉楼一步步走来,淡淡出声。
“好,很好!”
段苍羽喝了口茶,目光凌厉的看向韩凌天:“小子,我们又见面了,你屡次和段家作对,可料到今天的下场?”
两个儿子都栽在韩凌天手上,如今仇人见面,可谓分外眼红。
“当初见面,段家是高高在上的滨海市第二家族,羽翼丰满,势力庞大,在黄埔家门前不可一世、专横跋扈。”
韩凌天神情自若:“怎么再见面时,却是如此低调了呢。”
“韩凌天,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赐!本来呢,我是打算用最恶毒的手法让你生不如死,但现在……”
段苍羽冷冷一哼,走到韩凌天面前,声音低沉:“交出斌儿的解药,我可以留你条狗命多活一阵子!”
“如果我要是不答应呢?”
韩凌天淡淡看着他。
“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拒绝?”
黝黑壮汉眼神轻蔑。
阴鸷老者冷冷一笑:“我有上百种方法炮制你,每个都残酷到极致,反正你贱命一条,能剩一口气就行。”
与此同时,段苍羽接了个电话,旋即嘴角一挑,拍了拍手。
“不,你会答应的。”
别墅大门拉开,只见黄埔澜庭被两个人推上来。
“放开我!”
黄埔澜庭拼命挣扎着,头发散乱。
她刚才跟在陈玉楼等人的后面,哪料刚到段家外围,不等一探究竟,便被暗哨直接抓住。
哪怕她再不懂,现在也明白落入段苍羽手中,将会有什么后果。
黄埔家和段家势如水火,已经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段家主,你做错了一件大事。”
此时,韩凌天深深看了黄埔澜庭一眼,眉头微皱。
“哦?在我的地盘上,是龙给我卧着,是虎给我趴着,又有什么算大事?”
段苍羽嗤笑一声,舒舒服服的依靠在沙发上。
他成竹在胸,一切尽在掌握。
别墅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更有邢堂高手坐镇,他会在乎区区一个韩凌天?
暂时不动他,一是因为解药,二是猫抓老鼠前的戏弄而已。
“你要夺取黄埔家的产业,是小事。”
韩凌天依旧安安静静,情绪上并没有一点波动,声音淡然:“甚至,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杀我,也是小事。”
说话间,他垂目微睁,一丝冷光闪烁:“但,你把澜庭抓来,那便是大事。”
“所以,我给你个机会,自行了断吧。”
此话一出,黄埔澜庭猛的一愣,看向韩凌天,心中百感交集。
所有人都呆若木鸡,没料到韩凌天不是求饶,而是在那里大放厥词。
难不成他脑子有问题,搞不懂自己现在什么处境吗?
段家里里外外足有上百人,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韩凌天,他是哪来的勇气,让段家主自行了断?
姬余音暗暗摇头,认为韩凌天真是个疯子。
“他真的认为,自己有实力挑战在场所有人?”
心中念头刚一蹦出,她便自嘲的笑了笑,摇头将其甩出去。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邢堂另外三人的真正实力。
韩凌天身手是很厉害,但和真正的高手相比,却只是九牛一毛。
“小子,说那种话,不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很可笑吗?”
黝黑壮汉不屑的咧了咧嘴。
“莫非,你是认为自己有和我们拼命的资格?”
阴鸷老者目光森然。
段苍羽哈哈大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韩凌天:“小子,你是不是被吓傻了?说那么一大堆来调节气氛的吗?”
说话间,他高高昂着头,眼神愈发轻蔑:“让我自行了断,啧啧啧……你真是可笑到了极点!”
“噗嗤……”
站在后面那些都是经受专业训练的保镖,一般情况下不会笑场,但现在憋着,实在强人所难。
尤其是韩凌天那令人无语的话,说实在的,让他们尴尬癌都要犯出来。
说大话、装模作样的人他们见识不少,但像眼前年轻人一样看不懂情况,说话苍白无力的,却真心没有。
他们都在好奇,韩凌天看着年纪不大,到底是从哪来的自信和勇气口出狂言?
“看来不给点教训,你小子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黝黑壮汉摩拳擦掌的走了出来,狰狞一笑。
“韩凌天跟黄埔家没什么关系,放了他,有什么冲着我来!”
黄埔澜庭咬着牙站了出来,挡在韩凌天面前。
“放?不可能!”
段苍羽嘴角一撇,声音发冷:“不止是他,你们黄埔家的其他人,我也会抓住,然后……折磨致死!”
“你是要赶尽杀绝?!”
黄埔澜庭表情一惊。
“没错,我就是要赶尽杀绝,一个不留!”
段苍羽越说越来劲,放肆狂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当年黄埔家发生的那件惨案,也是由我一手策划的。”
“你说,我爸爸和妈妈都是你杀的?”
黄埔澜庭大眼睛中瞬间爬满血丝,两只小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对,都是我杀的!”
段苍羽满脸的狂妄:“放心,你和你爷爷,以及黄埔家其他人,会很快和他们团聚的。”
“混蛋,我跟你们拼了!”
黄埔澜庭从腰间突然掏出一把小刀,咬牙切齿的冲了上去。
“凭你?”
黝黑壮汉嘴角出现一丝嘲弄,眼睛突然一睁。
刚才平凡如常人的他,在一瞬间,仿佛直接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股强大的势顿时弥漫整个大厅,让人战栗不止。
黄埔澜庭娇躯一颤,眼中闪现一抹浓浓的惊骇。
此时,她别说挥刀,甚至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仿佛一只任人屠杀的羔羊。
“那人是……是半步王级!”
黄埔澜庭眼中流露出一抹深深的绝望。
半步王级杀她,也就抬抬手指就能做到,都不用耗费什么力气。
“你一个小姑娘,拿什么和我拼?”
段苍羽轻抿口茶,老神在在的看着她:“把黄埔家名下产业都转交给我,或许,能给你们一个痛快!”
在他眼里,黄埔家已经名存实亡。
“呸!我死都不会交到你个卑鄙无耻的人手中!”
黄埔澜庭瞪着眼睛,宁死不屈。
“是吗?”
段苍羽玩味一笑:“那我一会儿找几十个手下好好招待你,能品尝到黄埔家大小姐的滋味,可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
黄埔澜庭娇躯一颤,俏脸吓得十分苍白。
“哈哈哈,小子,你刚才不是很能装的么,老子以为你要站出来英雄救美,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怎么现在看着她将要被玩,你却吓得躲在后面,一句话都不敢说?”
黝黑壮汉看向韩凌天,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和嘲笑。
韩凌天眉梢一挑,淡淡看着他。
“看什么看,怎么,是要用眼神杀死我吗?”
黝黑壮汉笑容不减,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能让他怕了不成?
韩凌天嘴上沉默,往前跨出一步。
仅仅一步,便瞬间来到黝黑壮汉面前!
黝黑壮汉脸色狂变,马上做出反应就要闪躲。
与此同时,一股强大到不可匹敌的“势”突如其来,如山般沉重的压力,让他心脏都快要爆裂。
“你……”
黝黑壮汉双目充满惊惧,刚要大喊什么。
可惜,只吐出一个字,他的脑袋便被韩凌天按住,然后重重砸向实木茶几。
“你……你你你做什么?”
“混蛋,竟然敢动手!”
韩凌天毫无征兆的动手,场内其他人都是措手不及。
姬余音表情一滞,没料到韩凌天真敢反抗。
而且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
可那么做的后果,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眼神自然杀不死你,但我可以动手啊。”
韩凌天声音淡淡。
下一秒。
“砰砰砰砰……”
刺耳的声音陡然传出。
众人傻愣愣看着韩凌天按住黝黑壮汉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的砸向实木茶几。
“啊啊啊!”
声嘶力竭的惨叫,黝黑壮汉身体强横,平常哪怕被成年人全力挥刀砍中都只是轻伤。
但,却架不住韩凌天骇人的力量。
很快,他的脑袋在碰撞下肿胀、流血。
剧烈的疼痛好似一根根钢针扎在头上,疼得他惨叫不住,眼泪横流。琇書蛧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韩凌天闪电般砸了十多下。
木色的茶几上,已然被殷红的鲜血渲染,黝黑壮汉形象惨不忍睹!
虽然没有死,但也受了很重的伤。
“嘭!”
最后一下,结实的实木茶几碎成一地破烂。
韩凌天停手,黝黑壮汉整个人抱着脑袋瘫软在地,像个受惊龙虾似的蜷缩着。
黄埔澜庭呆呆傻傻,怎能料到韩凌天一出手就秒杀掉了半步王级的高手!
“好了,聒噪的人没了。”
韩凌天转身看向段苍羽,声音淡淡:“段家主,你继续。”
“韩凌天,你……你竟然敢动手?!”
段苍羽没料到,韩凌天会如此疯狂。
同样也没料到,强大无比的黝黑壮汉会被一个照面解决。
虽说韩凌天有偷袭的成分,但本身实力已然不容小觑。
陈玉楼静静看着发生的一切,丝毫没有出手阻止的打算。
身为剑痴,除了背后的剑以外,其他什么的都不值得在乎。
队友若技不如人,死了便是死了。
那些保镖身形颤抖,好似被雷劈中一样,他们要不是互相搀扶着,可能直接瘫软在地。
看着桌上满满的鲜血,再盯向韩凌天的眼神全是畏惧。
无与伦比的畏惧!
黝黑壮汉来自邢堂,那可是比威名赫赫的执法队,更加凶残的存在。
听闻里面的人,最次都是半步王级,根本不是他们一帮小保镖能够相比的。
实际上,十几个他们去对阵,能不能碰到人家一根毛都难说。
可现在,那么凶猛的一号人物,却被韩凌天打的头破血流,甚至一丝反击的能力都没有!
“混蛋!”
突然,阴鸷老者暴喝一声,猛的向前一跳。
他将全身所有力量都灌注在拳上铁爪,以雷霆万钧的势头,直接朝韩凌天狠狠抓去。
出手便是全力,他要将韩凌天撕得粉碎。
铁爪撕裂劲风,呼呼作响,声势骇人。
“韩凌天,小心后面!”
黄埔澜庭娇躯一颤,竭尽全力喊出。
那个方向,是韩凌天的视觉盲区。
不得不说,阴鸷老者时机角度都把握的很到位。
而且他所展现的实力,黄埔澜庭简直闻所未闻。
“试问省城十三豪门中的守护者,也只有如此了吧。”
黄埔澜庭眼中满是担忧,旋即很是不忿:“该死,段家到底从哪里找来的高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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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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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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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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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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