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书看着飞机外面的大海,哀怨的看了一眼秦文远:“父亲下次还来么?”
秦文远虽然惦记着老宅的事,但看着孩子可怜巴巴的样子,就说:“嗯,等到老宅的事情解决了,父亲就带着你去咱们家的海边大别墅住,别急父亲说话算话。”
苏书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在那边小声商量事情的陆庚年和欧歌一眼,心里琢磨破事真多,大人们自己解决吧,尽快打发掉秦家老大才是正理。
飞机落地的时候,苏书已经睡在了苏倾慕的怀里,被他一路抱着回了家,路上陆庚年两口子也跟着一起到这边安顿了下,然后就和秦文远三人开车走了,留下苏倾慕照顾苏书,其实也是为了苏倾慕好,让他不要参合进去秦家的破事,这次欧歌和陆庚年已经做好了准备,让秦文远认祖归宗的事实,这样也让秦家的人打消念头,别是什么东西都敢惦记,不属于他的凭什么给他,以往年节给的也不少了,该知足了。
到了秦家老宅的时候,发现家里人都在,这次欧歌直接带头走了进去,那样子不用想就是来摊牌的,秦文远和陆庚年无奈的互相看了一眼,知道今天这事情要是不解决,他们爷俩回去非得挨收拾不可。
到了客厅的时候,发现秦家的哥三个都在,老爷子也坐在当中,但老太太现在不在这里,听说是被气的病了,现在正在屋子里输液呢。
秦文远走进老太太的卧室,发现老太太睡着了,他就走出来,看到了陆庚年两口子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不过很可笑的是没有和那哥仨个坐在一起,和欧歌他们分左右落座,看那样子就跟谈判似的,但秦文远早就见惯了这样的氛围,于是也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们今天来也是为了分我公司的钱的么?”
秦文意直接表态:“我来是因为妈妈病了,所以才来的,你的钱和我没关系,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参合,我现在进去看看咱妈。”
秦文絮见到老三这么说:“我也是,别把我想成那样,你们谈你们的,我就不打扰了,舅舅我去看看我妈。”
老大见到自家俩弟妹直接躲出去,不参合他们之间的事情,就抬眼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发现老爹这脸色也不大好,也知道这是触怒了老爷子,但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也只能够是继续下去,不然他的位置就不保了,毕竟返赃这事情迫在眉睫,不然家里的老二就非得进去,其实他也不想闹成今天这样难看,但实在是时间不等人,老二贪的太多了。
欧歌看到这个时候,秦老大这样就冷着脸问:“我想知道姐夫你的想法,你的意思是我们文远必须给老大钱对不对?”
老头子张了张嘴,最终说了句:“我老了,这个家我当不动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爷子说完这话,陆庚年就皱起了眉:“我想说老四的公司是他自己在离开秦家的时候,自己拼搏得来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怎么张嘴就要,谁给你们的勇气,不是我说姐夫,你这大儿子做人真的有问题,而且今天我和欧歌;来之前也是给你带了样东西,你先看看吧,不过我说好了,你们看了可别后悔。”说完将一个档案袋直接递给了秦老。
这个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也是他们自己作的,放着好好的兄弟不要,就把眼光看到钱上,真的是太不要脸了。
等到秦老档案袋里面的文件,这心脏就一疼,抬眼看着秦文远,又看了一眼陆庚年两口子:“这是真的?”
“这当然是真的,我就是没想明白,你们这一出出的到底是要干嘛,我家秦文远哪样不好,要你们这么逼迫对待,到底是谁给你们的勇气,他打小就在我的身边长大,就连教育都没经过你们的手,你们凭什么这么伤害他,而且当年要不是为了我姐姐,我会把自己的亲儿子送到你们家,让他受这么些无妄之灾,怎么的人不要脸也得有个限度吧,我家文远是欠你们的还是怎么的?当初他独立创业的时候我可记得他那公司可是独资,并没有你们这些个股东吧,你们伸手不脸红么,真当他没有人给撑腰吗?
欺人太甚了吧,这是逼着文远脱离秦家啊,也别怪文远不识抬举,你们秦家的大门我们高攀不上,今天从这扇门出去,我们就找律师,和你们断绝关系,从此之后文远和你们家没有任何关系,他明天就连姓氏也会改过来,姓陆,是我陆庚年的儿子。”说完站起来拉着欧歌,看了一眼秦文远直接走了出去,这里以后求着他们来,他都不来了,没什么意思。
秦文远跟着站起来,走到老爷子的身边,拿过那份文件:“这个我多年以前就知道,是在舅舅的书房里,发现的,但当时我妈的身体不好,我也一直没说,您的亲儿子在他刚刚出生的时候就夭折了,是我舅舅看我妈可怜,才把我放到了妈妈的怀里,说夭折的那个是他们的孩子,不是为了秦家的这些财产,您可别误会,只是没想到我到了秦家会被这么对待,在这个家里我要不是为了我妈,我早就选择和你们断绝关系,当年你们给我下药的时候,推了我一把,让我也看清了你们到底是什么脾性,对自己的儿子都毫不犹豫的下手,对外人就更不可能手软了。
所以这么些年可以说我恨你们,还有老大你凭什么就敢紧盯我的家产,那是我留给我儿子的,凭什么白白给你,当年你不也是怀疑我不是秦家亲生的么,现在我告诉你,我就不是秦家亲生的,但那又怎么样,我是我舅舅的孩子就足够了,而且这三十年,我在秦家过的开不开心你们心知肚明,凭什么拿着我是秦家的孩子逼着我给那个二世祖钱,他自己惹的祸自己不去处理,凭什么要给他擦屁股,我该他的还是欠他的?他有那个脸么?
就算你们想要跟我算秦家养我的那二十几年的恩,好像也没多少吧,不说我节庆给老太太的钱,就说我这么些年一直在舅舅身边长大,就算是回来这边住加在一起也没几年吧,就算是十年那我给的那些东西也该足够还清了吧,而且为了妈不伤心,让我们亲生父子分离,这个帐又怎么算?妈是妈,我舅舅舅夫就不是我的父亲和爸爸么?wWW.ΧìǔΜЬ.CǒΜ
你们一个个的想要用亲情绑架我,想要我出面给你们平事,我凭什么给那个秦建业办这些,当初他在背后辱骂我家倾慕和小书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去管管,现在要我反过来救他,我凭什么,别跟我说他是孩子的屁话,二十多岁该有了吧,谁家的孩子二十多岁还不长进,做下这等滔天大祸,不想着赶紧去自首,将功折罪,反倒将人直接送出国,亏你们想的出来,你这个包庇的罪名是不可避免的了,我要是你赶紧找上级领导给予你宽大处理吧,不然下一个找谈话的就是你。
还有你家那个也不要在外面跟圈子里的人说我秦文远怎么怎么样,我在不好我也没犯法,我行得正站得直,走到哪人家都高看我一眼,可不是因为我是秦家的四少,要是我也跟你们家的那个二世祖一样,在圈子里把自己当太子爷,一定会被人家笑掉大牙。”说完站起来,拿过老爷子手上的文件袋,直接去秦老太太的卧室看了下,发现老太太还在昏迷当中,就没在停留,有些话,有些事情也都说完了,这以后这个家他怕是没事也不会在来了,临出秦家大门的时候,秦文远突然说了句:“老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是秦家亲生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决绝的下手吧?”
秦家的另外两个看到秦文远走了,在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老大,最后秦文意说了句:“大哥,人要脸树要皮。你这一桩桩的事真的很丢人。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咱爸想吧,还有你别忘了你家还有老大建功呢,难道你要看着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工作,就这么被你给弄没了,你的心偏的有些多了吧,你要是真的不在乎老大,那就把老大直接给分出去,省得你连累老大将来,还有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心眼这么阴险呢,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敢拿来做赌,你也不想想老四是你能够胡乱摆布的么?还有当年你既然知道他不是咱们的亲兄弟,你为什么还要对他那样,即便他不是亲的,但也是咱妈从小看着长大的,你太狠了,我以后不想在和你见面,我怕有一天你在算计到我头上,而且我想要说的是,你做事之前是不是得想想咱爸,想想咱妈,你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咱们秦家百年声誉全都毁于你这了,你对得起谁,另外你们贪污了钱款,凭什么要老四给你还?”说完看了一眼在那边沉默不语的老爷子,老大有今天老爷子没管教好是真的。
秦文絮在老太太的床边坐着,外面的事情她都听到了那一句句的陈述,让她这个家里的大小姐都无地自容,文远说的没错,老大凭什么那么对文远,文远对这个家真的不亏不欠,当年舅舅可怜老太太,忍痛将自己亲生的孩子送到老太太身边,只是想要老太□□心,没想到却把文远直接推进了他们家这个是非窝,糟了这么些年的罪不说,现在老大自家出事,自己不拿钱摆平,到是逼老四给钱,谁给他的勇气呢,在看了一眼老太太,叹了口气,可恨当年他这个姐姐也是对不起老四的那个,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尽量弥补,不会像老大那样,心安理得,凭什么啊!
秦文远和秦家的人说清楚了,要断绝往来之后,就走出了秦家头都没回,这里以后要没事情的时候他是不会来了,是非之地,他也不是没有父亲和爸爸,他有他们就够了。
回去的时候,陆庚年两口子和他一个车,陆庚年开门见山的问:“文远,你怎么想的,改姓这事情如果你不愿意,也可以。”
“改也行,就是麻烦,我害怕我妈醒了之后,伤心,要不还是等到老太太好了之后在说吧,也不差这一时。”
“说的也是。”
欧歌在陆庚年的身边坐着,半天说了句:“那姐夫和老太太以后会怎么办?老大那孩子不靠谱,老二是嫁出去的,就算管也管不了多少,老三就更指望不上了。”
陆庚年也挠头,要不是今天被逼着急了,他也不会拿出这份亲子鉴定,那是放在心里多年的密秘,本来是不想告诉秦文远的,结果还是不得不拿出来了,想到这里他拍了下秦文远:“文远啊,父亲对不起你,当年要不是为了救你妈,怕是她都活不到今天,那时候她身体太弱,还是把你放到她身边,她才安心的,所以我和你爸爸不得不那样做,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其实你爸爸早就想要将你认回来,最后还是顾忌着你妈,所以没那样做,如果你生气,就气我好了,别怨恨你爸爸。”说完一手拉住一支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一家三口真好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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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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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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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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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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