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迦周身涌起巨大的冷意,脸色虽然苍白虚弱,却自带一股不怒而威的神色,凌厉的眸子分明显示着“敢惹我你死定了”的神色。
那位记者瞬间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心头乱跳几下,连忙闭嘴,紧张的退到其他记者的身后。m.χIùmЬ.CǒM
颜迦环视一周,扶墙强撑着自己几乎跌倒的身体,眸光中的冷意如同一柄冰刃,刺向所有与她为敌的人,
“我最好的朋友还躺在重症监护室,你们就已经在这里开始诋毁我和他的关系了?
我不知道你们如何能做到这样厚颜无耻,但是我会让你们知道,胡乱说话诽谤我和杨逸凡,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这里所有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嘶哑的话音甫落,记者们瞬间变得雅雀无声。
看着记者们紧张的神态,颜迦冷声吩咐道,“保镖,把所有记者的名字记下来,我靳氏集团和逸凡集团,会让他们为自己不负责任的话付出代价!”
为首的一个保镖立刻用眼神征询靳风的意见,靳风冲他摆手道,“按照太太的吩咐做事!”
“所有人,都不要走!”保镖们立刻上前,将记者们包围起来挨个盘问。
颜迦转身,趴在重症监护室的窗子上,眼中已经无泪,眸光却坚毅无比,“杨逸凡,你用命保护了我,现在是我保护你的时候了。”
……
回到病房,打开房门的一瞬间,颜迦突然感到气氛有点不对劲儿,一种压抑感扑面袭来。
靳老太太和靳家几个重要的亲戚,早已经在她的病房里严阵以待,看样子只等着她回来对她发难。
靳司年冷着一张脸眸子高深莫测,看样子已经和他们进行过一场对决,但是……似乎不像赢了的样子。
怪不得她刚才和记者对战,靳司年都没有过去帮她,原来他在应付更加难堪的事情。
看到颜迦回来,靳老太太的脸色已经沉得像世界末日了。
“乔霁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靳老太太戳着手杖,高声骂道,“大庭广众和野男人私会,我们靳家是断断容不下你了!”
“我的女人,不需要你们任何人替我做决定。”靳司年走到颜迦身边,将她挡在身后,脸色沉郁的吓人。
颜迦冷笑一声,嗓子因为过度使用,已经痛的有些难以忍受了,只能用嘶哑的声音道,“老太太,请你找茬儿之前搞清楚状况再说!别以为我受伤了,人就变得好惹!我这个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哑巴亏!”
“你只身一人跟一个男人待了几个小时,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老太太冷笑一声,将手里一叠模糊的照片甩了过去。
那叠照片重重地扔在地上,颜迦看都不看一眼,冷声道,“这些偷拍的模糊的照片,又能说明什么问题?你能看到我和杨逸凡不轨,还是我们两个缠绵悱恻?”
“你们两个都躺在那里,还不够说明什么!你的意思,一定要拍到你们在房间才算?”家族中的大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怒道。
“不要脸!你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到处胡乱勾搭男人,这下被我们抓了现行,你还敢狡辩?”靳家三叔怒道。
“现行?”颜迦冷哼一声,不屑道,“你们所谓的现行,不过是我在最危难的时刻,处于本能的自救和救人,就算我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也是为了救人!没有你们想的那种龌龊!”
“你们看看,她自己都承认在那个男人面前脱衣服了!”靳家三嫂斜了斜眼珠子,一脸鄙夷的说,“这种女人也太无耻了!自己的身体,怎么可以随便给男人看!在其他男人面前脱光衣服,啧啧……我想都不敢想那个画面!”
颜迦一个冰冷如刃的眼神过去,让靳家三婶不禁打了个一个寒噤,她身子往后缩了缩,紧张的说,“你、你现在是个罪妇你凶什么凶!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怕我们说吗?”
颜迦冷哼一声,感觉体力有些难以支撑,脸色格外苍白难看,不耐烦的说,“我在挣扎求生的时候,你们却在琢磨我和别的男人的不良关系!作为靳家的长辈,你们还真是冷血的让人佩服!”
靳家大伯一脸严厉的说,“乔霁月,我们靳家可是豪门,家大业大!作为靳家的女人,你首先不能给我们靳家摸黑,才能获得靳家的尊重。可是你现在这样,早已经把我们靳家的脸都丢进了,还想要我们怎么尊重你?!”
颜迦轻嗤一声道,“尊重?就你们也配跟我谈尊重!我乔霁月自从入靳家家门以后,你们每个人可曾尊重过我一天!趁我出事,就想把我从靳家赶出去,我告诉你们……所有人,痴心妄想!”
“靳家,除非我自己要走,否则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休想让我离开靳家!”
“我乔霁月的命运,绝对不会再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掌控,我乔霁月是我自己的,跟你们没有一毛钱关系!这里是我的病房,全都给我滚出去!”
靳司年早已站在摇摇欲坠的颜迦身边,将她揽在怀中,怒声道,“乔霁月的话,就是我靳司年的话。我永远不会和乔霁月离婚,这个女人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们走吧!”
老太太眼神冰冷的看着靳司年道,“司年,你就真的打算为了这个女人,和我们所有人作对吗?”
靳司年面色冷峻,“你们若想和乔霁月作对,就是站在了我的对立面!妈,大伯,三叔,不好意思,我靳司年对亲人可以容忍,但是对敌人,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靳司年,你、你这个糊涂孩子!”大伯顿足骂道,“你怎么就被这个女人迷住了!”
“司年,天底下的美人那么多,你放着靳氏集团不要,你就一定要死在这个女人手里吗?”三叔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我这辈子,还真打算死她手里了!”靳司年一脸冷傲,抱着颜迦的手臂加了一分力气。
颜迦微微侧目,一脸恍然大悟道,“老公,我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赶过来逼宫了!他们想趁着打击我的机会,削弱你的势力,好争夺靳氏的资产!”
“乔霁月,你这个女人不要信口雌黄挑拨我们的关系!”三叔没沉住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蛇一般,几乎跳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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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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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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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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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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