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儿!”毛恶霸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久久移不开,失了神。花黎歌看也不看他,目光落在一旁一脸惊愕的少女身上,嘴角上扬,有主意涌上心头。
“嘿嘿嘿,美人儿,以前怎么没看过你啊?”毛恶霸搓着手,笑望着她,那双泛着淫光的眼睛恨不得跳出来飞到面前,仔仔细细地一览她的肌肤。
花黎歌瞅他一眼,“那是因为你的身份配不上见我。”
毛恶霸一滞,果然是美人儿,连声音都酥到心底了,仿佛整个人都要融化一般。他眼里带笑,丝毫不介意花黎歌对他的贬低,笑道:“美人儿说得是,本小公子一见你,就产生相见恨晚的感觉。”
花黎歌嘴角狠狠抽搐,我一见你,就产生甩手抽你嘴巴子的冲动。
“不如,你同本小公子一道回府,我想,你我会有共同语言。”
“我不认为和公子有何共同语言。”
“美人儿你的话就不对了,我毛闾为人有趣,富有幽默感,很多人都喜欢和本小公子做朋友。”
话音刚落,花黎歌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毛驴,我也觉得你确实富有幽默感,还有厚实感。”
“嘿嘿嘿嘿。”毛闾羞红了脸笑起来:“美人儿,你就同本小公子走吧,我家最近从外面进来了一批美食,保证美人儿你没有尝过。”xǐυmь.℃òm
“我还有事,谢过公子的好意。”说着,就要转身欲走。毛闾见状,连忙冲上去,拦住她,开玩笑,他毛恶霸看上的女人,岂会是那么容易说走就走的?
“美人儿,你打算拒绝本小公子的邀请么?”再开口,已经少了之前的耐心和温柔,他凶神恶煞的盯着花黎歌,朝着他的两个手下努嘴。两个手下冲他点点头,立即把花黎歌围住。
围观的小百姓们纷纷退开,为花黎歌捏了一把冷汗,同时又不敢上前去指责毛闾的不是。
纵然如此,花黎歌也是从不惧,第一,是因为她明白,古代的人,越贫穷,就越卑微。面对于权威,地位,是不敢造次的。第二,这些人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花黎歌冷眼扫视了一圈围着自己的人,颇为问道:“你这是干嘛?”
“自然是邀请美人儿去我府里一坐。”说完,强行就要把花黎歌带走。九儿跟随在后,见状,连忙迎身挡住毛闾,怒道:“毛小公子,莫要放肆!”
瞧见来人也是一个精致清秀的美人儿,毛闾却无心理她,一心全扑在花黎歌身上。
“本小公子就是要放肆,你当如何!滚开!”
“毛小公子,你可知道她是谁?不想受罪最好收好你的爪子!”
毛闾也被磨的没了耐心,猛地推开九儿,生出一只肥大的手袭向花黎歌。从她的视线看去,肥大的手慢慢放大,接近自己,挡住了她的视线,挡住了她的阳光。
花黎歌眼角冰冷,双眼一眯,似有千年不化之寒冰乍现,让大地冰冻三尺,寒意从地面上侵袭,毛闾直觉得脚底发寒,然后遍布全身。
她猛然出手,一把握住了毛闾伸到半空中的手,一拉,一踹,将丝毫没有防备的毛闾踹飞老远。毛闾砸得全身疼,吃力的想要爬起,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喷口而出,溅在地面上。与她红衣颜色相似,惊艳众人。
百姓们看得那叫一个呆,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一拳就把毛闾打得吐血。
好牛逼的一拳
好厉害的身手。
好猛的招数。
“公子!”手下们连忙扶起毛闾,毛闾嘴角流血,咳了一声,擦拭了嘴角的血,顿时气的全身发抖:“这个该死的女人!去,一定要给本小公子把她抓住,我非要让她跪在我面前,求本小公子上了她!”
到此刻,他还不忘狠狠蹂躏她的心思。
两个下人闻言点头,摩拳擦掌的走向花黎歌,嘴边那抹狰狞的笑,让花黎歌直叹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属,连做个表情都模仿得很到位。
下人离花黎歌还有一步之遥时,迅速出手。她轻微侧头,拳头袭空,两人还没抽回手,她猛然出手捏住两人的手腕,快速找准位置滑到两人的命脉上,两人登时不敢动弹。
几个动作就在几秒钟结束,人们都看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姑娘……姑娘饶命啊!”见自己不是花黎歌的对手,收敛了凶神恶煞的表情,哭丧着脸哀求道。
花黎歌星目含笑,却冰冷,对两个手下的哀求充耳不闻。她冷漠得像一朵开在地狱路上的彼岸花,周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神秘而危险,惊艳而令人发指。
两个手下满心恐惧,表示跪求。
“砰!”两手使力,带着两个人向中间一拍,两人脸对脸嘴对嘴鼻子对鼻子的被狠力撞击,随后只觉得眼冒金星,眼泪鼻血横流。她蹙眉,嫌弃的甩开两人。
毛闾脸上写尽惊愕,原来这个女子不一般。花黎歌不屑的瞅了他一眼,抬脚越过他,来到少女面前。少女亦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她,对她刚才的出手吓得发抖,双唇颤动。
花黎歌俯身把她扶起来,不顾她身上的污滞拍掉她身上的灰尘,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我从南严而来,南严近日战乱,我爹娘被叛军杀死,无奈之下,我孤身来到京城,想寻求亲戚避难。”少女掩面而泣,越说越是悲伤:“可谁想亲戚不认我,我流落街头两日,今日如姑娘所见,要被公子强行带回府。”
一说到南严,花黎歌就想起昨夜偷听皇帝和皇后的对话时,他们口中提到的国师,近日也要从南严回来。
一心想哄好美人,美人不但不理,还无视他,毛闾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自尊被践踏得体无完肤,登时心中愤怒的火苗轰地烧起。
他悄无声息地从袖子中摸起一把小刀,趁机袭向花黎歌:“臭丫头片子,敢羞辱本小公子,去死吧!”
身后刀风袭来,花黎歌骤然眯眼,一个侧身抬脚踢飞了毛闾的手中的刀,刀身飞向空中,在天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骨冰冷的冷芒,犀利而刺眼。
花黎歌飞速抬手,张开纤纤手指,刀柄与她指尖相触,握住刀柄之际,刀尖在人们的视线中划过一道妖艳的弧度。弧度落下,一片血光闪耀。
“啊啊啊啊啊啊——”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毛闾捂着手腕,躺在地下翻滚着,叫声凄惨表情痛苦。
花黎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凉的笑意,红唇轻启,白齿微露,“自作孽,不可活。我本有意放你一马,你却想置我于死地,你说,我该怎样结果你才好?”
“啊啊啊啊!”回应她的,是毛闾悲惨的叫声。花黎歌抽出他手腕上的刀子,刀身两侧上已经被血给染红,一面映着毛闾惨白而揪心的面容,一面反射着她寒意凛冽的娇颜。
“住手!”一道甜美的女声从身后响起来。花黎歌回身看去,身后不远处一辆轿子立着,女声是从轿子里面传来的。轿子外,一个陌生的婢女守着。
熟悉的声音让花黎歌挑眉,这是来给毛驴撑腰来了?
“小姐有何事?”她开口问道。
“姑娘,做事莫要不留情面,给自己留一条退路比较好。”白姳月一直坐于轿中,不知道轿外的人,再来,新换的婢女与花黎歌并未打过交道,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花黎歌笑了:“这位小姐,如果有人要杀你,你是不是不仅要放过他,还要给他送条活路?”
白姳月一时语塞。
“欲杀我者,我必先灭他。这是我的原则。”花黎歌继续道:“小姐的心善,或许是世人的榜样,而对我而言,确是愚昧!”
“大胆!”轿外的丫鬟见花黎歌实在是口无遮掩,立即摆出一副护主心切的嘴脸怒道:“你可知道,坐在这轿中的人是谁?”
百姓们也纷纷猜测。伸长了脑袋希望能看到轿中之人是谁,为何要帮着毛恶霸说话!
花黎歌想也不想便回答道:“还能是谁,不就是传说中被毛驴想睡却没睡成的白小姐吗?”
什么?
百姓们面面相觑,居然是白小姐?毛恶霸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为非作歹,以大欺小,欺软怕硬,白小姐居然还要袒护她。
也是,人家是亲戚嘛!帮亲不帮理。就算没被毛恶霸睡了,也是该作袒护的还是得袒护。
花黎歌继续笑问:“白小姐想必也是知道女子贞洁的重要性,所以才会发怒让人把毛驴揍得半死,为何明知道他会强抢民女而不来管理,一得知他被人揍就匆匆过来。莫非,白小姐内心里其实是喜欢毛驴的,所以才过来帮他说话?”
轿中白姳月脸色铁青,听着轿外不停的议论声,气的手中手帕快被扯成了两块。她一直以来所维持的良好形象,硬生生地被外面那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给戳穿。
这个长得丑到无词汇形容的男人,她宁愿死也不可能喜欢他!要不是为了白家名誉,她能费力赶来吗?
还有,外面那个女人是谁?如此嚣张,是不知道她白家,还是故意要和白家作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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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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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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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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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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